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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厨房里辞灶。我与舅舅说说话,稍后同往暖阁里汇合。”
见陶灼华连同茯苓也一并支开,陶超然晓得她有要紧话想说,便以目示意自己的小厮松涛守在外书房门口,不得放入一人。
眼见房中再无第三人在场,陶灼华这才脸色一肃。她从发间拔下陶雨浓所送的木簪,把昔日曾藏在木簪里的绢书说与陶超然听。
虎落平阳被犬欺,便是陶灼华对故去的景泰帝最大的叹息。
国人都以为景泰帝昔日是病入膏肓,岂料想一代君王竟是被亲妹妹毒害,只拿参汤吊气,以至于多年缠绵病榻,苦求良医无策。
提及瑞安昭然若揭的的篡国之举,陶灼华脸上笼了层寒霜,她将自己如何将盖了景泰帝私印的绢书送与玄武,助玄武与郑荣将军联手一事和盘托出。
再提及长公主府里仿效皇宫大内修建的芙蓉洲,还有九九八十一阶刻着五爪龙纹的凤凰台,瑞安想要君临天下的贼心便一清二楚。
陶灼华清晰地说道:“舅舅,如今大裕新皇虽然登基,却不得不昭告天下,封瑞安为监国长公主,眼睁睁瞅着她挟天子以令群臣,实则手中半分实权也无。”
大裕的内政如何,陶超然离开了两年,瞧得并不十分真切。只听着陶灼华娓娓道来,字字句句说得有根有据。若形势真如陶灼华所述,瑞安想要出兵相助胡里亥,只在她一念之间,到对阿里木十分不利。
陶超然犹犹豫豫地问道:“难道瑞安在大裕真就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新皇隆寿帝便不能有所作为,更未想过替先帝复仇?”
陶灼华微微一笑,冲陶超然说道:“舅舅,瑞安所作所为罄竹难书,事实远不止如此。区区大裕的皇位并不能叫她止步,她的爪牙遍布在波斯与大阮,哪里都有她的眼线。新皇并非不想复仇,而是此时行动,无异于以卵击石。”
听得陶灼华如此述说,陶超然心上一沉,目光里有了片淡淡的阴霾。
离着前世阿里木举事的时间已然不远,此刻波斯国内必定有些波动,陶灼华晓得陶超然如今心中所想,知道他在为这场即将开始的内战担忧。
她慎重说道:“舅舅,那位阿里木皇储以为做事隐蔽,其实瑞安早便晓得他一直企图东山在起,更知晓您与他的关系。我在瑞安府上时,曾听她数次提及,对阿里木的身份了若指掌,而且早在这对兄弟之间做出了选择。灼华思之再三,她从前想要拘押舅舅一家,只怕不是只为牵制我,而是与这阿里木有关。”
话说到这个地步,陶超然也不想再有所隐瞒,他瓮声瓮气对陶灼华说道:“你说得不错,瑞安的确早便做了选择。我也是此前不久才刚刚听说,她与胡里亥勾结之前曾找过阿里木,要阿里木拿手上的金银矿换取她的支持,被阿里木一口拒绝,此后她便与胡里亥狼狈为奸,一手促成波斯内乱,使得阿里木沦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