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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吗?”他不禁开始无来由的联想。
宁老此刻也同样想到了小脚。然后步履匆匆的离开金针室向另一个地方走去,风带起衣袂,只一眨眼便消失在云间尽头。
“你的术法到什么程度了?”左殷摩拳擦掌地问着沉思中的云野涂。
“你是左野的妹妹?”
“喂,我的问话永远是可以省略的么?”
“的确有了感情,变的可爱很多。”云野涂笑了笑,不再理会少女的怒容,转过身朝着对门走去。
“幼晴,我们该走咯。”小脚转过脸,笑容安宁。望着那张笑脸,再看看那隐藏在被单下半虚化的双脚,云野涂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幼晴嘟囔着嘴拍了拍小脚的身子,想了会儿说道:
“小脚,我们下次来看你哦。三天后听说要有比试,到时候我央求野涂哥哥带我去看,回来我讲给你听。是伏戌波大人和一个叫什么花的打呢。我走咯。”幼晴有些不舍地摇了摇小脚的手,小脚微笑着努努嘴,表示明白,并示意她早些回去。
幼晴神情颇为郁闷地点了点头,然后几乎一步三回首的走到云野涂身边,拉着他的手,对床上的小脚摇了摇小手:
“小脚,我们下次来看你哦。再见。”
“小脚好可怜的,野涂哥哥,你说那个什么光宗的赐予之福能帮到小脚吗?”风雪中幼晴双手盘在云野涂的脖子上,担忧地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光宗是净土境的宗门,在世间行走的一向只有两三人。而且据说赐予之福的施法者是要损耗相当于三百年修行的能力。我听说,光宗在世间行走这么多年,得到赐予之福的不过寥寥数人。不过,我想既然赐予之福能够将一个没有修行能力的人改造成天纵之才,也许能够改变小脚也说不定。”云野涂想了想说道。
“哎,对了,野涂哥哥,你觉得那个叫什么花的会不会得到过赐予之福啊,不然,他一个死徒怎么能修炼到那种厉害程度呢?”
“叫范小花啦。他修炼到什么程度你难道看过啊。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好不好。别总那么八卦好不好。”云野涂颇为无奈这个一张口就唧唧喳喳不停的女孩儿。
“可是他是死徒唉,死徒能够修炼,本来就很厉害啊。我觉得,他一定超级厉害的。肯定是的!哼哼!”幼晴想了想,辩解道。
“是啊,是啊,幼晴是预言大师,你说他厉害就厉害咯。反正三天后我们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快点回去睡觉吧。”站在幼晴家门口,将幼晴从肩膀上放到地上,云野涂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催促道。
“嗯,野涂哥哥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看着小姑娘一蹦一跳的扑进家人的怀抱中,云野涂将手操进棉衣的口袋中,慢走在铁城南城区的街道上,雪在经历了五个小时的纷纷扬扬之后,终于停歇。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在晚间时刻便会向修罗境下压少许的巨大陆地,那千丝万绦上白色的飞絮早已消失,仅仅剩下光秃秃的长条,等待着下一次飞絮的增长和普降。
“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呢。”他吐出一口气,“算了,还是想想怎么回家给老娘解释没买吃食的原因吧。现在的小店啊,太不敬业了。”
漂浮大陆的巨大投影下,青年人嘟嘟囔囔的在铁城万籁俱寂的街道上逐渐远去。
......
两只黄雀扑棱着翅膀划过半个天空,天空一层淡白从遥远的视野中喷薄而出。
铁城的清晨,袅袅炊烟从南至北,从东至西,在红色斑蝥鹊的啾啾声中腾挪摇荡。
铁城作为修罗境流放于非徒谷的群体栖身之地,是一座四方城。
城中央耸立着七层高的“鼎元馆”,一座朱漆木楼,楼顶四檐悬挂四方风铃,铃色各不相同,分别代表着东火,南水,西土,北木。木楼顶端则嵌着一颗采摘自死亡地界九层中的第五层,原属修罗境的琉璃境中央大地罗刹海底五千米处,三千年一颗的流连珠。
一颗流连珠可定邦,定势。亦能以平常吸收元力速度的十倍吸收四周元力,供修术者修炼所用。
木楼的最顶层,宁老盘坐在楼栏之侧,身前半块方石上一壶打开盖子的清茶已经只余渣滓。
宁老面容憔悴,神情凝重,似有难以抉择的问题无处排解。
“宁老好兴致啊,大清早就在这品茗观晨雾,像我这样的懒虫可万万比不上啊。”声音爽朗的老人从光线黯淡的楼中走出,望了一眼半块方石上早已没了热气的茶壶笑着说道。
“嘿,你就别挤兑我了。我向来无事不登你这七层楼的。问你家小书童,说老爷正在早睡,不便打扰,还请先生等候。嘿嘿,早睡......我可一晚上都没入眠,愁啊。”宁老与老人相当熟识,故而揶揄着老人的作息时间和喜欢特立独行创造新名词的怪癖。
老人乃是鼎元馆馆主,非徒谷三百元术师首席长老,吴梓潇。
他同时也是内城小慈楼的供奉。
清晨的明亮,显出他的装束模样,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袍,红光满面,精神矍铄,面带笑意。
与邋里邋遢,神色凄然的宁老形成鲜明对比。
吴梓潇盘腿坐下,随手拿过对面的茶杯和茶壶,见壶中只剩湿润的茶叶,轻笑着在茶壶上以手一挥,只听汩汩的水声突然在茶壶中响起,不过片刻工夫,一壶热意蒸腾的清茶被放置在方石之上。
“喝一杯,这日子过着过着就邋遢了。大清早陪你喝茶,算是破天荒第一次。”吴梓潇抬手在空中一转,一只茶杯滴溜溜的凭空出现,倒满茶水,推到宁老面前,说道。
“你就是喜欢得瑟,会这点隔空取物的勾当,能抵个什么用。我枯坐这儿一夜,就愁一件事儿,如果范小花赢了怎么办?”宁老饮啜一口清茶,咂摸着味道,开口说道。
吴梓潇差点一口茶没喷出来:
“你就愁这么个破事儿?难道你认为范小花会赢?”他摇了摇头,神色笃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伏戌波是什么实力,你还不清楚?回心期巅峰!”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范小花,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人物。作为一个小小的死徒,凭借着半卷摩诃残篇,便由魂弱如残灯点点的废物,一路突破重重阻难,再加上那天大的机缘,成为十几年来第一个能有实力振臂高呼的死徒。如果这是在别的地方,说不得真能让他一口气颠覆了天地伦常。但这里是非徒谷,是修罗境最恶劣与凶悍的囚牢,所以,他能屠了五千左卫军,但敌不过伏戌波点出的一根手指。没有司丽雅这个女人,他早就魂归死狱,还能苟延馋喘至今天?”
“你就这么相信伏戌波的力量?范小花,这些年被司丽雅镇压在小定院,除了前天司丽雅随湮修罗远去时作出举动以外,潜心修炼,难保他没有新的突破。”宁老愁着脸反驳道。
“所以......”吴梓潇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望着宁老,目光炯炯。
“我不愿非徒谷再起战乱,你给我小定院的钥匙,我察看察看他如今的实力。”宁老耷拉着的眼皮掀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亮如巨火。
远处炊烟渐没,街道上起早的商贩正挑担溜蹿于大街小巷,吆喝声忽远忽近,重重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