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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播放啊!
几个省领导了解了具体情况后立刻邀请安俊祥面谈。
因为他们心里没底,不知道这部纪录片被台湾电视台播放的概率有多少?
他们虽然是省领导,但是不能决定对台政策和对台宣传,这个归去年成立的中央直属单位“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管。
他们都看过《乡情》纪录片,听过让人回味无穷的《烟花易冷》,认为这部好作品如果能够在那一边播出,意义重大!
所以他们要跟安俊祥见个面,防止秦昆仑和宋解放几个被忽悠了。
没办法,八十年代中后期的骗子真的很多,骗术形形色色,“气功灭大兴安岭的火”、“水变油”等等,苏南省公安机关抓了不少骗子。
领导们和安俊祥谈过后,打消了顾虑,他们共同决定,务必通过这个契机联系更多的台商,相关事宜交由秦昆仑全权负责。
这事儿是不是能够办成还两说,要求秦昆仑请示“国台办”时不能把话说满了。
由此可见,职务越高做事越稳妥。
然他们多虑了,安俊祥也是那一边的大官,路子广。
他不是个信口雌黄的人,他答应秦昆仑、宋解放等等,是建立在做得到的基础上。
老了,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爱妻,谁知老天有眼,让他们夫妻团聚,安俊祥心底里的仇恨消散了许多。
这一年来,他切身体会到了三水市干部、群众的热情和尊重,希望为这里做点什么。
他的法兰厂已经运营了几个月,开始盈利了,按照这个发展势头,明年实现一千万销售不成问题,以后肯定年年递增。
既然三水市渴望拉来外资,台湾那一边又确实有许多项目投到了东南亚。
安俊祥完全可以帮着宣传,让更多台湾人消除对大陆的误解,争取为三水市拉来投资。
安俊祥为了筹集资金把自己名下的房子卖了。
他回到台湾后当然是去了儿子家,安绍飞夫妻俩和两个孩子都上镜了,但是都没看过这部片子。
第一件事当然是一大家子一起看录像带。
然后安捷就惊讶不已,问道:“爷爷,这片子是黄瀚的作品吗?那首《烟花易冷》也是?”
“你就当做都是黄瀚创作的呗!”
“作品谁创作的还可以当做?”
“黄瀚家不一样,谁说得清究竟是黄道舟还是黄瀚创作的?上面落款的词曲作者是他们父子俩。”
“他们父子俩都这么有才啊!”
“是啊!不服不行,连你奶奶都认为黄瀚是个天才。”
“那不见得,他的钢琴就没黄颦弹得好。”
“我认为是因为他杂事太多练习时间不够。”
“爷爷,你变了。”
“怎么了?”
“你好像已经开始喜欢黄瀚了。”
“你们放寒假时黄瀚要备考还得参加排练,太忙了,没时间陪你们。
今年回去过年就不一样了,那时你们跟黄瀚接触的机会肯定很多,相信了解他后你们也会喜欢他。”
“可是爸爸妈妈还没决定今年去三水市过年呢!”
安绍飞见安俊祥瞧向自己,连忙道:“爸爸,每年都回去,要花不少路费,我们确实没打算今年春节还回去。”
安俊祥理解,因为坐船到福建坐火车到南京一路风尘仆仆太累了,太费时间,飞香港再飞上海,四个人的来回机票的费用确实是个负担。
安绍飞夫妻俩都是工薪阶层,确实经不起一年折腾一回。
安俊祥笑了,对孙子、孙女道:“放心吧,爷爷的投资成功了,以后能够赚很多钱,你们以后每年都回去,都乘飞机,机票钱爷爷包了。”
“太好了!”安捷和安北欢呼起来。
没有哪个少年不喜欢旅行,况且三水市衣食住行都很方便,那里还有他们新交的朋友!他们当然希望能够经常回去。
安绍飞疑惑道:“这才不到一年,你的法兰厂就赚到钱了?”
“开始盈利了,而且一个月比一个月好,明年赚十几万美金应该不成问题。以后还会更多。”
“这么好赚啊?”
“所以我准备联络朋友、同事们,建议他们也去大陆投资,那里人多、地方大,市场潜力比整个东南亚都大。”
“你这么看好大陆?”
“相当看好。”
春节期间安绍飞一家子游览了苏南省不少地方还去了黄山,他们发现苏南省越往北越落后,进入安徽更加糟糕。
安绍飞实话实说道:“可是我们认为三水市还不错,其他地方其实不怎么样啊!”
“一切都在变,大陆的劳动力太多了,缺投资,我这一趟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争取说服一些老同事、老朋友去大陆办厂。”
“这些我们不懂,你看着办吧!”
“我准备明天在家里请客,请老同事、老朋友看这部纪录片。”
“这部片子确实拍得好,我猜你的朋友们看了恐怕要哭。”
“哈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事实证明,安绍飞猜对了,好音乐、唯美的画面,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安俊祥请来的十几个老战友、老朋友看这部纪录片时,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唉!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生离死别的经历,触景生情不奇怪!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安俊祥请来的朋友跟他差不多,大多数是离休的高官,他们看过《乡情》纪录片后都表态帮忙联系当局。
这部纪录片没有政治倾向,又有不少老干部力荐,很容易就在台湾电视台播出了。
为什么这么容易?
那是因为好片子电视台都得花钱买,安俊祥给了这么好的作品完全是白送。
当局又没有下令禁播,各家电视台一个个都觉得捡了大便宜,当然要播出。
《烟花易冷》的杀伤力不是盖的,梦里经常出现的旧故里风光依旧,只不过物是人非,太多祖籍大陆的台湾人看了四十分钟哭了半个小时。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不能再等。
再等恐怕就是阴阳两隔,只剩下“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