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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肆的感动不过三秒, 没多久视频就因为宫父笨手笨脚弄断了什么线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接下来从宫父宫母的对话中发现宫父似乎买错了录制芯片的时长、他们的录制时间眼瞅着已经快要结束了……
于是, 宫父宫母最终只来得及在视频前留下两张笑脸,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视频就这么慌里慌张、稀里糊涂得结束了。
“会不会还没说完,他们还有什么重要的话没有说?”看着重新归于平静的卧室内,溪流问道。
宫肆摇了摇头:“不会有什么重要的话了,接下来只会是废话而已。”
他习惯了。
溪流:……^_^
“不过……”一只手指摸上下巴,溪流正想说什么,宫肆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
“不过——”宫肆看向对面的大伯:“虽然我和大伯的性格并不相同, 可是我们都是家中的长子, 下面都有弟弟要照顾, 从我的角度出发, 如果弟弟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就算自己真的赶不回来、一定也会找人帮我尽量赶到。”
他继续看着大伯:“比如, 假如冬春出了事,我赶不过去的话, 我大概率会叫信得过的朋友替我过去, 比如溪流;又或者叫最能解决发生在弟弟身上的事的朋友过去, 比如玛隆艾敏, 而不会把所有希望全部押注在自己身上。”
“而且从我老爸的话中意思看,您后来并没有过去,而且大伯你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说那是第一次见我,依照大伯您的靠谱程度, 我并不认为您会做出这种事来,如果事情没解决,您一定会亲自赶过来确认一次,如果事情已经解决、您又觉得不需要回来看的话,那事情一定是已经解决,不是我老爸空口说了一句解决就认为已经没事了,而是更加直接的原因——”
宫肆停顿了一下,看向大伯的目光越发深邃:“我大胆推测,我爸爸妈妈遇到的小丑是您认识的人?如果不是您很信任的人,就是最能解决当时状况的人,因为他当时就通知您事情解决了,您这才没有过来?”
挑了挑眉,溪流没有说话。
毕竟宫肆平时并不是这么善于心计的人,他正在怀疑的事情宫肆却率先说出了口,还是这么肯定的口吻……说什么“我和大伯的性格并不相同”,这伯侄两人的性格某种程度一定很相像,加上相似的机遇,宫肆以己推人,这才立刻意识到这件事并且大胆推测。
溪流静静地和宫肆一起看向大伯。
被两双乌幽幽的眼睛注视着,大伯一脸平静无波,末了,他点了点头:“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承认了!
“你爸爸这么多年都没想过的问题,阿肆你一下子就发现了。”
“你很敏锐。”
大伯道。
溪流:其实更主要是宫家爸爸和宫家大伯性格实在没有共通处吧?加上他实在太不靠谱了……
不能非议长辈——溪流对自己道。
然后他便将注意力继续集中在大伯身上,听他要怎么说。
“剪开你的人……是一个我认识的人,他的能力是可以剪开能力者与自己能力的联系。”
“比如将器切成两部分,一部分庞大,另一部分只能维持人形,大概是一种降级;而对于使用者来说,他可以剪切得更加彻底一点,可以将使用者和他的能量完全切断。”
果然如此——
传闻中剪切了那么多人的“剪梦人”居然是大伯认识的人,那么遥远的人一下子距离自己近了,宫肆感觉有点不真实,不过他很快想到了这是一次机会!他正要发问,然而大伯却先他一步开口了:
“阿肆你是想知道你被剪开的部分要怎么回来吗?”
“就是你爸爸说得那条鱼吧,他既然跟着你回来了,那么就说明你们两个之间的联系已经早就重新建立了起来。”
“他对你不离不弃,即使被丢掉也会回到你身边,就是最好的证明。”
“之所以还不能重新融为一体,大概率是你的问题,你仍然将你们当做两个个体对待。”
大伯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宫肆的胸膛:“你什么时候迫切的想要他回来,回到你的身体中,和你重新融为一体,那你们就自然会重新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剪开你们的人可以干预的事情。”
他说完了。
“不不!我不是为了我,而是我的朋友,就是鳞,他似乎也被剪开了……”宫肆慌忙道,不过大伯说得似乎也很有道理,他好像真的没有迫切得想和大头融为一体的愿望,在他看来,大头就是大头,是他养了多年的宠物?朋友?又或者是家人?虽然头脑简单,可是大头已经有点自己的神志了。
从知道自己从出生就被人剪开的那一刻开始,他探究的似乎永远是那件事本身,而几乎从来没有考虑过重新回归ss级的事。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能力,除了担心溪流身体状况的那会儿,如今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很能吸,吸不下去的部分还能到大头那里,溪流不会有事之后,他就更不在意了。
反正他和溪流似乎都对“变强”这件事很随缘。
大概是因为他们不靠能力,本身也是很强的人。
“鳞吗?”大伯垂下睫毛,思考了片刻:“我看不出来,大概是被剪切的太彻底了。”
宫肆就有点着急:“既然大伯你和剪梦人是朋友,那么能不能找到他和他说一声,把鳞的能力也换回来?”
大伯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我和他并不是朋友。”
“泛泛之交也谈不上,只是有过工作往来。”
“唉?”宫肆愣住了。
“你出生的那会儿,他刚好有求于我,我因为你的事情便也有求于他,便请他赶过去解决你的问题,而他也答应了。”
眼瞅着侄子忽然呆住,大伯继续道:“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不过,如果我们见面的话,我会和他说。”
宫肆先是有点高兴,不过很快他又紧张起来:“等等——大伯,之前你说过因为我出生这件事你请对方帮忙,他也有事需要你帮忙,所以你们是等价交换的关系,你们不是朋友的话,那么你请他帮这个忙,会不会又要付出什么啊?”
总觉得那个小丑亦正亦邪的感觉,万一他要大伯帮他做坏事,那可怎么办!
宫肆又着急了。
“我不傻,提一提这件事如果不用他干过去的话,也称不上他帮忙。”大伯道。
他这么说,宫肆也就放心了。
虽然和大伯相处时间不长,不过大伯是个说一是一的人这件事已经深入人心,而且大伯从不说谎,是个非常坦诚的人。
“不过前提是他过来找我,如果他不找我的话,我还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大伯又道。
“已经帮上忙了。”宫肆道:“比我们一开始一点头绪也没有强很多了,其实我们也是刚刚知道这种事,因为这件事,我们看到小丑总觉得怪怪的,然后就碰到了镇上开园游会,那么多人扮成小丑不说,还有好多气球是用红线绑的,好几次我们真的以为那个小丑就在,然后大伯你晚上就穿着小丑服回来了……”
大伯歪了歪头:“难怪那天你们吓成那样,我后来观察,你们不像那么胆小的人。”
宫肆就叹口气:“大伯您赶得太巧啦!”
“不过——”解开了心中一个大秘密,又解开了另一个大秘密,宫肆忍不住有点好奇了:“大伯您和那个小丑直接接触过吧,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是从记忆里对那名小丑有点印象的,在他看来那名小丑并不像坏人,可是在鳞的记忆里,那名小丑又是那么可怕,宫肆想听听大伯的意见。
大伯愣了愣,然后思考了一下,许久才开口道:“不是好人,不过也未必是坏人。”
“他喜欢站在旁边,出其不意的接近其他人,然后忽然做出什么事,就在旁边静悄悄看着那些人的反应。”
“算是喜欢恶作剧的人?”
顺着大伯的描述,宫肆思考了一下,然后皱眉道:“听起来有点恶趣味啊。”
“嗯,可以这么说。”大伯肯定了他的说法。
瞅瞅大伯,宫肆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大伯,你说他有求于你,爸爸也说您认识很多人,很多还挺厉害的,普通刀匠这样吗?大伯您还有什么方面特别厉害不成?才有这么多人找上你……”
看着自己的侄子,大伯先是静默,然后道:“我确实只是刀匠。”
“不过和其他刀匠有点小区别,我可以炼器。”
“炼器?”宫肆还没有想到什么,旁边溪流却有点惊讶的挑了挑眉毛。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大伯忽然从胸前取出一枚哨子——那个哨子一样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挂在大伯的胸前,宫肆一直以为那是个装饰品来着,虽然大伯为人朴实看起来不像是会佩戴饰品的人,然而谁还不能有个例外啊!
宫肆眼睁睁看着大伯打开那枚哨子上方的开关,从里面倒出一粒火种来。
火种?
没错,就是火种,一滴圆溜溜的火种,只有指甲盖大小,赤红色的,看起来不像是有多大热力的样子,然而那是一滴非常奇怪的火种,它就悬浮在大伯胸前,大伯用双手护住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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