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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这局是陆彦庭攒的, 就是为了感谢沈西园和傅准。
吃过饭,傅准和陆彦庭在聊生意上的事儿, 这俩人除了生意之外, 也没别的话说,对他们来讲,叙旧, 不存在的。
沈西园跟夏诺很聊得来, 准确来说,是夏诺对沈西园天师算卦的本事很惊讶,而沈西园对夏诺的农场很好奇。
她是肉食动物, 水果这些嘛,就是零嘴, 她也喜欢吃,但更喜欢吃肉。
可是今晚夏诺的这橙子, 愣是让她觉得肉都不香了!
这还不是她最喜欢的山竹, 如果夏诺种山竹的话,那该好吃到什么程度?
“诺诺,你那农场就只种水果, 不种别的?养鸡吗?养猪吗?养兔子吗?”沈西园问。
夏诺:“养的有鸡和兔子,猪没养,臭。”
“那鸡是不是超好吃?”
“对。”夏诺勾唇,“改天给你带一只,怎么做都好吃。”
沈西园喉头忍不住滚动一下,“你的鸡都是吃你种的菜长大的?”
“嗯, 就在农场里面跑,吃菜吃草吃虫子,长得可肥了。”夏诺说。
沈西园:“那兔兔呢?哎对了诺诺,你的兔兔,是用来吃的吧?”
夏诺噗嗤一笑,“当然啊,兔兔繁殖能力那么强,不吃为什么要养呢。”
“说的太对了!”
沈西园要把夏诺奉为知音了。
骆禅忍不住说:“鸡还好,兔子的话,毛茸茸的……不会不忍心吗?”
夏诺:“鸡和兔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骆禅:“兔子那么可爱。”
沈西园:“越可爱的越好吃。”
骆禅:“那如果是猫呢狗呢,你们也吃吗?”
夏诺目光淡淡的:“目前似乎没有肉猫肉狗养殖基地。市面上的猫肉狗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偷盗而来的。每个人对动物的定义不一样。我养的鸡和兔子就是用来吃的,我吃它们有问题?可如果某只兔子是别人养来当宠物陪伴的,要把人家的宠物兔子偷来吃,那自然不对。”
骆禅轻笑一声:“那流浪猫流浪狗呢?这些都是无主的吧,你们就肯抓来吃了?”
夏诺瞥了她一眼,声音更淡了:“首先流浪猫狗并不能确定是否无主,或许是走失,或许它的主人正在焦急等它回家。骆小姐,我觉得你搞错了一件事,动物是否无主,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它们不是我养殖来吃的,那我就不会吃它们。”
骆禅:“那你养猫狗吗?养来吃吗?”
夏诺:“养,我猫是养来抓老鼠的,狗是养来帮我看鸡的,农场那边黄鼠狼比较多,容易偷鸡,狗帮我看鸡。”
骆禅笑了:“那意思就是,你不会吃猫和狗了?兔子跟鸡没区别,猫和狗跟鸡又有什么区别?你说只有你养殖的你才会吃,那为什么你不吃你养的猫个狗?”
夏诺看了骆禅一秒钟,笑:“骆小姐上学的时候数学不太好吧。”
骆禅一愣。
夏诺:“数学比较考逻辑,骆小姐的逻辑似乎不太好。”
沈西园眨了一下眼睛:“骆小姐的逻辑真的不太好。诺诺都说她养的猫狗是用来干活的,不是养来吃的,那为什么非要吃它们?”
骆禅脸色有些黑:“可你们并不反对吃猫肉狗肉。”
沈西园:“不反对啊,只要是像鸡鸭鹅、兔子、猪肉这些,有正规养殖来源的,那有人愿意吃就吃,没什么啊。问题是现在市场上没有正规来源的猫肉和狗肉,那我们为什么要去吃?有正规来源,证明它们是食物,没正规来源,它们有可能是宠物……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一点。”
骆禅:“猫狗都吃,你们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沈西园不说话了。
她刚才说的,这位骆小姐似乎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夏诺:“任何出于食物链顶端的动物,都是残忍的,人是其中残忍之最。”
骆禅抿唇,“至少我不吃猫狗。”
裴洲跟那俩只会谈生意的男人聊不下去,而骆禅也跟着俩“残忍”的女人聊不下去。
正好,换换。
裴洲过来抱老婆,骆禅过去跟那俩男人谈生意。
刚才的争论,并没有影响到沈西园和夏诺的心情。
沈西园在给夏诺出主意:“农场请的有工人吧,你一个人打理不过来吧?”
夏诺点头:“请了一对夫妻帮我打理。”
沈西园说:“猪的话是会比较臭,但猪肉真的好吃哎。这样,我给你弄点清洁符,用上清洁符,保证你的猪舍干净没异味,怎么样?”
夏诺:“那当然好啊,其实我也挺喜欢吃猪肉的,不过市面上的猪肉多是喂饲料养的,肉味不够,我自己养的话绝对好吃。”
裴洲抽了抽嘴角:“老婆,你还要养猪啊?”
夏诺:“不养那么多,就养个十几头吧,咱们自己平时要吃,还有爸妈那边,还有园宝一份,到年底还能做点腊肉,十几头都不太够呢。”
裴洲:“……”
陆彦庭喝了口红酒:“德国的项目,我觉得跟jk还是有合作的可能。”
傅准喝茶,目光瞥了一眼沈西园,不紧不慢地说:“资金紧张?”
陆彦庭笑:“有点儿。”
傅准:“我跟你合作,好让你抽出资金拿下东呈医疗?”
陆彦庭冲傅准举杯:“就知道瞒不过你。”
傅准微微垂眸:“也不是不行。”
陆彦庭勾唇:“我欠你一次。”
骆禅过来坐下,手里也拿着一杯红酒:“你欠他什么了?”
陆彦庭:“画的事儿。”
骆禅挑眉:“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没细问,真那么神奇?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也开始迷信起来了。”
陆彦庭笑笑:“生意人嘛,有几个不迷信的。”
“那也不该是你们啊。你们生意做成什么样子,靠的是实力和家族关系,迷信能改变世界的话,那还要实力做什么?大家都去找人算命不就行了。”骆禅说。
陆彦庭不语。
傅准也不吭声。
骆禅见两人都不做声,自觉说服了他们。
她又忍不住说:“准哥儿……”
“叫我名字。”他说,“小时候的称呼,现在不必叫了。”
骆禅一愣,接着就笑:“行吧,你是大男人了。哎,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家那位带回去给老爷子看?你家老爷子昨天还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你呢。”
傅准微微皱眉:“抱歉打扰你了。我会尽快跟父亲说。”
骆禅:“傅伯伯这关,怕是不太好过吧。要不我先帮你顶着,你再等等,时机成熟了再说?现在说的话,傅伯伯恐怕会特别反对,再插手你俩的事儿,那就更麻烦了。”
“不必。”傅准说,“他会接受的。”
骆禅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哎对了,前些天我在网上看到一条消息,可能是绯闻吧,是园园跟一个男人在吃饭……”
“园宝。”
傅准忽然偏头叫了一声。
正拿了杯果酒准备喝的沈西园,顿时吓了一跳,“干嘛?”
傅准看她:“少喝点。”
沈西园刚想反驳,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喝了果酒之后,醒来好像……
她脸微微一红,“知道啦,我就喝这一杯。”
傅准无奈。
一杯也倒啊。
不过……
他说:“就一杯,不能多了。”
“知道知道,那么多话。”沈西园不耐烦地撇嘴。
傅准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骆禅:“你刚说什么?”
骆禅眼神有些复杂:“就一杯果酒。”
傅准勾唇:“她一杯倒。喝了酒容易胡闹。”
他声音温柔,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情绪,骆禅一时无言。
他看了看时间,跟陆彦庭说:“德国那个项目,你改日约时间到我办公室谈,园宝喝完这杯我们就要走了。”
他的园宝喝了酒后,姿态娇憨,越发可人,他谁都不想给看。
差不多就是沈西园喝下最后一口酒,傅准就已经走了过来,捉住她的手,“我们先回了。”
“我……我跟诺诺还没说完呢!”
“改天再说。”
“你……”
夏诺看沈西园的样子,就知道她不胜酒力,是真的一杯倒,她嘴角弯了弯:“改天我找你。”
“好,别忘了啊。”沈西园伸手就要抱夏诺,“诺诺我最喜欢你了,好吃!”
裴洲赶紧把自己老婆拽走:“不准抱我老婆。”
夏诺踩了裴洲一脚。
眼看沈西园没抱到夏诺,差点儿就要抱上裴洲,傅准立刻把人拽过来扣在怀里,跟众人打了个声招呼,就把小醉鬼给带走了。
裴洲也带着夏诺起身:“我们也先走了。”
骆禅一笑:“你们这一个个拖家带口的,行吧,就我跟陆彦庭孤家寡人。”
裴洲:“要不你们凑一块儿?”
“滚吧!”骆禅瞪了裴洲一眼。
人都走了。
骆禅看向陆彦庭:“你觉得沈西园怎么样?”
陆彦庭:“何出此言?”
“她跟傅准,你觉得合适吗?”骆禅问。
陆彦庭晃着酒杯:“那得问傅准。”
骆禅嗤笑一声:“陆彦庭,我从小就见不得你这样,明明肚子里揣着事儿,总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当我看不出来啊,你对沈西园,有好感。”
陆彦庭瞥了她一眼:“有问题?”
骆禅勾唇:“要是让傅准知道,你对他女朋友有想法……”
陆彦庭面色淡淡的:“他大概会骄傲,毕竟是他傅准看上的女人。”
骆禅沉默。
陆彦庭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酒,放下杯子:“我先走了。”
“喂。”
骆禅又叫住他,目光中带着玩味,“陆彦庭,我就不相信你这么正人君子。”
“什么?”
“你明明对沈西园有意思,装什么啊。”
“你都能看出来的话,我就没打算装。”陆彦庭淡淡地道。
骆禅:“那你就不想付诸行动?”
陆彦庭深深地看了骆禅一眼,面色一哂:“你是在用我的事,掩饰你内心对傅准的想法吧。”
骆禅抿唇,倒是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说:“没错。无论从哪方面看,我跟傅准都是最合适的。”
陆彦庭轻笑:“合适?你觉得傅准缺合适吗?他要对你有意思,你俩早八百年就成了,何必等到现在。骆禅,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彼此留点面子。”
骆禅嘴角顿时绷成一条直线:“陆彦庭,你喜欢沈西园,我要傅准,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已经站起身来的陆彦庭,缓缓看向骆禅,目光清冷:“骆禅,好歹你也是骆家小姐,你一向自诩名媛,到头来……别失了你的身份,那就成笑话了。”
骆禅猛地站起来,“就你君子。你敢说我的提议你不心动?”
陆彦庭沉默片刻,淡淡地说:“我跟傅准是从小看不顺眼,我可以跟他抢生意,但不会抢女人。”
“为什么?”骆禅问。
陆彦庭不答。
骆禅追问,“你明明喜欢沈西园,为什么不抢过来?你陆彦庭也有谦让的时候?”
“不是谦让。”
他说。
骆禅皱眉:“那是什么?”
陆彦庭身姿挺拔,傲然如松,他舌尖抵着下齿,片刻才淡淡说道:“就是因为喜欢,才不会抢。”
他又一次看向骆禅,目光平静:“她是人,不是货物。不是抢到手了就是我的。骆禅,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的话……”
沈西园扒了傅准的衬衫。
某个地方,那一圈小米粒般的牙印,这会儿还清楚可见,牙印已经微微发紫。
“园宝,我是说这种程度的家暴姑且能接受,可……现在不行……”
傅准伸手捂住自己胸口。
沈西园气得指着对面的人:“你你你——我没家暴!”
“牙印都还在。”
“……那不是家暴!”
“不是家暴是什么?”
“啊——”
沈西园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反正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次日醒来。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上身遍布齿痕的男人……
她想跑。
刚动了一下,某人凉凉的声音响起:“去哪?”
沈西园咬唇,又扭头看了他一眼,表情相当一言难尽。
她很是懊恼,“我不记得了。”
他就那么看着她,不言语。
沈西园特别心虚,可是又忍不住说:“你明知道我喝醉了后不做人,你怎么不跑?”
“跑?”傅准面色淡淡,“把你丢下不管我自己跑?”
沈西园撇嘴:“那你……那你完全可以……把我丢房间里关起来!”
她越说越觉得没错,“就是啊,你完全可以把我关房间里,那不就没事了?你自己非要留下现在又怪我,我非常有理由怀疑你故意碰瓷!”
傅准看着她,声音玩味:“碰瓷?”
沈西园咬唇:“没错!”
傅准点点头:“那就算碰瓷吧。”
沈西园:“……”
傅准:“无论是不是碰瓷,我身上这些牙印不是假的吧。”
“……不是。”
傅准:“认账就好。”
沈西园咬唇。
某人就这么起身,被子滑到腰间,他一把掀开,一点不顾及屋内还有别人,就这么走去浴室。
沈西园咬牙看着某人,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暴露狂!”
浴室内。
傅准现在镜子跟前,伸手触碰着自己胸口上那一排排的牙印……
他眸色微暗,这样的“家暴”,确实是他碰瓷来的。
想到她醉后的姿态,他不由得勾了勾唇。
傅准穿戴整齐下楼的时候,沈西园已经去学校了。
黎叔已经把早餐准备好。
“准哥儿,吃饭吧。”黎叔说,“对了,园园留了件东西给你。”
黎叔给了傅准一个小盒子。
傅准接过一看,是一个非常精美的盒子,盒子上什么文字都没有,打开看,里面是白色的膏状体,闻起来也没什么味道,大概是某种药膏?
他正要问,手机上已经接到一条消息。
园宝:艳鬼面霜,能解决一切皮肤问题。
傅准微微勾唇,把这所谓的艳鬼面霜放好,并没有涂抹。
开玩笑,好不容易才咬出来的“家暴”痕迹,这么轻易就消除掉,她岂不是就不认账了?
学校。
现在高二8班的学习气氛很好。
奚睿如今画得最好就是凝神静心符了,之前把他画的一枚凝神静心符寄去淘京多鉴定,竟然已经能够达到三品。
不过也不仅仅是凝神静心符的作用,合理制定计划,合理分配奖励,再辅以凝神静心符,多管齐下的效果可谓显著到极点。
这个奖励也是奚睿自己想的。
之前期中考试的旅游奖励还作数,但是短时间内去不了,不过可以给大家别的奖励。
比如明星签名照、珍藏版cd,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符,比如放屁符、微笑符、清洁符、防晒符这些。
都不用劳动沈西园,奚睿画不出的,莎莎可以画,同学们对这些符箓非常感兴趣。
只要完成一个阶段性目标,就可以挑选一款符,这奖励简直绝了。
不知不觉中,大家的学习习惯就培养起来。
学生愿意学的时候,老师劲头就也会特别足,毕竟把一群差生中的差生给带起来,本身就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
以往进教室时,大家闹腾的虽然也不多,但要么睡觉要么玩儿手机,现在要么安静地刷题,要么激烈地讨论,为一道题拍桌子瞪眼……
沈西园进教室时,被激动的宋明亮拦住:“园姐你看这题我做的对不对,猴子非说我这题错了……”
猴子也不示弱:“亮哥你这题就是错了啊,我昨天才做过一样的题型,往这儿做辅助线……”
沈西园看了一眼题目,拿笔在图上画条辅助线:“在这里做辅助线,先证明这两个三角形的面积相等……就可证明这两条线是平行的……”
她刚解答完,另外一个同学又拿了道物理题:“园姐,我怎么搞不明白,这道磁场题到底应该用右手还是用左手……”
等沈西园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竟然已经十来分钟过去了。
她晃了晃脑袋,找出自己的一堆语文辅导书,开始有针对性地训练。由于她偏科太严重,语文老师对她是格外关照。
现代文理解做不好?那就多做一点,掌握好答题技巧,就算考不了高分,总不至于是低分。还有作文训练……
韩越也在老老实实地做题,偶尔问沈西园一道数学题。
韩越底子好,补起来也很快,下次考试进步最大的一定是他。
奚睿发呆了整整两节课。
直到韩越踢了一脚奚睿的凳子,奚睿才晃神:“干嘛?”
韩越看了他一眼:“你丢魂儿了?”
奚睿摇头。
他看向沈西园,一咬牙,低声说道:“小园园,我做好决定了。”
沈西园看他,“什么决定?”
奚睿说:“现在最关键的就是邢志凡,舆论不放过糜星月,就是因为邢志凡被毁容,面部几乎不可能复原,那如果邢志凡的脸,好了呢?如果邢志凡的脸恢复了,那这事儿大家很快就忘了吧。”
沈西园点头,“确实。”
奚睿:“就当是我还糜星月小时候的救命之恩了,咱们不是有艳鬼面霜么?我自己掏钱买几罐,给邢志凡用。只要他脸上的所有疤痕都消除掉,那这件事情就可以了结了。”
“你不想知道真相了?”沈西园问。
奚睿摇摇头:“不重要了。我想通了,真相不真相的,跟我没多大关系,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反正……我仁至义尽了。”
沈西园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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