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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
秦琼有些理解魏征的选择了。
经过幸存者的培训，朝中重臣的眼界见识开阔了很多，也开始理解李元喆的一些举措了，魏征想要改变并不让人意外。
其实不只是魏征，其他官员也在做出改变，连秦琼自己在看待一些事情的时候也有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看法。
正如他这次出山南下江南，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接手这样的重担。
……
秦琼与魏征一行人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到了洛阳，这还是魏征每到一个服务区都会和周边的一些商户和住户聊上一会儿，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
要说长安到洛阳的水泥高速路是真给力。
两个大城之间的人员和物资往来极多，以往的物资人员多是走水路的，四天时间也能到目的地，但水路哪里有陆路来的舒服？
所以除了大宗商品，人员多是走这条高速路，赶时间的话日夜赶路，两天一夜就能走完这几百里路。
秦琼一行人要到江南道履职，自然选着最快的方式了。
不过他们到盐城之后还是要转水路的，洛阳到杭州的高速路还要两年才能全部修通的。
到洛阳之后，魏征突然提出要在河南府逗留一段时间，让秦琼带人先行赶往江南道。
魏征说：“我想去看看瓦岗的情况。”
一句话便打消了秦琼的疑惑，随即带人先往盐城赶去。
瓦岗，后世滑县境内的一个旅游景点，隋末的豪强汇集之地，也是魏征起家的地方。
魏征对瓦岗的感情很是复杂。
这里成就了很多隋唐英雄的传说，同样的也给这里留下了太多的创伤。
想当年，瓦岗开仓放粮……来领粮食百姓不足百人，发出的粮食不足三百担……
不是百姓不缺粮，不是百姓觉悟高，而是……
人都死光了呀！
史书上说战乱过处是千里无鸡鸣。
杀人盈野是个什么样子？
……魏征亲眼见过……他不只是人间惨剧的见证者，也是杀人者之一……
他怀着纠结的心情越过黄河，过新乡，然后驻足不前。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曾经的故地。
他不知道瓦岗的人是否还在。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想起那一场场恐怖的厮杀。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历经磨难的百姓——如果他们还在的话……
到瓦岗前，他又决定不去了，带着两个下属往回走。
年轻下属问道：“魏公，瓦岗就在眼前，为何又要折回？下官已经打听过，瓦岗最近两年迁来了不少百姓，瓦岗寨旧址变成了一个镇子，您不去看看吗？”
另一个下属见魏征面色不好，将说话的年轻人拉到一旁，小声道：“你还年轻，不知道瓦岗当年发生的事情，魏公不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要再提此时了。”
魏征见他们耳语，摆摆手道：“苏楼，不必避讳什么，告诉他当年瓦岗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些事情还是要让年轻人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