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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聿深很少会在她面前解释,可这一次已经到了无可回头的地步。
他凝着她的眼睛,嗓音暗哑一字一顿道:“温浅,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她的死和我无关。”
温浅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就像在躲避着一场无妄之灾。
她自嘲着牵起唇角,“怎么能和你有关呢?要是有关,那就是故意杀人,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谁能往你身上安罪名?”
霍聿深不喜欢她这样看着他,那眼神越来越冷,就像是用看待死刑犯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在她心里或许这已经就成了盖棺定论的事实。
“温浅……”
他方才轻声念出她的名字,她却抬眸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冲他低吼:“你不要叫我!霍聿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这一步步事情难道不是你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的?从重提瑜苑的案子开始,再到我舅舅被指控犯罪,现在又逼得我妈妈……你不要和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面对她的控诉,他抿了抿唇竟然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他大步上前走到她身边霸道的搂住她还在颤抖的身子,不让她有任何挣扎的机会双臂用力紧紧圈住,“我发誓,我从没想过对你妈妈做什么。”
他说的是实话,可温浅不信,她挣扎着一点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甚至于一看到他,就会想到母亲躺在这里时候的绝望。
“放开我!”她挣扎着,声音早就沙哑到不行,满面泪痕,却无论怎样也逃离不出他的禁锢。
男人抱着她纹丝未动,肩膀之处蓦然间传来痛意,是她张嘴一口咬了上去,用力的像要从他身上咬下来一块肉似的。他仍是紧紧拥着她,任凭她发泄,却好不松手。
温浅的唇齿之间弥漫着血腥味,还有自己的眼泪落在唇角尝到的味道,血腥味混合着咸涩的苦味,让她难受到极致却又找不到任何的宣泄口。
转眼之间,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变了。
她挣扎着,也渐渐失了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遍体生凉。精疲力尽,最后她倒在他怀里失去意识。
……
陆芷下葬的那一天,温霖生也到了场。
短短几天之内,温浅就像生过一场大病的人那样急速瘦下去,而最明显的就是她的眼睛,空洞黯淡无神。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更是显得她的身子瘦弱不堪,倘若不是身边的人扶着她,毫不夸张的说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似的。
只是她身边的人,是她最不愿看到的那个人。
陆芷生前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能来吊唁的也没几个,而温浅也不愿意让母亲被太多人打扰,她安静了大半辈子,也就让她安安静静地走。
温浅用力甩开霍聿深的手,他却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我知道你怨我,可你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我和我爸说句话。”她哑着嗓子出声,也是最近这几天,她和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不再是点头或者摇头,更或者理都不理。
霍聿深渐渐松了手,他抬眸看向往这边走来的温霖生,在她耳边叮嘱了一句话之后才转身稍稍走远,给了父女两单独相处的机会。
温霖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说的什么话全部到最后又咽了回去,许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真正再见面的时候竟然就成了这样一幕。
近二十年来,他只见过陆芷两次,一次是在不久前温浅的婚礼上,而另外一次,就是现在。
谁也想不到,人算终究是算不过天。
温浅第一次看到父亲有这样失落的时候,像是一夕之间老了好几岁的样子,她抿了抿唇,艰涩的问:“爸,您到底有没有爱过妈妈?”
父母辈之间的事情为人子女没有过问的权利,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突然就想问这么一句。
澜山别苑里满院子的水杉,以及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眼里的怆然,到底感情这个东西算什么,她不知,却只知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温霖生看着那冰冷墓碑上的照片,久久未曾出声。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爸,”温浅叫住他,明显看到他背对着她已经停住脚步,可只是须臾时间,他继续头也不回往前走。
温浅眼前渐渐被泪水模糊,她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这一瞬间,多年的积怨仿佛烟消云散。
母亲这一辈子都没有和他计较,那她又有什么好放不下。
在温霖生之后来的人,是顾庭东。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她面前,伸手轻拥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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