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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我的痘很快就会消下去。你不要老是说我的痘，好吗？”
“我有经常说吗？哦……那可能是因为你经常长吧，痘消了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又长了出来，哈哈，我说的没错吧？”
“嗯。我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哎……”
“就是啊。明明就是在跟你开玩笑啊。你都不在意，又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
“嗯，你说的都对。”
“婵儿，你要知道，我对你，可能己经只能到这一步了，这可能，己经是我对人最好的程度了。”
“什么程度？就这程度？”
“是啊。这程度，己经到我的极限了。”
“哦，是吗？你什么意思，说明白吧，好吗？”
“我是想告诉你，我自己觉得对你己经够好了。你看，我己经带你见家长了，他们也都接受了你，就连我的小侄女都特别喜欢你。然后，周末一有空，就只见你。我现在，连那帮哥们儿都差不多小半年没有见过一面了。只要是有空的周末，就都陪你了。那些以前的花啊草啊什么的，全都被我屏蔽了，我现在，整个森林都没有了，就剩下你一棵树了。”
“呵呵，就剩下我一棵树了。这话，应该我跟你说才对吧。”
“你是不知道啊。就在一年前，有多少女孩子供我选择。说来也怪，那段时间，我初恋也回过头来找我。我一看就知道她早己不是处女，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一个二手货，送我我也不要。”
“哦？你初恋？”
“是啊。我没跟你说过啊？我初中就暗恋过的一女孩子，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少男孩子喜欢她。”
“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她后来应该知道了吧。”
“你暗恋了她多久？”
“五六年吧。直到我上完大专，我都没有喜欢过任何女孩子。心里全是她。后来有钱了，还托人去找过她。两年前，我们联系上了，还见了面，处过一阵。但我连手都没有碰她的。她见我开店，还说要赞助我一辆车，方便我进货发货。我妈也见过，都觉得她长得太好看了点，还怕我照不住她。其实相处也都还好，我一想到她不是处女，我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我讨厌接别人不要的东西，二手货，送我我也不要，别说车，倒贴我多少东西，我也不要！所以说，你看你有多幸运……”
“我又不是二手货！我有什么幸运的！”杨月婵马上插话，厉声喝住，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耿豪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的绅士和温柔，消失殆尽，她只看到他的得意和得瑟，那种让她极度厌恶的优越感。怎么，我就不是二手货！我自己不这样认为，谁也没有权利把我当二手货！
耿豪吓了一跳，见杨月婵脸色难看，马上陪笑，“婵儿，我不是在说你。我知道……”
“那你说我幸运，我幸运什么？拿我和你那不是处女的初恋比较，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断定人家不是处女，就一定不是好女孩？！你又凭什么拿我到处跟别的莫名其妙的人比较？”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哎……你看你又急了……算了，我都懒得解释了……为什么每次你都要让我解释得很累啊？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头真疼！”
“那你回去吧，不要陪我等车了。车一会儿就来了，反正话不投机！”杨月婵的脸再次板下来，低头看地面，一点兴致都没有。
“哎……嘿，你看，车来了。我去给你买票……咦？”耿豪一摸口袋，“靠！又忘记带钱了！我怎么经常出来忘记带钱！这臭毛病，什么时候才改得掉啊！”
杨月婵冷着脸看他一脸，嘴角轻蔑地一撇，淡淡地说，“没事儿，反正我不会忘记。反正是我自己回去的车，我自己掏钱就是了，以后你都不用付的。”
“我有次去吃饭，妈的吃完了一摸口袋，一毛钱都没带，当时急得一脸通红，幸好带了手机，让一同事带了钱过来赎我。当时真是糗大了！”
“有什么用，再糗，你不一样没有长记性。呵呵。”杨月婵笑起来。
耿豪抬眼看杨月婵并无攻击之意，便也不好发作。车停稳，杨月婵把包往背上一甩，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耿豪见她上了车，也不等她车开，便抬脚回去了。
杨月婵失望地望着他的背影。心想跟这个人这么耗下去，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什么这样就是最好的程度了。什么二手货送我也不要。什么忘带钱了，哪一回过来让他掏过钱了？哪一次他不是忘了带钱！什么乱七八遭的，什么意思？！想分就分嘛？这样作给谁看？！当谁是傻子啊？
换是以前的她，石天木要是敢这样轻慢她，她一定会痛快地奚落他，然后狠狠地甩了他！但石天木，从来不忍心，估计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待她吧。
车慢慢启动。杨月婵忽然鼻子发酸，眼泪忍不住嗖嗖地往下掉。她好想提分手。但她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