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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病床边,压低声音说:“好了别争了,我就在旁边陪着你,赶紧睡吧。”
纪皖和衣躺在床上,这些天她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困意顿时袭来。
贺予涵坐在椅子上,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那眼睛黝黑深邃,仿佛能把人吸入其中。
这样的感觉让人安心,纪皖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姥姥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她,纪皖被这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四下看了看问:“他人呢?”
“谁啊?”姥姥故意装着不知道。
“姥姥!”纪皖忍不住叫了一声。
这样小女儿模样的外孙女真的难得一见,姥姥乐呵呵地说:“叫你藏着掖着,害得姥姥担心了这么久,你说的要带来给我看的人就是予涵吗?”
纪皖刚“嗯”了一声,就看见贺予涵推门而入,朝着她们俩招手致意:“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了,马上检查。”
姥姥搬进了那栋贵宾楼,那里的护理非常周到,护工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班,更有特护的专业照顾,纪皖放心了不少。
是否有癌细胞、病情到底如何,这些结果需要两天后才能出来,姥姥硬是把他们推了出了病房外,让他们俩过自己的小日子去,别在医院里陪着她这个老太婆了。
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路出了医院,站在大门口,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我们去哪里?”贺予涵征求纪皖的意见。
“要不要先给你爷爷和公司报个平安?”纪皖有点担心地问,“这两天我帮你处理了一些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纰漏,你最好去检查一遍。”
贺予涵漫不经心地说:“你的决定肯定是最正确的,就算你把函念弄得倒闭了也是正确的。”
这可真有点烽火戏诸侯的味道。
纪皖哭笑不得:“现在这公司有我的份,要是倒闭了我会心疼。”
贺予涵担心地盯着她,想从她的眼里找出不开心的痕迹:“你生气吗?我又……又没经过你的同意做了决定。”
放在以前,可能会生很大的气吧。
但是现在,纪皖心里完全没有生气的念头:“你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没有什么等同的礼物可以……”
“不,这不是礼物,”贺予涵解释说,“你和我结婚,离婚了是可以分走我的一半财产的。”
纪皖抿住了唇:“你以为我不懂法律吗?那是婚后财产。”
贺予涵语塞,狡辩说:“我说的是m国的法律,我在那里呆了六年,耳濡目染了。”
抿住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浅浅,却好似缓缓绽放的百合。
还没等贺予涵从那笑容里回过神来,纪皖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了一个吻。
这是纪皖第一次主动吻他,贺予涵怔楞了一秒,猝然噙住了纪皖的双唇,粗暴地扫荡着她的口腔,吸吮着她的丁香,那久违的甜蜜感觉是如此美好,他几乎无法停止。
胸前的推拒传来,贺予涵强忍着胸口叫嚣的渴望,缓缓地松开了桎梏着她脖颈的双手,恋恋不舍地在她脸颊上轻啄了几下。
纪皖的双眼氤氲出一层浅浅的水光,眼波潋滟,几乎能让人醉倒。
“在大门口呢,”她轻声埋怨,语声中带着几分娇嗔,“这么多人。”
贺予涵朝着四周瞥了一眼,果然,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有几个人好奇地回头看着他们,不过一看到他那锐利阴鸷的目光,都纷纷避开眼去。
“看,”贺予涵耸了耸肩,“又没人会在意。”
脸上的红晕稍稍退了些,纪皖小声说:“你看上去这么凶,身边还一群保镖,谁敢来惹你。”
“哪有……”贺予涵又看了看跟在几米远处的阿卓,阿卓缩了缩脖子,领着人不动声色地往树后面靠了靠,心想,这个女人的确难缠,难道以后大家都要去买隐身衣穿上保护贺少吗?
“他们……也挺好的,不要过于影响我的生活就好。”纪皖头一次改了口,血淋淋的教训让她明白了,既然已经和贺予涵牵扯不清,就没法再像从前一样自由自在,如果是她遇险,贺予涵必定也会和她一样痛不欲生,把跟踪看成是保护,失去一点自我空间,换来彼此的安全感,是得大于失的一件事情。
贺予涵长吁了一口气:“皖皖,你能理解就好,我实在是草木皆兵了。走,我们先去吃饭,想吃什么?”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这都好几天茶饭不思了,的确得先好好吃上一顿,纪皖想了想说:“我们去吃麻辣小龙虾、铁板烤肉、酸汤肥牛……”
还没等她一口气说完呢,贺予涵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的眉头一皱,迟疑了两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爷爷,有什么要紧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紧就别说了,你孙子现在有很要紧的事情做。
贺宁被噎了一下:“你回来一趟,有要紧的事情。”
“我晚一会再过来,不耽误多久。”贺予涵打太极。
“皖皖在你旁边吗?”贺宁忽然问,“让她听电话,你不让她听我直接打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