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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冬日多般的严寒,这梨花,到了来年的春日里,总是会吐着月白的花儿。
她的时日,还长。
宁姝这般念着,狭长的凤眼,亦是多了几分的深寒,叫人瞧不清神色。
白发吟,吟的人却到底未到白发,就是已无深情。
*
“当真,那书店这般的神奇?”段莹几分疑惑的问着一旁的傅川行。
傅川行将两人交握的手晃着,一上一下的把玩着,像是小时候那秋千的游戏,你坐着,我推着,感受着风的温软与清冷,巧笑着,怎的亦是欢喜。
“当然。”傅川行说着,眼底是细碎的笑意。
若是军校里的那些糙汉子见着了,定是不信着,这傅川行,是与他们识得的是一个。
大抵,只是在自己所欢喜的人面前,才是会如此的恣意逍遥,无须染着血,无须提着枪,无须冷着脸,只需做着逍遥恣意的少年郎罢了。
“那书店的老板娘亦是识得我的。”傅川行说着,眼神微亮,终究是有着几分少年的模样。
“知晓你爱着瞧这些书册,我便是早些前,就写了书信来,叫老板娘好生的留着两个位置,不然,可大抵是没了在这书店中瞧着书的地方了。”傅川行说着,些许温和气。
对着段莹,他似乎总是冷不起来。
他们说他是一块冰,教官说他是最好的一把剑,泛着冷气,染着血,开着锋。
他觉得,自己亦是可温软的。
若非是如今的混乱世道,或许他亦是这烹水煮茶的温润公子,怒马鲜衣的少年郎。
世道,到底是叫人早些成长的。
若非取着手中的枪,便是不可护着身边的人,不论母亲还是段莹,他终究一个都不可护着的。
“我在这城中亦是过着十几个年头了,怎的倒是从未听见过了如此神秘的一家店了的。”段莹说着,歪了头,一头青丝泄下,如灰黑的烟尘,衬的小脸越发的白皙。
“若是叫你这般好着就寻得到了,便是无甚我可给了的惊喜的。”傅川行说着,就是抬起左手,在段莹的额前来了一个脑瓜崩,清脆的很。
段莹只是觉得如羽毛拂过一般,傅川行就是逆着光,在她面前投下一片的灰黑剪影来。
这脑瓜崩,亦是有着技巧的。
怎的可以弹着不痛,却是分外的清脆,亦是有着招数的。
瞧着痛,却是如羽毛一般,不会叫人痛着几分的。
“是了,傅先生。”段莹假装痛意的抚了额前,便是规规矩矩的行着礼,唤着傅先生。
先生是尊称。
大抵就只得他们的老师才称得上这先生二字。
先生多着的,便是尊重之意。
段莹的语气,倒是少了几分的尊重,却是有着些许的调侃之意。
“那段莹学生,今日的功课倒是做了几何了?”傅川行微微沉了脸,眼中带了几分的清冷,连着话,亦是多了些许的严肃之意。
段莹想玩,他便是陪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