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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得出来,他的面色格外的黯淡,甚至有些羞于启齿,可是就在这一刻,他咬咬牙,面色上头浮现出了豁出去的感觉。
“俗话讲,识时务者为俊杰,鄙人劝侬仔细考虑一下目前的情形”,赵伯韬低声的对着徐润说道,听得出他所说的情形,自然指的是侬徐大老爷的处境了。
自然赵伯韬所称的徐老爷,其中的口气颇为微妙,要讲起寻常辰光,徐润被人称呼为徐大会办或者徐大先生,就像隔着几百里地的胡雪岩、胡大先生一般,让上海滩上的华洋人等敬畏,可是时移世易,到了而今、公元一八八四年,事体就再不是往常那样子的了。
说到这里,显然赵伯韬是暗自的叹口气,他那替徐润着急的样子,被这位倔强的徐愚斋看在了眼里。
“竹园贤弟,侬以为阿拉大清国就是吃素的吗?”,徐润眉毛一扬,口气着实有些冲了。
“就算是鄙人,也是不会坐视的”,随着尖锐的辩白声,徐润的脸上涨红了,显然他勿欢喜了。
“咳”,赵伯韬一听徐润不甘心的样子,不禁也有些急了,“鄙人不是这个意思”,他被徐润的抢白给*迫的也是激动了起来。
“哦”,徐润听到这里,眼珠子一瞪,直勾勾的对准赵伯韬望过去,口中大声的哼了一声道:“侬讲又是啥意思?”。
面对着徐润的质问,赵伯韬昂起了头,他顿了一顿,然后高声的反问着徐润道:“难道润立兄忘记了招商局里头曾经发生过的事体了吗?”。
听到赵伯韬毫不退让的质问,徐润“呵呵”就是一声冷笑道:“鄙人前后两任招商局会办,局子里头的事体,难道还没有竹园侬清爽吗?”,他自信的诘问道。
是啊,还有比他更了解这个可以说是他一手壮大起来的轮船招商局的人吗?想到这里,徐润坦然的摇摇头。
“为了保全阿拉华界实业的血脉,鄙人说不得只有开罪于侬唻”,赵伯韬寻思道,他紧张的一番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要揭这位招商局会办的短。
“难道润立兄忘记了跟法兰西邮船公司、教会三德堂的纠葛了吗?”,赵伯韬含笑轻轻的说出了一件事体。
虽说赵伯韬竭力的配合着婉转的口气和表情,可是等他讲出了口,只见隔壁座位上的徐润脸色陡变,别说是勿欢喜,简直就是愤愤不平了起来。
“哦呵呵”,弗朗索瓦看了看赵伯韬,俩人一齐轻轻拍手,使劲的起着哄,再看旁边的亨同神情间略微有些郁闷,自顾着蒙头喝酒,哪儿还像春风得意的样子?
一旁赵伯韬见状,眼珠子一阵转动,忽然笑了,这样会心的笑容分明透露出了他的心知肚明,“如今亨同先生钞票不缺了,所想的是什么?”,显然不必回答,答案就写在了他的脸上。
想到这儿,赵伯韬使个眼色,亨同旁边漂亮的交际花扭着腰枝,一只粉嫩的玉手搭在了他的肩头,而同样一只粉嫩的玉手顺势弯过来,雪白的玉臂弯弯拢住了亨同的脖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