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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苏功同志,集资款是工人的血汗钱,而财务款是工厂的公款,这些钱都应该追回来!而不是任由坏人拿着它在外面作威作福,反过来收购第一机械厂!”
苏功皱着眉头,说道:“赵书记·我们当初跟上级领导反应过,结果他们不但不听我们的,还说是我们的错·钱是在我们手里丢的,却反过来诬赖好人,把我们全部开除了。从那以后,我们几个人就背负着这个坏名声,找工作没人要,做生意也没有人跟合作,唉!现在你叫我们出来作证,这有些为难啊。以前都没能告倒他,现在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苏宇泡了茶过来,给每人端了一杯·然后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赵长城问道:“苏功同志,你们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有没有有利的证据,能不能证明钱款的去向?”
何凤忽然插口说道:“我听苏宇说,赵书记你跟一般的领导不一样,你是一个真正为民着想的好领导·我想请想您,是不是不管涉及到谁,你都敢把他拉下马来?您不给我们吃颗定心丸,我们就算有什么证据,也不敢拿出来啊!”
赵长城严肃的说道:“不错,这件事情不管牵涉到谁,也不管是谁来求情,我都会一管到底,将坏人抓起来,依法严惩!”说着,赵长城右手大力的一挥,配合着语气,显示出自己无比坚定的决心和毅力。他是组织者,也是领导者,本身必须有超人的意志力和自信心,才能带给身边人战斗的信心。
何凤双眼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激动的说道:“赵书记,如果你真的想帮第一机械厂翻案,我愿意提供证据!这个黑锅,我背了快两年了,再也不想背了!”
苏功忧郁的看了何凤一眼,低声道:“何凤同志,我们是不是再商量一下?这事情关系到咱们几家人的前途呢!”
何凤凄然一笑,说道:“苏哥,前途?你我不家前途可言吗?”
全德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这时说道:“苏哥这是在担忧苏宇的前途吧!”
赵长城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不敢声张,怕影响到儿子的前程!
苏功不言语了,很显然,全德说中了他的心事。
何凤道:“我就不相信了,这么大的国家,还能没个说理的地方了?只要我们平了反,洗了冤屈,还怕他们会陷害苏宇他们不成?我豁出去了,正是为了儿子,为了不让他们觉得他们的长辈是个没用的窝囊废,我也要站出来,揭发这桩案子!”
苏宇说道:“爸,你根本就不必顾虑我,一个人,与其屈屈辱辱的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掉呢!”
赵长城笑道:“事情没有你们说得那么严重!不管怎么说,江南这片天,还是党的天下,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都逆不了天!请大家相信我,我请大家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叫他们来慷慨就义的!”
“呵呵!”邢文笑了起来,见苏功他们一个个都脸色凝重,笑了两声便停止了,仲手抹了一把脸,说道:“你们跟赵书记还是初次接触,不晓得他的厉害,我跟你们说吧,如果说江南还有一个人能把这案子翻过来的话,那这个人就非赵书记莫属呢!赵书记办过不少大案要案,有通天背景的人物,都被赵书记拉下马来了,小小的江南市,没有什么人能阻挡住赵书记高举的正义之剑!”
赵长城心想,这个邢文对我的过去还蛮了解嘛!不过这样也好,借别人的口来为自己歌功颂德,比自己说话更有说服力。
何凤再不迟疑,说道:“赵书记,我要检举,第一机械厂的原厂长陈豪,涉嫌侵吞国家公有财产以及贪污职工集资建房款!”
苏功和全德见何凤已经说出陈豪的名字,便知道没有退路了,附和着说道:“我们也检举,第一机械厂的原厂长陈豪,涉嫌侵吞国家公有财产以及贪污职工集资建房款!”
赵长城肃然点了点头,看了苏宇一眼。
苏宇会意,赵书记这是叫他记录呢!从现在开始,几个人之间的谈话,都要记录下来,以备将来作为呈堂证供。他拖过一个单凳子,坐在赵长城身边,拿出纸笔来,以秘书的身份,参与到这次别样的谈话中赵长城沉声说道:“我接受三位同志的检举,但是,我们是有规矩的,空口无凭的检举,我们是不会受理的。”
何凤似乎早有准备,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拿出一叠单据和报表的复印件来,双手拿着,递给赵长城:“赵书记,请您过目!”
赵长城仲手接过来,问道:“何凤同志,这是什么材料?”
何凤道:“这是我当会计期间,陈豪从财务部批走的钱款。当时,我是会计,看到陈豪的批条后,我十分奇怪,心想陈厂长为什么要调动这么多的钱呢?其中一笔款子,还是集资款呢!我怕将来要对质什么的,就多了个心眼,偷偷留了一份复印件,还把他当厂长后分批支走的几笔钱款的单据都复印了下来,还有这些,是他报销的公款消费单据,一餐饭,就曾经吃掉了上万元!”
赵长城看到这些单据,心里忍不住一阵兴奋,一边翻看,一边问道:“上次你们去市政府告发时,有没有拿这些单据出来?”
何凤道:“我还没来得及拿这些东西出来呢,上级领导就一口咬定,是我们把工作的疏忽,还说陈豪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情出来呢?我一听这话,就知道多说无益,我就算把这些证据拿出来了,只怕也不能改变什么,搞不好这些珍贵的证据,就要被他们没收走呢!”
赵长城缓缓点头,心想何凤不愧是做财务工作的,心思细腻啊。
苏功道:“我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卷走公款,但我确实听到陈豪跟以前的财务主管在一起密谋过,要合伙转移走所有的钱款。可惜那个时候,我没有录音机,不然就能录下他们犯罪的证据了!”
赵长城问道:“还有一个财务主管?是个什么人?”
苏功的脸忽然变得有些难看,良久才道:“是我妻子,哦,不,是我前妻白冰。”
赵长城嘴角一抽,心想这关系够复杂的啊!从苏静的长相来看,苏功的前妻白冰必定是花容月貌的人物,这样的女人,如果水性扬花起来,那就是祸国殃民级别的。听苏功的口气,陈豪跟这个白冰的关系不简单啊!而后来白冰又借故跟苏功离了婚,更能说明问题。
难怪苏功不愿意把这事情捅出来呢!家丑不可外扬啊!
想到这里,赵长城不由得瞥了一眼身边静静坐着的苏宇,这小子,好定力!还能大义灭亲,是个可造之材
苏功现在提到前妻白冰,还是不能淡定,脸色愤怒,情绪激动,看来对白冰用情极深。爱得深伤得真啊!或许,当初苏功甘愿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也有对白冰的不忍心吧,因为这案子一旦查实了,白冰必定逃不脱干系。
赵长城明知道现在提白冰的事情,会伤害到苏功的感情,但他还是提了出来:“那现在这个白冰跟陈豪在一起吗?”
苏功脸色更加难看,一阵红一阵黑的,点了点头。
苏宇还能淡定,平静地说道:“白冰跟我爸爸离婚后,就跟那个姓陈的生活在一起,经营了一家投资公司,名字叫做君豪投资有限公司营房地产。”
赵长城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这个狠心离开家庭的母亲十分痛恨,言语之中殊无好感,甚至直呼其名。赵长城记得听苏氏兄妹说过,他们的父亲苏功,在外面也有了女人,好好的一个家庭,顿时四分五裂。
苏功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说道:“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白冰这么做,对工厂和工人同志们都是不公平的,苏宇的做法是正确的,我以前太过执着了。这样的女人,怎么还值得我去维护呢?赵长城,你放心吧,如果需要我出来作证,我绝对义不容辞!”
赵长城点点头,看向全德,问道:“全德同志,你又有什么证据?”
全德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相貌普通,右手少了一根手指,那是以前在第一机械厂当技术工人时受伤留下来的。他用带着浓厚的本地口音说道:“我这个人,没啥本事,若不是丢了这根手指头,可能一辈子就在车间待下去了,一次设备故障,我丢了这根手指头,厂里照顾我,安排我当了厂办主任。我谨慎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当上厂办主任这个职务,自然格外用心,对厂里的领导尤其上心,陈厂长对我还是好的——我这是就事论事啊!并不是说他的好话,为他开脱,但一个人好的地方就是好,坏起来也真坏!”
赵长城表示理解,说道:“你只管客观的述叙,我能分辨谁是谁非。”
全德说道:“陈厂长跟苏嫂子的事情,我也撞破过,陈厂长敢犯这么大的错误,恐怕跟白冰也不无关系。”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苏功。
苏功苦笑着摆摆手,说道:“白冰这个女人,贪心很大,她曾经跟我说过,要我利用手中的职权,挪用一笔公款出来,在外面开一家公司,交给她来经营,但我没有同意。或许,他就是觉得窝囊无用,这才跟陈豪好上了吧!”
赵长城轻咳一声,说道:“全德同志,请说正题吧!”
全德道:“他们走的那天,我正好碰见了他们,那时我不知道他们这是携款潜逃,见他们提着行礼,还热情的上前帮忙,送他们上了小车子。他们两个人转移公款的证据我没有,但我有一份特别的东西,是从陈厂长的办公室里发现的,这份文件事关重大,我一直收在家里的窗脚下,从来没有拿出来过,今天苏宇找我,要查机械厂的旧案子,我这才翻了出来,想把他交给赵长城。陈厂子虽然对我不薄,但我对机械厂的感情更加深厚啊!眼看着厂子一步步走到今天,我心里真的十分不忍。”
全德拿出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信纸,这张信纸有些发黄,看上去很陈旧了。全德却珍而重之的交在赵长城手里。
赵长城接过来,小心的打开那张叠着的纸,纸上的内容让赵长城如获至宝的同时,心里涌上一种深深的悲愤!
“赵长城,你现在知道了,我们为什么只敢当缩头乌龟了吧?有这样的人物在背后,我们哪里敢跟他作对啊!”全德轻轻一叹,说道:“赵长城,我现在个东西交给你,也算是对你的信任吧!至于你想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我现在终于轻松了。”
苏功问道:“什么东西?老全,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这么一个东西?”
全德摆手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我要是可以选择,我也宁愿不知道呢!”
苏建宁和何凤都起了好奇心,问道:“老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紧张兮兮的!大家多年的朋友,你不会瞒着我们吧?”
赵长城把那张纸折起来,收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沉声说道:“你们就不要好奇了,这东西不是你们能知道的。现在有了这些证据,基本上就可以断定,陈豪和白冰两个人,一起串谋,卷走了集资款和公款。苏宇,即刻通知赵成同志,不,还是通知姜东同志吧,叫他马上前来我家里一趟,记住,先不要说什么事情。”
苏宇似乎能感受到一种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他应了一声,赶紧打电话给姜东。
这大过年的下午,姜东正跟家人在外面逛街购置年货呢,接到苏宇打来的电话,呵呵笑道:“苏秘书,过年好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苏宇看了一眼虎着脸的赵长城,说道:“姜局,请你马上到赵长城住处来一趟。”
姜东听到苏宇这么官方的口吻,眼皮一跳,心想出什么事情了?不敢怠慢扔下家人,拦了出租车就往市委家属大院赶去。
一进赵长城家门,见到有这么多人,而且一个个表情严肃,更是心下惴惴,走到赵长城面前,问道:“赵长城,你有事找我?”
赵长城也没有请他坐下的意思,而是自己站了起来,面对着姜东,用一种坚定而果断的语气说道:“姜东同志,我现在有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处理,你能接受吗?”
头一次在这么不正规的场合碰到这么正规的命令,姜东有些吃不住阵脚,愣了数秒,这才梗着脖子,问道:“是什么任务?”
赵长城暗自一叹,心想找姜东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对了啊!除了姜东之外,也没有其它可用之人了,暂且试试他的胆气和手段吧,如果他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就证明他还是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相信他能脱胎换骨吧?如果他连这个任务都不完成不了,或是不敢去做的话,那这个人在赵长城的心里,也将彻底失色。
“姜东同志,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怀疑君豪投资公司的陈豪和白冰两个人,涉嫌贪污公款,请你立即组织精干警力,对这两个人进行抓捕!”赵长城的声音跟外面的冰一样,冷嗖嗖的,让姜东浑身一颤。
“你是说抓捕陈豪?”姜东扫了一眼坐着的那几个人,然后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那可是他的亲弟啊!这,这,是不是有些……”
赵长城沉声道:“不管他是谁的弟,现在有证据证明他犯了法,就应该抓起来!你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姜东期期艾艾的道:“我们局里以前接到过举报,结果被上面给压了下来。摆明了是不想得罪陈啊!”
赵长城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陈会包庇家人,会知法犯法?是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者!我相信他对党和国家的忠诚,绝对胜过对弟的感情!”
姜东心想,你说得好听!换做是你,你会任人去抓自己的亲弟啊?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嘛,陈保住自己的弟啊?就算我今天把陈豪给抓了,改天要是被陈报复了,那才真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
赵长城对这个姜东十分失望,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我把陈请过来,由他亲自下命令吧,或者把戴也一并请过来?反正我是指挥不动你了!”
姜东哎哟一声,心想只顾着怕得罪陈,得罪了!陈同固然可怕,但赵长城却是分管政法啊!他要是看自己不顺眼了,要撸掉自己的话,也够呛的啊!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就去部署,尽快把陈豪和白冰抓住!”
赵长城冷笑一声,沉声说道:“姜东同志,你可不要勉强!你不做,我可以另外找人来做!”
姜东见赵长城真的生气了,心想反正是赵长城下的令,到时就算陈找我算账,我也可以推脱啊,先把这尊虎面瘟神应付了再说吧!便连声说道:“不敢,不敢,我刚才也是好心提个醒,怕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陈给……既然您下了命令,我自然遵办!我这去办,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