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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道坐着不动,任由乔峰在此发泄心中的怒火,他的眼神露出一丝无奈,看着乔峰难看的脸色,对此却不知应该怎么解释。
“事实上乔峰的身世的确为辽人,世间知道此事的最少不低于五人。”潘道苦笑着回答,“玄苦大师他身为乔帮主的师傅,是肯定知道的。了悟方丈作为少林的掌门,也定然是知道的,还有数人因为关系复杂,我不能说。如果愿意,完全可以去询问玄苦大师。”
乔峰的身子微震,直接起身离去,看也不看潘道就径直走出屋子,不顾大雪纷飞,轻功纵起消失在眼前。虚竹来不及反应,他伸手想要抓住乔峰,但也仅是碰到了乔峰的衣袖,大急的追了出去道,“大哥,你别急啊。冷静点,等等我。”
潘道一口喝止他,“虚竹,稍等片刻。我有话对你说。”虚竹刚刚想要跃起的身体猛然间停下,转身询问道,“潘施主,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乔峰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他定然是回少林去找玄苦大师求证去了。但我知道结果肯定不会如他的意,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为我带两句话过去。”潘道渡过雪花,眼神望穿虚空。
虚竹点头,“潘施主请说,小僧一定将话带到。”看着虚竹小和尚真诚的目光,潘道也是不由得露出一丝阳光的微笑。“虚竹,乔峰虽然是你大哥。但他是契丹人,为何你没有一点的介蒂?”
虚竹不解的摸着脑袋,良久才道,“小僧为什么要有介蒂,无论大哥他是契丹人也好,宋人也好。我既然认了他当大哥,他就一定是我大哥。我们也曾立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虚竹又怎么能够背弃。如果乔大哥真的不能为武林所容。大不了就退出江湖,甚至离开中原。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潘道闻言呆住了,他的心里狂乱,这是虚竹说的话吗?果然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完全看的明明白白。根本用不着自己去解释。只是潘道也清楚的知道虚竹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些,有道是: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虚竹。你虽豁达,却还不算江湖中人,这人心最是莫测,乔帮主想要退隐江湖。我估计很难。要知道,人心就是江湖,人心就是利剑,你不杀人,人就杀你。无在乎民族,无在乎仁义,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唯有实力。”潘道不赞同虚竹的想法,不说乔峰现在的身份就决定了他不可能退出江湖,就是以白世镜,全冠清为首的阴谋也将来袭,更有暗中的萧远山,慕容博在兴风作雨,乔峰的路很难。尤其是潘道又横插一脚,谁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虚竹沉默,虽然从小在少林长大,天生心善,但并不代表他什么也不懂。潘道知其所以,故而开口道,“我想让你给乔峰带一句话,就是当初我跟他说过的那句话,退一步未必是海阔天空,进一步也许是晴空万里。我想现在的他会明白的。”
虚竹眼神射出一道精光,默然的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小僧会代我大哥乔峰谢过潘施主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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