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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继承熙宁变法成果方面的立场不是非常坚定,态度也不是特别鲜明,这样呈给皇上显然不太妥当。必须扣准皇上的脉搏,按皇上的意图修改之后再呈交皇上。这样一想,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
按规定,只有中书舍人才能随时接近皇上,而他作为舍人助理,没有皇上召见,是不能接近皇上的。尽管,皇上曾经单独对他说过,“你在中书省离我近,什么时候想来见我都行”。但这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杨光华只得于次日下午,向袁布凡请假去架阁库查资料时,先把连夜改好的稿子呈交给皇上。
杨光华知道,这个时间皇上应该在御书房读书学习。贸然去晋见,会不会太唐突?皇上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能有时间接见自己吗?
“对,找梁师成”!他就撂开步子,蹭蹭蹭蹭的向御书房走去。
距御书房还有十几丈远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梁师成在喊了:“喂,杨助理,快来快来,皇上正想要召你呢!”。
杨光华一听这话,心里立即漾起一股甜甜的热热的感觉,劲头也上来了,脚下生风,大步流星地来到了梁师成面前,问:“梁大官好!皇上真的召我”?
梁师成笑着说:“那可不,打昨儿就念叨你。刚刚皇上还说呢,两天没有见到你了,不知道你在忙什么,让我看到你的时候让你来一下”。
杨光华就说:“嘿,真是无巧不成书哇,我正好有事儿要向皇上禀报”。说着话,杨光华就跟着梁师成进了御书房。
梁师成说:“禀皇上,杨助理来了。”
此时,徽宗正在读唐代大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读得意兴盎然。一听杨光华来了,扔下书就站了起来。
杨光华跨前几步,边行礼边说:“小臣杨光华拜见皇上”。
徽宗弯腰伸手说:“免了免了。我正要找你呢,你这两天你在忙啥呢?”
杨光华说:“这两天是有点忙,除了给舍人们抄写文稿,宰相又安排我写了一篇文章。”
徽宗就问:“噢?什么文章啊”?
在问这话的同时,徽宗已经看到了光华手上的一叠纸。就说:“你拿的就是这篇文章吗”?
光华说:“是。我正好就想因为这篇文章来向您禀报呢”。
徽宗就说:“你看你看,咱们可真是心有戚戚焉。我刚刚还给梁师成说呢,两天没有看到你了,不知你在忙什么,你就来了。这是一篇什么文章?宰相为何不满意?我能看看吗”?
光华说:“我就是想向您禀报这篇文章的。你当然能看,你现在要是忙,就抽空再看吧。”
徽宗说:“不,我现在就先看看,我们的大才子又发表什么高见、写什么名篇大作了”?
杨光华本来想说,什么经典啊,都被宰相摔到脸上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觉得背着人家特别是当着皇上的面,说人家不好的话,这是人品问题。只说:“这是我入职以来写的第一篇文章,是宰相立了大主题让我写的,但是我写的呢跟宰相的观点不一致,所以宰相很不高兴,让我重写。可是我觉得我不能写与皇上的观点不同的文章,我也必须保持跟皇上高度一致,虽然我是个小臣,但是作为臣子,不管大小都应该与皇上保持高度一致,思想上的一致,观念上的一致,行动上的一致。所以我想这篇文章呢就交给皇上。我再另写一篇宰相能够认可的文章,完成宰相交代的任务。如果他能够交给您,您可以把两篇文章作一比较。我给宰相的,是为完成任务的,不是我的心里话;交给您的,是我的真心话”。
徽宗一听,就说:“好,看来问题还挺复杂,不过只要你有这个想法,我就很满意。把稿子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