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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一这一番话讲下来，滔滔不绝，绘声绘色。
孙鸣灿也听得津津有味。
“老钱，一会要是再有人来咨询，你来批算，我好好学习学习。”孙鸣灿突然涌起来这样一个想法，迫切地想看看钱一会怎么算命。
其实钱一之前也没少摆摊，但那时候却并没有算得特别细致，并不是不想，而是有一定原因。
一方面，医不叩门，道不贱卖。客户问什么就答什么，所谓言多必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一方面，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无缘之人。所谓忠言逆耳，不是所有的客户都会认为你是真心对他好。你的好心，可能会被当成想要加钱的理由。
再一方面，就是颗粒度得对齐。有一定悟性的人，你稍微一点拨，他便振聋发聩，反省己身；频道不一致的人，你讲的滔滔不绝，他却滴水未进。
这一切，还是要随缘、随心、随法。
钱一今天之所以和孙鸣灿探讨这么多，的确是因为最近江湖闯荡有了更多的感悟，对人生有了更多的思考。
钱一对自己的这份职业，也比之前有了更多的认知和认同。
所谓上医医心。
一个好的命理师，就应该像一个人生导师一样。
给迷路的人带去方向。
给黑暗中的人点燃烛光。
给骄傲的人敲响警钟。
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如果失去了前行的勇气和方向，无异于蒙眼走路，瞎碰乱转，碌碌半生。
相反，身残志坚之人，如果意志坚定，心中热气腾腾，何愁此生无果。
所以，一个好的命理师，如果能够给人以思想的启迪，难道不是在做积德的事业吗？
反之，若一个命理师只想着挣钱，假意关心，实则捞金，最终反会为自己徒增灾孽。
听孙鸣灿提议下一个客户让自己接待，钱一也有些跃跃欲试了，他特别想知道自己现在的算命水平到底有没有变化。
已经隐隐期待下一个客户快点到来了。
天桥上人流量开始慢慢增大。
过往的行人，或多或少都会往摊位上瞅上几眼。
只是留下来算命的人并不多，来去匆匆、忙忙碌碌，恰是大部分普通人的日常状态。
偶有驻足停下来算命的，基本还是选择了几个年长的算命先生。
钱一和孙鸣灿闲坐在摊位旁，只要有人看过来，两人就用直勾勾的目光回视过去。
直到一个男孩子的出现。
他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穿着一身休闲装，脸上出油出的厉害，有不少痘痘，双眼精气神看着不是很足，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
奇怪的是，这男孩一直半低着头，沿着天桥在各个摊位前来来回回踱了好几趟。
最终，他才鼓足了勇气，蹲在了钱一的摊位旁。
男孩默不作声，一直盯着钱一摊位前红布上的内容看，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
似乎，他很犹豫，也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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