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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什么人?”阮舒看着他,既狐疑又警惕。
闻野好像是不爽她的警惕,伸直了其中一只脚到她这边来,踢了她一下:“坐下。”
他的习惯,不是动枪就是动脚。而且踢的位置貌似挑准了,阮舒的腿有一瞬的麻痹,噔地一P股墩回榻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的声线比先前冷冽。
“你复读机?”闻野丢话,显得不耐烦。
阮舒的脑子里捋起些线索:“你在江城的会展中心,炸的那个庄董事长,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庄家?”
她对庄佩妤来海城之前的家庭背景真的不了解。若非黄金荣讲述旧事提过陈玺遇到庄佩妤的地方是江城的某个小渔村,她连庄佩妤原本是江城人都不清楚。
闻野从她的话里听出些味儿:“你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老家?”
他抬起手掌顺着他自己光溜的脑袋没个停地摸,挺认真挺饶有兴味儿地打量她:“以前没好好翻你的资料,最近才发现你身、上有意思的事儿太多了。”
阮舒同样从他的话里听出味儿——引发他重新审视她的原因在于庄佩妤和江城庄家的关系?
又是庄佩妤……
庄佩妤都死了,事儿还不消停……
江城的庄家?什么鬼,她没概念。只是那个庄董事长,如果没记错,彼时傅令元曾告诉过她,是江城的一个潜藏富豪(可回顾第182章)。
“所以庄佩妤的老家是江城的庄家?”阮舒颦眉。
闻野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说:“整个江城只有一脉人家姓庄。”
一脉人家……阮舒留意到他的用词——说明是个大家族,且估计旁支不少。
她沉默着静待他的下文。
然而闻野没有再出声,悠哉地品茗。
阮舒觉得他是故意的,可又耐不住好奇,只能自己开口:“所以庄佩妤和庄家的关系究竟是……?”
“很想知道?”闻野挑眉。
这话一听就是个钩子,阮舒才不去咬,反过来打量他几眼,问她更好奇的另一个问题:“你和庄家是什么关系?”
从炸会展中心的举动看,好像和庄董事长有仇。
但他又有庄家的物品,还能随随便便送人,难道那么猖狂地拿仇人的东西到处散财?不对的,他给她扳指,目的分明不在于散财,而更像当作一种信物。
正忖着,便听闻野又故意吊她胃口:“很想知道?”
阮舒用自己冷淡的表情回答他“一般般”——就是个好奇心,不知道也没大所谓。
只是没料到这个首饰盒会牵扯出庄佩妤的老家。
庄佩妤的老家她不关心,她关心和两亿是否相关。
不过照道理,庄佩妤来了海城以后,应该和老家断了联系。所以和两亿没关系吧……
闻野在这时忽地将手朝她面前一伸:“把你的东西拿出来。”
“没带。”阮舒摇头。
“嘁,”闻野显然不信,瞥了眼她的包,再看回她,“你不拿,我就亲自动手。”
威胁得直接。阮舒的脸一沉,非常后悔把首饰盒一并带来了。担心的不是其他,而是她至今不确定首饰盒是否存在两亿的线索。虽说她察觉闻野真正的兴趣应该在于“庄”,但如今她已经条件反射地疑神疑鬼,拿不准闻野的意图和两亿有没有……
“拿来。”闻野又不耐烦了——他好像非常没耐心,总是容易不耐烦。
不瞬他补一句:“放心,我看一看就还给你。不会抢走。”语气颇为不屑。
阮舒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抿抿唇,把首饰盒从包里取出。
立时她便看到闻野的眸子眯了一下。
他接过,没打量两眼就莫名其妙地笑了。
阮舒眉心蹙得紧紧的:“怎么了?”
闻野抬眸,觑着她不说话。
古古怪怪。阮舒心里更是打鼓,口气一冲:“你哑巴还是聋子?”
“呵,”闻野微有嘲意,但不见生气,掏掏耳朵说,“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还不是他老人家曾经骂过她的,她原话奉还。阮舒向他伸手:“还我。”
闻野戳了戳首饰盒上的锁:“你打不开?”
阮舒心中一动——难道他知道密码?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因为他的下一句话是:“院子里就有斧头,我不介意邦你劈。”
阮舒:“……”
闻野读懂她的表情:“舍不得?”
阮舒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重复:“你看完了,可以还我了。”
闻野放在他手掌掂了掂,没有要还的意思。
阮舒从榻上稍起身去够他的手。
闻野扣住她的腕,猛地将她往他身前拉,他的脸顿时近在咫尺。
“你——”阮舒怒极,幸而另一只手及时摁在炕桌上强行稳住身体。
闻野特别有兴致地欣赏她的表情,说:“投奔我,这样的盒子每天劈了当柴烧你都不会再有半点舍不得。”
“炫富?”阮舒冷笑,瞥了眼首饰盒,“你的信用呢?还我!”
挣了挣,没挣开,她脚下竭力站定以防自己倾倒,然后抬起那只摁在炕桌上手,转而按在他身、上试图推开他。
闻野跟钉住了似的,纹丝不动,面露嘲弄,遽然踹开炕桌,握紧她的手,整个人便往后倒。
阮舒被他拉着顺势跟着朝他身、上扑,急忙警敏地一手按在榻上,不让自己扑进他怀里。
然而,闻野早料准她会如此,掂着首饰盒的那只手臂搂上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