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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道没有立刻去看卷轴上的字。
或者说他直接把卷轴踢开了,免得细绢因为赫连郁手劲过大而撕裂。他直接抱住赫连郁,手在后背上安抚地抚摸。
大巫一直沉浸在自己恍惚的思绪中,根本没发现他在干什么。
……他这一生颠沛的命运,所面对的丑恶和噩梦,皆由这个预言而始。或者说,都从这个预言陡然转变画风的最后一句而开始。如果说预言中根本没有这最后一句话,那么,无论是他,还是赫连那仁,或者说天下所有人,岂不都是被早霜那个该杀千刀的老不死给玩弄了好一番?
真实之间的记载是绝无可能出错的。
因为其中的记录并非人力书写,而是星光所书。
死去的大巫会变成星辰,照耀群魔沉沦的黑夜,这些星辰便是无数双眼睛,擅长占卜的巫者能通过星辰运行的轨迹预测未来,更有专攻卜之一道的大巫,世间万事万物皆是他的眼睛。如今三陆,专攻卜之一道的巫者没有一个大巫,但是最优秀的卜巫在大雪山,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些记录并非卜巫书写,而是天空上的群星所见借由卜巫的手现世。
赫连郁:“……绝无可能出现差错。”
“这倒不一定,”乐道说,“天知道我见过多少次,一些学艺不精的巫想放个烟花结果把自己变成烟花给放了的,更别说你以前还是学徒的时候……嗯,想给我治伤结果让我头顶长了一簇蘑菇的事情就不提了,就算是大雪山的卜巫,也有可能出差错。”
“不可能。”赫连郁反驳。
说完这一句,他才蓦地反应过来,抬起头,发现自己和乐道坐在过道深处的一张桌案上。桌案上的笔墨纸砚被皇帝陛下扫倒地上,然后他把他的大巫抱了上去。眼瞅着地面一片狼藉的赫连郁眼角抽搐,心情瞬间变化,从面对迷雾般的阴谋,变成了等会儿该怎么会壶藏交代的无可奈何。
他缓了一口气,才慢慢道:“大雪山的卜巫,是……”
“这个卜巫很厉害,却不代表他不会出错。”乐道打断他。
皇帝陛下伸出手,抵住赫连郁的嘴唇。
“嘘,”他道,“听我说,预言最后一句到底是真是假,暂时别先下结论,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慢慢查。”
说完这一句,他松了手,面对赫连郁少见的茫然无措,竟然笑了起来。
“不过,如果是假的,对我来说更好。”他语气欣喜,“这样的话,你再也不能用预言来质疑我。”
质疑我对你的爱。
赫连郁看到,他的陛下眼中明晃晃这样写着。
大巫的脸立刻就烧红了,他意识到选择和乐道谈这件事可能是个错误,大安的皇帝如今满脑子都是一些污秽的东西,无论说些什么,都会被扭到这种方向。
“你在逗我吗,陛下?”他问。
“国师大人,你觉得朕成功了吗?”乐道笑眯眯问。
毫无疑问的大成功,赫连郁抿唇不再多言,而是伸手一指,一阵轻柔的风拂过无数书柜之间,托起可怜被皇帝陛下踢到墙角的白封卷轴。八尺长的卷轴漂浮在半空中,蛇一样的扭动,被风灵玩耍了一圈,才送到赫连郁手里。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预言的结尾处,那里留下了预言者的名字——早霜。
“我没接触过早霜这个人。”同样看到这个名字的乐道说,“给我说说吧。”
赫连郁思忖片刻,道:“你应该很早就听过他的名字,大重光鸿帝座下的国师,光鸿帝遇刺而亡时他一同失踪,几年后突然出现云屏,在我父亲母亲大婚上献上预言,之后他一直居住在大巫帐篷里,直到我和那仁出生……他选择了那仁做他的弟子,同时表示那仁正是应预言而出生的人。”
“问题现在看来,应预言出生的人明明是你。”乐道说。
“嗯,”赫连郁点头,压低了声音,“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那仁杀了当时意图对她兽行的……父亲,处理他尸体的人是我。那时候我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再后来我两个弟弟也想对那仁……”没法说出那个字眼的赫连郁顿了顿才继续道,“被我抓住后一检查,果然发现是有巫术蛊惑他们。”
那一晚。
几欲疯癫的赫连那仁在赫连郁面前,手刃那两个和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血腥气弥漫了整个云屏城,而他们追踪尸体上巫术的痕迹,竟然追到了大巫帐篷里。
早霜诧异地看着闯入大巫帐篷中的他们。
这位出身天京公卿之家的大巫一派优雅地端坐在地毡上,他年纪不轻了,样貌虽然才到中年,头发却已经灰白,但是他挑眉望来时,通身都在诠释温文尔雅这四个字。鲜红的细绳如蛛网般将他缠绕,早霜正居于蛛网中央,如同等待猎物的蜘蛛。
“怎么来的是你们?”他第一句话是这个。
赫连那仁一言不发就开始动手,让想要问话的赫连郁把话给咽下去。
“刚开始时,他根本并未把我和那仁放在眼里,”赫连郁缓慢地把他最不愿意回忆的记忆呈现在乐道面前,“当时他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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