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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琼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事求她。忙作揖道:“花娘娘,孟珂有一事相求。”
花晚斜睨了他一眼,问:“何事?”
夏琼八九不离十,就是他的孩儿,若是他有事,自己也不能明知而放任不管啊。她是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却也不想真的对这些孩子不管不顾,任由他人宰割。
“我想问断情蛊……”
“不可解。”花晚没等他将话说完,就一口肯定的答道。
夏琼面带菜色,问:“为何不可解?蓝泽不是说你能……”
花晚再次打断他:“他与你说了我一定能解吗?”
夏琼垂下了头,蓝泽确实没有说过一定能解,而且他自己都已经没算好了接受不可解。如今亲耳听到,又有些不甘心。
花晚见他面色淡去,笑道:“断情蛊是你自己下的吧,自古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埋下的恶果,只能自己吞下去。你也好好想想,若是当初没给他种蛊,能沦到如今地步?”
确实是夏琼的错。
可真的,不可饶恕吗?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还有事吗?”花晚问。
夏琼抿了抿唇,费力的摇了摇头,仿佛方才受了重创,顷刻就能昏倒下去。他的脸色,渐渐苍白,直至最后已没有了血色。
他看着天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是啊,不知道。
他这一辈子,也就只会不知道了。就算知道,到最后也会弄得一团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夏琼,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可取之处?没有!
夏琼转身,长长的头发一个旋转间,仿佛卸了神光的仙子,长发落下,整个人也没了仙气。
花晚看着他远去后,才慢悠悠的往青云宫方向走。
前行数步,眉间生出警惕时才会有的神色。她柳眉一拧,掌心所握的锐利簪子,刹那间飞出数十丈外。
伴着一声冷哼,一直跟踪夏琼的人,被那簪子差点取了性命。只差一些,这簪子便不是瞄准了肩膀,而是那满是老皮的脖颈。
花晚红衣成影,正朝这边掠来。那人似乎受了大惊,拼尽浑身力气,拼命逃离而去恍如败家之犬般狼狈。
花晚此行是来寻蓝泽的,没空搭理这些背地里使暗箭的无耻之徒。便甩了衣袖离去,直往青云宫。
夏琼低着头无头绪的乱走,不经意间,竟走到了议事厅。
他听到争吵声,不由得抬头去看,只见堂上懒懒散散坐着的杨黎,一脸不耐烦的和一群老臣讲道理。众口不一,每个人于对与错的认识又有不同,到头来争得头破血流,也不知孰对孰错。
守在门外的内侍看了夏琼一眼,只觉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服饰永平帝的内侍,杨黎看不上,派去做其他事情了。
此刻站在夏琼身侧一脸犹豫,思考要不要出声警告的内侍,是当年宫里的一个小太监。他年纪较夏琼大一些,还是见过夏琼的。
只是草草几面,当年的夏琼又不似如今般恍若天人,自然只是有些眼熟而已。
他上前道:“公子来此,有要事吗?”
夏琼看了会杨黎,发现这个弟弟,似乎没有永平帝那样的性子。仔细想着,又觉得自己若是听到下方如此烦他,肯定也要那样一副爱听不听的样子。
内侍唤了他几声,夏琼才听到了声,茫然的看着对方。
内侍不敢随意生气,再次问:“公子,可是有要事?”
“没有。不小心就走这儿来了,我这就走。”这可得了,他一个不属于朝堂官员的人,跑来偷听他们议政,一会儿被发现了,非得被当作奸细抓起来不可。
还是赶紧逃吧。
便急匆匆的要走,谁知里面插不上话争辩的人,忽然瞥到了方才走过来的人。立刻老脸气坏,大喊:“抓起来,将那人抓起来,偷偷摸摸,肯定是奸细!”
完了,这下逃不了了。
夏琼一下子就被侍卫军围了起来。
杨黎不知外面发生何事,却不急。一步一踱的走过来,慢得要是夏琼脖颈上架刀,他都救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