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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骄傲,甚至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并且会在那青史之上留下亘古不变的孤傲身影和千年不朽的民族气节。
现在即使是有了我叶应武,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助你实现这个梦想,只不过我让你在这个青史上留下的,不再是忠诚死节之良臣,而是华夏中兴之脊梁。
这,算是对于你在没有我的那个时代为这个民族作出的难以抹杀、难以掩盖的贡献的犒劳吧,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也是千千万万华夏儿女真诚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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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的车队在官道上拉开了长长地阵势,掀起漫漫风尘。
叶应武和文天祥并骑而行,身边杨宝和蒋大俨然已经以二人的贴身护卫自居,形影不离。在外围是叶应武精心挑选出来的亲兵,虽然不足百人,而且绝大多是都是新兵蛋子,但是叶应武相信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战火洗礼后,新兵蛋子总有一天会变成老兵油子。
“师兄,你是状元出身,上一次在庆元委屈你当某的军中掌书记也就罢了,这一次又委屈你当那小小的通判······”叶应武看着一脸漠然的文天祥,想到如果不是和自己同往庆元府,过不了几年文天祥便又会被召入朝中委以重任,现在却像是流放了一般,心中有些怅然,忍不住开口说道。
文天祥倒是一怔,没有想到叶应武会说这个问题,旋即爽朗一笑:“远烈你也太小看余了,鄙人罢官便是因为和朝中奸佞政见不和,更何况师尊、王公、叶公等正直臣子纷纷离去,朝中已无我辈中人,故所求不多,但求能离开这污秽之地。任他什么兴国军,便是岭南天边,又有何妨?远烈若是不嫌弃,你我同闯一番如何?”
叶应武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小看了这些古代豪杰们的胸襟和气量,又或许是因为自己在前世当惯了富二代,认为权力和财富是万能的,竟忘了在古代人们追求的是至高的气节。在文天祥这些真正的君子们心中,因为坚持正义而被流放,是一件崇高而且美好的事情。
本来叶应武还曾经懊恼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提前结束了庆元剿匪之战并且帮助江万里等人全身而退,爹爹便可以按照历史上一样官拜宰相,风头无二,现在看来反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看到叶应武似乎在思索什么,文天祥也不去打扰他,而是默默地驱马前行,随着官道的延展,前方的城郭已经渐渐显露出来,仿佛是匍匐在荒野上的巨兽,正在沉睡着;又似乎像是生机未绝的老根,依靠着黑暗中的无数根系默默吸收着周围的血肉营养,垂死挣扎。
临安,临安,此处,就真的安稳吗?当了百年的陪都,积聚了百年的东南菁华,最后还不是被匆匆遗弃?
临安就在前方,自然而然的四周车马已经渐渐多了,不过当看到那在四月春风中飘扬的叶字旗号,不知是谁带头,无论商旅百姓,都一言不发的靠向大路两侧,静静地等待着这支满是征尘和疲惫的车队通过。一双双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不舍和敬佩。
最中间的一辆马车上,帘幕微微掀起,隐藏在后面的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上再一次热泪盈眶。
不论朝堂上那些人怎么看,百姓记住了叶梦鼎的功绩,忘不了他“青天”的名号。
男儿立于世此一生,所求的,不就是这千秋万代的英名吗?
既已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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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逐渐靠近临安,但又偏偏没有穿城而过,而是似乎示威一般突然折向西,根本没有进入在临安城外等候的几位郊迎的大臣的眼中。而叶梦鼎身体不适,难以参加祝捷仪式,直接奔赴任职所在的奏折也用快马送入京去了。
至于叶家在临安的宅子,也都和江万里等人一样,早早的便以低价转手他人了。对于这座城,这座充满了勾心斗角的阴暗的城,充满了左右朝政的奸佞的城,无论是江万里还是叶梦鼎,更或者是文天祥等小辈,都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也无从留恋。
反倒是叶应武想到熊熊大火前那个单薄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痛。如果硬生生的说对这雄踞东南一方、风华无二的临安城的留恋,便只剩下这微不足道而又不可磨灭的一点了。
偏偏就在这时,杨宝飞马而来,直驱到叶应武马前,轻轻喘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怪异:“启禀团练使,前方一名婢女自称她家小姐是使君的故人,希望与使君相见。”
宋时小姐指的是青楼女子,而不是大家闺秀。叶应武心中一震,自己在临安城中,也就这一个故人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只是想不明白,那日火场一别,此间缘分便是尽了,更何况那人对自己虽然不再像刚刚见面时那样恨之入骨,恐怕也不太想见到自己吧?
毕竟自己刚刚来到这宋末之世没有几天,说句实话的真不想就在这时候先去惹是生非,但是一想到那双曾经在炽热的火浪中注视着自己的眼眸,心中总是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
沉重的点了点头,叶应武反倒有些逡巡不前,无奈之下索性硬扯着文天祥一齐上前,又冲着杨宝打了一个手势让他跟上来。文天祥自然明白是故人是谁,又想到两人的种种,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
虽然文天祥已经有了家眷,但是毕竟妻子是明媒正娶的女子,在迎娶她之前两人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有什么瓜葛,按照后世的看法,文天祥和没谈过恋爱的白丁没啥区别。
而杨宝对于叶应武在临安的种种事迹只是道听途说,所了解的也仅仅是这位二衙内的飞扬跋扈,至于和这什么故人的牵绊自是不明就里,疑惑的看向叶应武,不过发觉叶应武脸色出奇的阴沉,当下也不敢说什么,急忙拍马追上去。这二衙内的脾气,有时候坏的要命,自己还是没事不要招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