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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台水榭之下,卫觊询问吕布:“孙子有云,行军有险阻,在下且问,险与阻有何不同?”
吕布突然来了精神,老乞丐所赠予的书籍中有《孙子兵法》的批注,而卫觊所问正是孙子兵法中的行军篇。
如此看来,这卫觊是在考验他,想通之后,吕布朗声回答:“险者,一高一下之地,阻者,多山也。”
卫觊再问:“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隙之别,将军可知其意?”
吕布不假思索的回答:“所谓绝涧,前后险峻,水横其中;天井者,四方高峻,中间低下;天牢者,三面环绕,易入难处;天罗者,草木茂密,锋镝莫出;天陷者,土壤泥泞,渐车凝骑;天隙者,道路迫狭,地多坎坷。”
“请将军列举一二。”
“阴山地势高峻,脉络分明,可谓天井,明山三面围绕,易入难处,可谓天牢,阴山余脉沟谷深切,地面破碎,可谓天隙,吾以天井天牢天隙诸般死地围歼匈奴赀胡,此可为例?”
卫觊没想到吕布会以朔方之战为例,经吕布这么一提,他心中可以想象吕布当时折冲樽俎、纵横捭阖的场景,就连诸般不爽的卫孝也都收起倨傲之色,尊敬的看着吕布。
无他,因为他们祖上便是北击匈奴的大将。
卫觊收敛心神,继续询问:“所谓军贵胜,不贵久,敢问将军这是何意?”
“久则不利,兵犹火也,不戢将而自焚也。”
卫觊终于露出钦佩之色:“用兵不速如引火烧身,将军之谋略,伯觎佩服。”
今前两世的征伐教会吕布一个道理,那就是兵贵神速,听完卫觊的夸赞,他脸上平淡如水:“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掠乡分众,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甚,此军争之法。”
“多谢将军赐教!”卫觊朝吕布施了一礼,徐徐退到一边。
卫衡见卫觊退下,朗声笑道:“犬子常常自比苏秦张仪,今日被将军教育一番,也让他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吕布谦虚地摇头,当下直接切入正题:“那征召之事?”
“犬子才疏学浅,不知能在将军帐下担任何职?”卫衡语带笑意,即便是冷冰冰的询问,吕布听起来也不觉得刺耳。
“吾为郡守,长公子可为郡丞,吾为州牧,长公子可为治中……”吕布沉稳地说。
卫衡微笑而不言语,良久,他抬头望向卫觊:“既然吕将军诚心相邀,你当如何?”
“在下还想请教将军,屯田制的目的是什么?”
“民者,国之根也,城宜重其食,爱其命,使其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卫觊闻言一震,他徐徐向后退却一步,郑重地朝吕布躬身一拜:“明德之主,伯觎愿意效命……”
吕布急忙上前将卫觊扶起,正色道:“某得伯觊,如鱼得水,何愁大事不成?”
卫衡丝毫没有干预卫觊的决定,倒是卫孝在一旁埋怨道:“兄既离去,何时才能相见?”
卫觊看着胞弟,正色道:“你既已成婚,切勿在沉迷于酒色,声色犬马”
吕布微微有点好奇:“仲道公子已经成亲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女子。”
“乃是蔡伯喈之女蔡琰。”
蔡琰,卫仲道?
吕布恍然大悟,怪不得卫孝的名字听起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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