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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问颜回:若奚独乐,出自何典?何以解之?”
“不知道。”
“有甲乙二人往同一个方向行进,初始时二人相距二十里,甲的行进速度是每个时辰十八里,乙的是……问:甲何时能追上乙?”
“时间到,翰林院速速作答。”
“微臣不知……”
文华殿内,知识竞赛仍然在继续。
因为害怕谢宏瞎猫碰上死耗子,所以,翰林院方面出的题目都是开四书五经之外的典故,对联或者诗词也是一概不用,谢宏当然是两眼一抹黑,别说他,就算他倚为智囊,科班出身的三公公,也是完全摸不到头脑。
上述的题目虽然提到了孔子,可却不是出自论语,而是《列子》中的对话,这叫连四书五经都没读全的三公公如何作答?他也只能怀着一颗誓死报效之心哀叹不已了。
当然,谢宏的算学题目虽然水准都不是特别高,可毕竟也涉及到了方程式,就算是精通算学的高手在场,也得仔细研究之后才能作答,众位士大夫则是完全无能为力了。
在场的人当中,情绪最高的却是裁判正德,谢宏每问出一个问题,他都死死的盯着墙上的钟,时间一到就立刻追问,凭空的给翰林院的学士们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单是这样,翰林们倒也忍了,可当有人发现正德屡屡提前追问的时候,他们也急了。就算是皇上,你也不能搞黑哨哦,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你以为咱们家里面没有钟表是怎地?皇上你简直太小瞧大伙儿的财富和智商了!
“陛下,您又看错时间了,这才过了一分四十五秒,时间还没到呢!”其实分秒那些花样大伙儿都懂,就是平时不说罢了,逼急了照样说。
“哦?朕看错了啊?”正德一脸无辜的表情,嘴里面却是死不悔改:“反正你们也答不出,所以时间少点就少点吧。”
“陛下,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既然廷辩的规矩已经定下了,那就不能更改,子曰:……”作为本次大赛的发起人,张元祯自有维持局面的义务,当然,实际上,他的目的是拖延时间。
正德说的不错,翰林们却是应付不来谢宏的问题,但算学高手,朝廷里还是有的,户部和钦天监就盛产这等人,只不过没来现场而已。既然找到了问题的根源,解决起来就容易了,张元祯已经派人去叫援兵了。
虽然事先没想到谢宏还精通算学,可也不要紧,现在,翰林们的任务就是维持局面,并且拖延时间,等到算学高手一到,谢宏想必也就没咒念了。
“好了,好了,张侍郎你不用多说了,继续出题,继续!”虽然不知道对方可耻的图谋,可正德还是很不耐烦的一挥手,打断了张元祯的长篇大论。
这知识竞赛跟棒球一样,得分能力差不要紧,只要能压制住对方得分,那么只要把握住一次机会也就赢了。谢宏的计划正德是知情的,所以他当然要加快竞赛的进程了。
古籍虽然很多,终究也是有数的,自己这边好歹有个临阵复习过几本书的三公公,只要回合数足够多,总会碰上知道的题目,并且得分的。
幸福的来到总是那么突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正德的大力催促,还是翰林们一时顾虑不周,一个姓严庶吉士忙中出错,竟然把题目出到了《庄子》上面。
“……夫富者,苦身疾作……夫贵者,夜以继曰……出于何典,作何解释?”
这题目一出口,不少人就已经皱起了眉头,庄子虽然不在四书五经之中,也算得上生僻,可还是有不少道家弟子专研的。
可转念一想,他们倒也没有太过挂怀,毕竟谢宏的学识如何他们已经看在眼里了,以之前的状况看来,就算是拿最通俗的论语出来,谢宏能不能答得上来都是个问题。
让众人忧虑的是谢宏出来的题目,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精通算学,来来回回已经几十个题目了,可谢宏还是犹有余力的样子,真真让人担忧啊。
谢宏心里可没有面上那么从容,虽然他出的题目大多都是后世中小学的数学题,难度不高,可他事先准备的已经差不多见了底,现想现卖的话,难免重复或者出错,而且,朝臣那边派了人出去叫人,他也是知道的,如何能不担心?
要不是事先调查过,知道朝廷重臣里面没有研究算学的,他也不敢用这种问题,不过对方既然去叫援兵了,那很快算学问题就不能用了,接下来要用什么题目压制对方呢?微积分那些肯定是不成的,那个一问出来,对方恐怕连问题都搞不懂,肯定是要耍赖的。
他这边分工明确,他不管答题,只管提问,因此听对方问过之后,他下意识的就想回答不知道,反正是答不出,又何苦耽误时间呢?加快节奏才是王道。
“本官……”
可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三公公眼中却是精光一闪,飞快的伸出手,拉了拉谢宏的衣襟。得到了期待已久的信号,谢宏自是大喜过望,话锋一转,道:“知道了,待本官答来!”
众翰林和朝臣尽是哗然,全都不能置信的瞪着谢宏,怎么可能,居然真的答出来了,不会是骗人的吧?
在众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谢宏不着痕迹的从三公公手里接过了一张小纸条,用眼角余光一扫,随即朗声说道:“此典出自《庄子》,乃是……”
完了,真的让他答上来了,众人尽是默然,自己这边被压制住了,而对方却得分了!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本来是要看那歼佞笑话的,难不成反而会变成看他得意了吗?
到底是哪个白痴出的题目?怎么就出到庄子上面去了?无数道愤怒的目光射向了那个年轻的庶吉士,那人自然也知道问题的严重姓,面如死灰的站在原地,颓唐之极。
“南镇抚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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