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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五年公元1627年的秋天来临的时候,西班牙国王菲力四世已经从美洲的命脉遭到沉重打击的震惊与愤怒中恢复过来。
这位年轻的君主继位并巩固自己的权力以来,就把都城重新从巴利亚多利德移回了马德里,并在整个西班牙展开扩军备战,将整个西班牙的的陆军兵力从二十万人提升到三十万人。在迫使葡萄牙人更为臣服的同时向尼德兰的七省共和国的“叛乱地区”发动了几次规模庞大的进攻。但都比擅长防御且野战实力不俗更拥有强大海上力量的荷兰人所瓦解了。西班牙政府本来在这一年究竟重新将要陷入破产的境地。
当然在西班牙,政府并不等同于王室。通过百年的殖民掠夺,王室还是富有的。腓力四世并不为此而担心。可是美洲传来的消息却给这位雄心勃勃的君主以沉重一击,新军在美洲的行动不仅仅消灭了几万西班牙正规军,还掠夺了本来属于王室可以动用的至少几千万比索财富。更重要的是东方那个重新显得神秘而可怕的大国如果介入到欧洲的纷争中,那会彻底的威胁整个帝国的在全球的态势了。
此时的腓力四世平静的看着那张一直挂在墙上的全球地图。虽然西班牙人的无敌舰队曾经在几十年前败给英国,但此时的西班牙仍然拥有强大的舰队,并且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日不落的全球殖民帝国。不但控制着美洲的核心命脉,还在远东的菲律宾和地中海的亚平宁半岛拥有疆域。而英国人只不过是在北美大陆上抢占了几个殖民据点而已。这世界上看起来拥有二十万以上像样兵力的大帝国还包括奥斯曼、俄国、领土不充裕但却很富饶的法国;而远东的莫卧尔、中国虽然体量更为庞大,但在大航海时代已经过百年,对东方颇有了解的西方来说不过就是加强版本的印加土著,在军事上乏善可陈,仅仅数万规模的游牧非正规骑兵都能成为那些泥足巨人的大敌。而在转眼之前,这个曾经一像被去过的传教士在军事上鄙夷和轻视的远东国家竟然成为了这样可怕的对手。
就在腓力四世若有所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在接受允许之后一名国王身边的仆从走了近来。除了东方以外其他地方的君臣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腓力四世有些兴奋的询问道:是美洲那边有重要的好消息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个时候进来。
“是在美洲我们遇到了一名中国新朝皇帝曾经心腹的仆从。他还有那名被俘虏的新军基层军官为我们带来不少十分有价值的东西。”那名腓力四世的近臣也颇有些郑重的回道。
西方人最看重的东西是兵事,建军兵法和新的战术原则毫无疑问是最为重要的东西,这似乎不上不言自明的。
“这是我们总结的全部材料,还有在美洲的一些评价与实践。”来臣拿出了一份厚厚的册子。似乎比平时的奏报要厚重了很多。
腓力四世他想知道有关那支神秘军队更详细的一些情况。毕竟在他的心目中,经过不断改进的西班牙方阵就算已经不在具有领先性,也是一个十分成熟的军事体系了。而且火器越来越多的情况下部队受到士气与意外因素影响的可能就会越来越低。据说那股强敌仅仅以数千兵力就歼灭了新大陆上的几万正规陆军,这越想越让其害怕,甚至开始怀疑来自遥远美洲那些奏报的真实性。不过腓力四世拿来那分报告后就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足足能有一个半小时而没有释手。
通过王天等人,新军从军工体系到武器与编制体系乃至整个管理体系都做了比较详细的阐述。这样一支军队对如今的西方军队拥有软硬两个方面的巨大优势,表现出惊人的战斗力优势也就不奇了。在新军的战斗力构成要素中,有很多是包括腓力四世在内的传统国王所难以效仿的,比如说政治理想,比如说那让人深信不移的神迹和张海个人的勇武与创造在弟子与核心官兵中所树立起的威信,这些应该就是新军灵魂中最核心的东西。但即便如此,腓力四世也感觉到从受益良多。
“这么苛刻的选兵条件,这么奢侈的精兵政策,即便是我们西班牙帝国也学不来。除非我们不要海军或者把陆军削弱到原来的六分之一,这个风险我们是不赶冒的。不过这里提到的很多针对棱堡和坚固工事的很多手段可太有启发性了。我没有想到攻城或攻坚的时候还可以有如此手段。曲线的交通壕与平行城面的堑壕体系、爆破投石雷技术。还有专门选拔除了并经过训练的掷弹兵,专业的后勤工兵。有了这些,那些荷兰人想要用乌龟战术应付我们陆上的大军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法国人恐怕也是如此。。“腓力四世并不上一个在军事上造诣多高的人。但是也知道,即便了解了这些详细而丰富,把这些落到实处没有一年的时间也是做不到的。要稳妥至少还需要两年以上的时间。但是如获至宝的腓力四世在最近几年经受了不少挫折之后,已经不再缺乏这些耐心。
“远征舰队现在有应该抵达了远东那里,不知道在海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忽然想起这样一件事的时候腓力四世的那名近臣却又有些忧心起来,不由的提醒到。
此时代的海军是一个更新时间颇长的兵种,如果在短时间内出了大的意外恢复起来就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临走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叮嘱过那些人,这次舰队出发的目的仅仅是留在菲律宾并看看那个东方新生大国对于我们的态度到底有多么的敌视,是不是在可以沟通的范围内。通过美洲海岸的海战,他们也应该知道轻重,不会去冒一些毫无必要的风险去挑衅的。”腓力四世思索了片刻,还是把心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