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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郭桃儿一家子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晚上德芸社要举办一场长达四个小时的演出。
半个多月的停业整顿,昨天预热,今天该给衣食父母们来点真功夫了。
郭桃儿一早就在小剧场门口挂上了晚上演出的告示。
而楚云海则和几个徒弟带着德芸社的成员们去发传单。
这场仗,必须得打得漂亮。
王府井的街头拐角处,一个脸上有少许雀斑的肌肉猛男,正啃着一块烧饼,身旁还站着一名烫着头的俊后生。
啃着烧饼的壮汉也叫烧饼,是郭桃儿的儿徒,从小就跟着郭桃儿学艺。不过身材魁梧,知道的,是说相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健身房的小教练。
而身旁烫着头的年轻人则是余谦的干儿子:孟鹤糖。
孟鹤糖原本是余谦酒店的大堂经理,跟着余谦也有几年了,捧哏没学会,但是烫头手艺倒是出师了。
后来拜郭桃儿为师,成了鹤字科的一员。
孟鹤糖眯着眼,看着正在街头发传单的楚云海,说道:“师哥,你说这楚云海,他怎么刚来就能入了云字辈了呢?”
烧饼抹了抹嘴,说道:“害,你知道什么啊。人家名字就叫楚云海,到底入哪个科,师父还没决定呢。不过,看师父对他的喜爱劲儿,还真有可能是云字科。”
孟鹤糖一听,叹了口气,说道:“果真是名字改变命运啊!早知道我叫什么孟鹤糖啊,我应该改名叫孟云糖啊!”
烧饼将油纸袋扔到路旁的垃圾桶,对孟鹤糖能说道:“得了吧,你怎么不改名棉花糖呢!那更火。”
烧饼说完这话,走到楚云海的身边,说道:“云海哥,你去歇一会儿吧,我和小孟发就行了。”
楚云海将手中的传单分给二人一部分,说道:“咱们一起发吧,早点发完,咱们还能早些去小剧场帮帮忙。”
“兄弟,晚上德芸社在湖广会馆表演相声,怎么着,去听听呢?”
“德芸社?相声太高雅了,我这样的俗人可听不懂。”
“相声?我跟您说,说不不中听的,现在说相声的都没有我们津门街边摊煎饼的讲的好。还花钱听相声?让我脑子被门挤了,还是你脑子被门挤了?嘛玩意儿。”
一句又一句略带讥讽的话,如同一根根绵针刺在三个小伙子的心上。
在一名年轻人将楚云海手中的传单扬飞后,三个年轻小伙内心的防线彻底崩溃。
烧饼红着眼,准备和年轻人“理论理论”。
楚云海冷静了一下,急忙拦住烧饼。
年轻人瞪了烧饼一眼,往地上吐了口痰后,便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楚云海!你拦着我干嘛!你要不拦着我,我非得抽死他丫的!”被拦下的烧饼有些不悦地对楚云海说道。
楚云海苦笑了一声,蹲了下来,开始捡地上的传单,说道:“他打不过你,但是打得过德芸社。”
孟鹤糖拍了拍委屈的烧饼,也跟着楚云海收拾起传单。
小插曲过后,楚云海和烧饼,孟鹤糖三个人回到湖广会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演出后台的工作人员们忙得热火朝天。
有的调试演出用到的机器,有的在打扫会场。
郭桃儿和余谦两个人穿着一身红色的大褂,正和徒弟们讨论晚上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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