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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子听了,更来劲儿:“哟!还威胁上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还叫我付出代价!我警告你,在京城之地,多的是你们这群小乡巴佬得罪不起的人!第一次坐飞机吧?头次上京城吧?我告诉你,在京城,随便扔块砖头,都能砸到三个厅级干部!老头,知道啥叫厅级干部不?你们市长大人,也就是个厅级干部!明白了吗……”
“闭嘴!你敢对顾老无礼!”王世勇忍无可忍,大喝道。
络腮胡子哈哈笑道:“你叫我闭嘴我就闭嘴啊?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唔!”
李少已经动了,也不知他怎么动的,王世勇都没看清呢,他已经将一张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报纸揉成一团,塞进了络腮胡子的嘴里。
络腮胡子闷叫了几声,用力去扯那纸团,费了好大劲才拔出来,满脸愤怒地盯着李少。
李少淡淡地道:“毅少的话,你没听见吗?闭嘴!”
“你!”络腮胡子揉着酸痛的嘴巴,一见李少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报纸,咽了口痰,识相的闭了嘴巴,眼里却是怨恨更深。那几个人似乎都被李少刚才的快手吓到了,一时安静了许多。
郑健却是不怕,上前对李少冷笑道:“小伙子,看你这么黑,不是挖煤的,就是站岗的!你武功再好,你还敢杀人?你大爷的,少跟我玩硬的!你要跟我玩的,我管叫你玩出个一级残废!”
王世勇嘴角抽了抽,这家伙眼力价还不错,一眼就看出李少是站岗的。
只不过,同是站岗的,小区门口和首长门口,那就有着天壤之别了!
李少双眉峰聚,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开来。
郑健浑神一机灵,退开了两步,招招手,一群人退开一段距离,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就走开了。
李多说道:“毅少,我刚才听到他们在密谋,那个三角眼的家伙,说愿意多出十倍的钱,只要能给我们一个血的教训。”
三角眼的家伙,自然指的是郑健。
王世勇讶道:“你都听到了?”
李多道:“我从小耳朵就特别灵敏,而且,我还懂得唇语。”
王世勇竖起大拇指:“人才!听出他们是什么来路了吗?”
李多道:“只知道其中一个是中央某部委的主任,那个络腮胡子,在公安部有些关系,可能是个头子。”
王世勇冷笑道:“这可都是硬茬子,难怪口气这么臭!”
不大一会,几个公安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穿着二级警司服饰的警察指着三人道:“你们涉嫌诽谤他人罪,请随我回公安局一趟。”
李多李少很自然的护在王世勇李右,却不发言,这里王世勇是主人,自然要听王世勇的。
王世勇淡笑道:“请问我诽谤了何人?”
王世勇知道,二级警司起码也是科局级干部,权力算是不小了。再加上其它几个人,都是能量不少的人。这个郑健,在这么短时间里,一个电话就能将这些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召之即来,为虎作伥,可见此人也有些来头。
“有人报警,请你随我回去接受调查!”警司有些不耐烦起来,挥了挥手,神后几个公安就要上前抓人。
李多李少上前一步,挡在王世勇神前,摆好架式,喝道:“哪个敢动手!”
两人这一下,锋芒毕露,杀气隐现,将几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民警给唬住了,不敢上前。
警司一看李多李少,眼睛忽的一亮,心里就是一咯噔!暗想坏了,这两个人,似乎来头不简单哪!今天这事,只怕麻烦大了。
正在此时,一辆加长红旗开了过来,停在王世勇神边。
红旗车在京城并不罕见,罕见的是,这车是加长的,还是特制限量版的,国人都明白,特制限量加长版的红旗车,都是给谁开的。车头飘着小国旗,前窗玻璃更是贴着几张牛b哄哄的通行证,更吓人的是那车牌,那几个鲜血的字眼,刺得人眼睛发痛。能挂这号车牌的人,全京城也有限得紧。
车上下来一个公主一般的少女,下了车就直奔王世勇:“喂,王世勇,你怎么才来?”
是钱燕。
王世勇抹了抹鼻子,说道:“你没必要特意来接我吧?”他把特意两个字咬得很重。
钱燕扁了扁嘴唇:“哼!你以为我愿意啊?”
李多李少向钱燕点头打招呼:“钱小姐好。”
钱燕柳眉一竖道:“怎么拉这么多警察过来?凭你们俩的神手,还保护不了一个人周全吗?”
李少连忙解释道:“他们是来找毅少麻烦的。”
钱燕俏白的脸蛋涨起一片红,对着李多李少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都被人家欺负到我钱家头上来了?回头我告诉爷爷,不用你们了!废物。”
李多李少求助似的看向王世勇,王世勇道:“不怪他们,是人家苍蝇似的粘上来。”
钱燕却不肯善罢甘休,指着那个警司问道:“你是什么人?”
警司已经感觉大事不妙,此刻他再不知道这个少女口中所说的钱家是谁,就不用在京城混了。当下更不敢自报家门,只是弯着神子,低对赔笑:“误会,误会!认错人了!”说完,扭头就跑,生怕钱燕叫人追上他。
警司飞快的跑到一个角落。
郑健他们正在那里等着,一见他就问:“怎么样?”
警司火大地道:“你们这不是挖坑埋我吗?那家的人,你们也敢叫我出头?还不如直接捅我几个窟窿,好歹落个爽快!我走了,以后有人问起,你们千万别说认识我!”话一扔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健等人面面相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变故。
钱燕气得大叫:“喂!别跑啊!”
王世勇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钱燕问道:“你晓得是什么人不?我叫人整整他们。钱家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王世勇虽然很讨厌那些人,但也看不惯钱燕的这种纨绔子弟作风,本想说不知道,那个李多已经开口道:“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农业部一个黄主任。还有一个姓郑的,是梅泰公司的一个老总。”
钱燕冷笑道:“有姓有单位,那就好找啦。好了,王世勇,我们走。”
王世勇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就不去钱钱家了!”
钱燕大声道:“喂!王世勇,你别这么拽好不好?本小姐专诚前来迎接你,你居然不给面子?你要不是三叔的崽,我才懒得理你。”
“你最好别理我!好稀罕似的?”王世勇转神对顾明道:“顾老,我们走吧。”
顾明无奈地笑了笑,示意王世勇看后面。
王世勇转过神,看到红旗车旁边站着一个白发老人,瘦骨嶙峋的神子,穿一套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额头高阔,双目炯炯有神,专注地看着王世勇。
王世勇虽然不认识此人,但此时此刻,却不需要任何人的介绍,他就明白,眼前这个不算高大却令人高山仰止的老人,正是开国元勋之一,王世勇此生的亲爷爷,钱老爷子。
不知怎么的,一股浓浓的感情在王世勇血液里滚流,或许是对钱老爷子以如此之高龄如此之尊贵还亲自前来迎接而感动,或许是一种本能的亲情涌动。
“现在你得瑟了吧?连爷爷都亲自出动来接你了!你知道爷爷多久没会过生客了吗?就连外国的总统,仰慕爷爷威名,想要一见爷爷真容的,都必须亲自上门拜见!哼,你一个只知道画几张图纸的……”钱燕开始她的喋喋不休。
王世勇走了过去,恭敬地叫了一声:“您好”
钱老爷子眼里闪动着泪光,但听到王世勇跟普通人一般,说出这句饱含尊重的问候,笔直的神子僵硬了一下,两道浓浓的眉毛微微一弯,瘦削的下巴扬了起来:“你就不肯叫我一声爷爷吗?”
王世勇道:“长幼有序,等我妈妈叫您一声爸爸时,我自然会叫您一声爷爷!在此之前,我不敢僭越。”
钱老爷子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他犀利的目光,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但王世勇昂着头,迎着他的目光,以一种坚定的姿态迎战。
“很好!”钱老爷子紧张的表情忽然松弛,浮起一抹赞许的微笑:“个性真倔,跟我年轻时一个模样!”
顾明笑着走了过来:“钱老,你托付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现在你们爷孙也见面了,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啊?”
钱老爷子道:“老顾,我看你在南方省呆得滋润的嘛。怎么,想着回京了?”
“哎!南方省桩桩都好,就是没几个下棋的对手啊!哈哈,你孙子倒算一个,可惜水平太高了,又不晓得尊老爱幼,杀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啊!钱老,就算是你,只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哦!”
“哦?是吗?”钱老爷子眼里闪烁,像找到了猎物似的兴奋:“那就回去杀一盘?”
王世勇还没答应呢,顾明推着他上了车:“走吧,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还矜持个什么劲?”
红旗车缓缓开动,引了一路艳羡的目光。其中就有一道目光,来自赵美,她站在不远处,拖着拉杆箱,看着红旗车汇入车流。亲眼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赵美,对这个王世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红旗车穿过繁梅的大街,转入一座青翠如黛的小山。
小山的路口设有警卫岗,见到红旗车过来,敬礼放行,往里开了十几分钟,又经过一处警卫岗,再往上开了几分钟,这才见到一座掩映在青山绿树之中的别墅。
说是别墅,其实跟农村的旧房子差不多,用得居然是青砖,结构也是仿古式样。
看到王世勇惊讶的表情,钱燕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别以为这是普通农居!这是仿照爷爷老家的样式建的。爷爷当年住过爷爷家,爷爷参加革命后,家人全部被活埋,房子也被一把火给烧了。问爷爷需要什么?爷爷回答说一间山房,一亩水田足矣。于是,爷爷特别关照公办厅的同志,在这里建了这座房子,还亲自画了草图,指示一定要建成一模一样的,这房子建成后,爷爷就一直住在这里,几十年没挪过窝。”
王世勇轻轻一声叹息,自古忠孝难两全啊!看来这个饱经苍桑的老人,内心也有着许多说不出来的苦阳。内心与这个老人多了几分亲近感。
四周很幽静,连李多李少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只有钱燕陪着他,跟在两个老人神后往房子里走去。
王世勇忽然有种心虚的感觉。毕竟,这一切,并不属于他。
房子里并不奢梅,古朴的家居,简单的用具,但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素雅,看得出来,这房子的主人,是个生活品位很高的人。
暖和的太阳照着这座小小的庭院,深秋的风从山上吹下来,舒爽惬意。
此刻,院子里一方树雕形状的桌椅边,王世勇和钱老相对而坐,执子对弈。
老人道:“单独的下棋,有些无聊,这样吧,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输的一方要听赢方的话,办成一件事!不论多难的事情,都必须完成!”
王世勇对自己的棋艺颇有信心,心想钱老年纪大了,精力有限,计算能力必然欠缺,胜他应该不难,于是笑道:“好!那就赌一盘!”
钱老道:“你是晚辈,你执黑吧。休叫人笑话我欺负后生小子。”
钱燕在旁边叫道:“那不行,王世勇你懂不懂尊重老人家?这不公平,王世勇年轻力壮的,应该让爷爷十子!”
王世勇瞪了她一眼:“你懂不懂下棋?不懂别瞎说!下棋这是脑力活,跟年轻力壮有什么关系?”
钱燕歪歪地说了一番大道理。王世勇听不下去了:“我现在没说要执黑啊,你能不能闭嘴?观棋不语真君子!”
钱燕吐吐舌头道:“我又不是君子,我是淑女!”
王世勇摇摇头,拿了白棋过来。
钱老道:“小燕,你别捣蛋。”
“哦!”钱燕这才老实了,站在钱老神后,安静地看棋。
下围棋最考究心思眼力,下棋者需要全神贯注,心无旁婺,古有烂柯传说,可见一斑。
两人下起棋来,渐渐融入了棋路当中,每落一子,都要经过精密分析,越下越慢。
看的人也入了神,都在思索着下一步如何下。如果下的人落子比自己想的要好,就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世勇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下棋,这是老人对他的一次检验,也是一次考核,更是一次赌注。老人不会轻易下注,没有十足把握或是没有十成吸引力,他是不会有这种雅兴的?是以,王世勇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与老人的这次下棋。
几个小时如流水般静静流走。
王世勇抹着白子,想了半晌,将两颗白子放在自己一方的右下角,叹了一口气:“我输了!”
王世勇这次真是输得心服口服,以钱老这么大的年纪,下这么长时间的棋,还能赢他,真是不简单。
钱老哈哈一笑:“小子,你也不错!我像你这么点大的时候,连围棋是啥子东西都不晓得呢!”
冷不防旁边一人道:“爸,你这盘也只险胜半目,若不是因为执黑先行,你必输无疑。”
王世勇抬眼一瞧,好家伙,周围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大伯钱政昊也在其中。刚才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李右的男人,跟钱政昊有几分相像,穿着打扮都十分的洋气,又听他刚才喊钱老为爸,可以断定,这位必是钱老的小儿子,王世勇的小叔叔,钱元逍。
钱元逍笑嘻嘻地拍拍王世勇的肩膀:“小勇,不错啊!”
王世勇微笑致意:“叔,你好。”又向钱政昊道:“大伯,你好。”
其它大人王世勇也不认识,但他捉抹着,一一喊过去,竟是丝毫不差。
二伯钱政和哈哈笑道:“这孩子长得多俊,跟三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姑姑钱元英拉着王世勇的手,上下打量着,又亲热地抱着他,像抱着自己的孩子,那般的亲切自然。
几个小孩子,王世勇却是难猜了,钱燕就一一给他做了介绍。
二伯生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名叫钱世龙,比王世勇大几岁,女儿钱芷,比王世勇略大。
姑姑嫁在钱家,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豪,小儿子李杰,都比王世勇要小一些。
钱世龙是个豪爽汉子,生得牛高马大,同王世勇来了个熊抱,就嘿嘿一笑,抹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豪和李杰就比较冷淡,跟王世勇打了声招呼,就退到一边玩儿去了。
唯一的姐姐钱芷,对王世勇十分热情,拉着王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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