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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个人,表情淡定,对这一切似乎都漠不关心,这些人是热闹世界的看客,是繁华人世的玩家,或许是冷漠,或许是看透世情,或许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且以一副看猴戏的表情,欣赏这出精彩的斗争!
游恩头一个反应过来,拉了赵长城的手,轻声说道:“赵长城同志,你是不是太过鲁莽了?再考虑考虑吧!拿酒博会当赌注,这个有些太过儿戏化了吧?你是创办人,酒博会对江州、对江南省意味着什么,相信你十分清楚明白啊,这是全省的大事,你可不能拿来做赌注!”
赵长城淡淡地道:“游书记,你尽管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游恩沉声道:“赵长城同志,你没有这个权力!你不能这么做!”
赵长城道:“要不,你来赌这场酒?”
游恩表情一滞,说道:“这是两码事情,赌酒就是赌酒,怎么能赌上这么重要的酒博会举办权呢!不行,绝对不行。”
赵长城道:“要么游书记来玩,要我玩的话,就要照我定下的规矩来!你要是信不过我,刚才为什么推荐我来代表江南省赌这个酒局?既然大家都是推荐了我,自然就是信任我吧?呵呵,我自己定一点赌注不为过吧?”
游恩顿时哑口无言,原本想耍赵长城一回,没想到却被赵长城给耍了,赵长城今天若是赢了还罢,若是输了,这个责任也有游恩的一份啊!因为是他一力主荐赵长城代表江南省赌酒的!
不是喝着玩玩的吗?怎么赌上这么大的赌注了?
玩不起啊!
游恩重重的一拍大腿,冲动得想上前换下赵长城,亲自上阵跟毛利赌这场酒!
这时,赵长城激将道:“毛省长,是不是很难决定啊?如果真的很难下决心的话,就当我没提过这个赌注吧!既在是赌,自然要量力而行啊,总不能赌一些自己赌不起的东西吧?呵呵!”
毛利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赵长城同志,我且问你,你可能做江南省的主?你若是不能做这个主,我们的赌注,还有什么意义呢?大家说是不是?”
赵长城淡然道:“我自然能啊,大不了,我辞官归田就是了!我这个人,向来赌得起,也输得起!江州酒博会由我全权负责,只要您敢跟我赌,我甘愿冒着丢官罢职的危险,陪您玩一把大的!”
毛利被赵长城三言两语的给逼上了梁山,不答应都不行了,他也是官场老人了,没想到在这里被一个后生小子逼得无路可退,而且,他迟疑犹豫的越久,威望损失得越厉害!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自己今天若是不同意这场赌注,不用等到明天,这事情就能传遍大江南北,世人都会说赵长城英雄了得,会传毛利胆小怕事。
赵长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呢,都敢赌这么大的,毛利堂堂常务副省长,江北省的“一号首长”,居然吓得不敢应战,那这个丑就出大发了!
赵长城一个副厅级干部都敢做江南省的主,拿这件事情来做赌注,而毛利居然不敢跟他赌,传出去,人们也只会说毛利却不能做江北省的主!
毛利眉毛一横,说道:“赵长城同志,君子无戏言啊!你说出来的话,可要做数才行!”
赵长城招了招手,叫过在旁边伺候的服务员,说道:“麻烦你帮我们去拿纸笔过来。”
服务员道声稍等,不一会就拿了几张信纸和一支圆珠笔过来。
赵长城拿起笔,刷刷刷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在后边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递给毛利看,说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毛省长,这是我立下的字据,如果今天我赌酒输了,江州市将不再举办酒博会,立此为证!如有反悔,我愿跪谢江北父老。”
群情耸然。
在此之前,众人都以为赵长城只是在开玩笑呢,最多也就是闹着玩玩,助助酒兴,此刻看到他居然当真立下了军令状,立时让所有人侧目。
游恩叫苦不迭,心想自己这个干系是担定了啊!
现在只能寄望毛利知难而退,不敢应战。或许赵长城搞这么多名堂,目的就是为了逼毛利自动放弃,不敢应战吧?
再看毛利时,脸上表情复杂之极,有惊讶、有迟疑,还有几许愤怒,几许豪迈!
赵长城的举动,大大出乎毛利的意外,这个年轻人是因为少不更事,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真有什么本事,酒量大如海呢?凭什么他就这么的笃定,这么的敢赌,这么的淡然?
他就不知道,如果他输了,江州将不能举办酒博会,他将成为江州人民唾骂的对象吗?
毛利双手互相摩挲,权衡这场赌酒对自己的利弊。
赵长城嘿嘿一笑:“毛省长,我还是那句老话,量力而行,量力而行,不必勉强。”
毛利冷哼一声,抓过桌面上的纸和笔,刷刷刷的在后面添上几行字,意思跟赵长城立下的字据差不多,然后在后面落下自己的大名。
他写完之后,双手一推,大气地说道:“赵长城同志都敢赌,我毛利岂有不奉陪之理!哼!”
江北省考察团里,有几个人看到毛利真的签下字据,都是紧紧蹙眉,但此时此景,都不敢向毛利建言。古代多的是谏臣,但谏臣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为官之道,首重圆滑,再重拍马逢迎,岂可直陈领导之非?
这些人明知毛利这次有欠考虑,但都不敢说出来,只说毛省长魄力十足,又说毛省长酒量如海,一定能赢。
毛利大手一挥,说道:“别尽整虚的,现在可以开喝了吧?”
赵长城道:“开喝!”
两个人端起酒杯,两只精瓷酒杯在半空中相碰,发出一声叮的脆响。
四只眼睛在空中相撞,似乎能擦出火花来!
毛利和赵长城同时仰头,将杯中酒倒进喉咙里。
高度白酒的刺激,让食道产生了急剧的收缩,两人喉咙一紧,粗大的喉结沿着脖子上下滚动。
这是一个大包厢,坐了有三桌人,此刻都围到了主桌周边来,看着这场旷世难得一见的大比酒。
“好!”游恩带头喊了一声,其它同志便接了一声,那声好字,声音洪亮,能把房子都给抬起来!
“好酒!满上!”毛利抹了一抹嘴角,豪迈的大笑道:“江州美酒,名不虚传啊!哈哈哈!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
赵长城放下酒杯,说道:“毛省长果然是性情中人啊!腹中书万卷,身外酒千杯。再来干一杯!”
服务员给两个人满上。
两个端起杯子,碰了一下杯,然后又是仰起脖子,一口饮进!就跟口渴之人在喝甘甜的井水一般!
“哈哈,好酒啊!花落一杯酒,月明千里心。”毛利似乎有意卖弄他的文采,喝完一杯酒后,就要说一句跟酒有关的诗词。
赵长城自然不甘落后,说道:“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满上!”
“好啊!”众人鼓起掌来。
服务员看看毛利,再看看赵长城。
毛利瞪眼道:“看什么看,满上!”
服务员道:“贵客,酒没有了。要不要再开一瓶?”
毛利挥手道:“开一瓶?开一瓶怎么够?快快拿酒来,先上五瓶!”
服务员应了一声:“我这就去拿。”
这时,赵长城喊道:“小姐,给我也来五瓶!”
“啊!”服务员差点吓趴下了,每个人五瓶?这是酒,可不是水啊!就算是水,人的肚子能装得下那么多吗?
“愣着做什么,快上酒!”赵长城端起杯子在桌面上顿了顿,说道:“别扫了我们的酒兴!”
服务员连连点头,转身去了,走得急了,高跟鞋踩在红地毯上,差点摔倒。
毛利说来五瓶,是两个人一起喝的,赵长城说再来五瓶,意思是说每个人五瓶酒!
毛利嘿嘿一笑,盯着赵长城看,缓缓说道:“赵长城同志,看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赵长城道:“我酒量一般,但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啊!毛省长是我们江南省的贵客,又跟我下了这么大的赌注,哈哈,我赵长城今天就算拼却一身醉,也要陪毛省长喝尽兴了!”
游恩抹了一把脸,说道:“这般喝法,待会岂不是要抬着出去了?”
赵长城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毛省长,我们两个若是都醉倒在此地,那就要看哪个人最后倒下,先倒下的那个就算输!”
毛利道:“行!今天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横着出去!”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斗酒的场面还是很煸动人心的,也很能调节起气氛,众人都议论纷纷,有叫好的,有说要不要叫救护车来的。
不一会,几个服务员捧着十瓶酒走了进来,一溜儿排放在圆桌周围,像多米诺骨牌一般整整齐齐,蔚为壮观。
刚才大家听到每人五瓶酒时,都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五瓶也好,十瓶也罢,都是一个虚幻的数字,此刻十瓶酒整齐的排放在自己面前,这才叫人动容!这些酒要是倒出来,还不得有一大桶啊?
这两个人能喝下这么多?
游恩道:“毛省长,赵长城同志,这小酒怡情,大醉伤身,依我之见,还是见好就收就行了,不必硬拼,那是两败俱伤的事情啊!对大家的身体都不好。”
赵长城道:“我是无所谓啊,就看毛省长能不能坚持了。”
毛利道:“笑话!不就五瓶酒吗?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它五瓶酒?”
游恩闭了嘴,不好再说什么了。
赵长城笑道:“毛省长,我可比你年轻,你若是觉得我占了年纪上的便宜,大可另外选个人出来替你,我无所谓的。”
毛利冷哼一声,直接忽略赵长城的话,指着自己的酒杯,说道:“满上!”
服务员已经打开酒的包装和瓶盖,闻言便给两个人都满上。
毛利端起杯子,往杯嘴一凑,那酒就进了他的嘴里,喉结一上一下,那酒就进了他的胃里。然后大声道:“百年愁里过,万感醉中来。”
赵长城心想,这相毛利,看上去精枝大叶,很像个粗人,但腹中还有些诗墨啊!
有酒有诗,还有诸多同僚相和,两个人的酒兴越发高涨。
赵长城一饮而尽,说道:“愿君把酒休惆怅,四海由来皆兄弟。”
刚开始时,是一个服务员给两个人倒酒,两个人喝酒之前,还要彼此碰一杯,后来这酒越喝越快,便又加了一个服务员前来倒酒,一人服伺一个,毛利和赵长城端起杯子就喝,也不碰杯了。
“光阴如电逝难追,百岁开怀能几回?”
“一醉解千愁,酒醒愁还在。”
“酒力不能久,愁恨无可医。”
“……”
开始的时候,众人还能听清他俩念出来的诗句,越到后来,毛利和赵长城的舌头都已经大了,醉意浓浓,说出来的诗句是什么都听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他们两个舌头打着卷儿,嘴里念念有词,再到后来,至于他们有没有念诗,念的是不是诗,也无从考证了。
酒上的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地上的空酒瓶多了一个又一个。
游恩悄悄向江北省的一个官员丢了个眼色,两个人到一边商量。
游恩道:“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非得醉死不可!会出人命的啊!”
那个同志道:“现在他们都正在兴头上,谁敢去劝酒啊!”
赵长城好几次都快不行了,手撑着桌沿,身子摇摇欲倒。毛利见赵长城快不行时,便紧喝几杯,想把赵长城干翻,赵长城偏偏能在最后关头起来,再次跟他开战。
期间两个人都上过几次洗手间,走路都是被人扶着去的。
胜负终有分出来的一刻,毛利不胜酒力,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往下便倒,江北省的几个同志早有准备,抢上前去扶住了他。
赵长城端着杯子,呵呵笑道:“毛省长,还能喝否?”
毛利唔唔了两声,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然后就见他四肢一软,脑袋一偏,很快就发出了如雷的鼾声。
“诸位!诸位可都是证人啊!”赵长城呵呵大笑,抓起桌面上那张纸条,在空中扬了扬,大声说道:“我赢了!江州赢了,江南省赢了!哈哈哈,是好汉的,回去之后,就把你们那山寨版本的酒博会给我撤了!学得不伦不类的,还敢拿出来现宝,不怕丢人现眼啊!”
众人面面相觑,但看到赵长城那酒后的威势,都没有人敢说话。
丁松和李多等人都闻讯赶了过来,此刻上前去扶住赵长城。
李多道:“赵书记,我扶你去休息吧!”
赵长城双手一振,将两个人的胳膊振开,说道:“我没醉,谁说我喝醉了?哦?李多,好兄弟,来来来,我们再拼三百杯!”
李多道:“赵书记,我们回去再喝吧。”
游恩等江南省的官员,见赵长城居然赢了,都是喜出望外,一个个笑呵呵的,合不拢嘴,几个爱吹牛的,便跟江北的人开起嘴仗来了。
江北省打了败仗,而且败得很彻底,之前的嚣张气焰便都熄灭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这个情况,似乎也没有继续酒宴的必要了,游恩便宣布散席,他日有机会再聚。
临行的时候,游恩叫人把单给买了,自己这方是地主,又赢了对方,就不要对方再出这个钱了。
赵长城被李多和丁松扶着直接送到了医院,上车之后,赵长城就呼呼大睡,时不时的撒撒酒疯,说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在医院打上解酒的点滴,赵长城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大觉,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赵长城睁开眼,看到丁松和李多都陪在身边,问道:“什么时辰了?”
李多笑道:“赵书记,你可醒了,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赵长城敲了敲头,坐了起来,说道:“你们一直在这里等着啊?”
李多道:“那倒没有,我昨天晚上回家了,今天早上赶来的,昨天晚上是丁松同志在陪着你。”
赵长城看了丁松一眼,只见他两个大黑眼圈,跟熊猫眼似的,便点头道:“丁松,辛苦你了,今天放你一天假,回家去休息吧!”
丁松道:“没关系的,赵书记,我熬得往。”
赵长城道:“去休息吧,人怎么能不休息好呢?去吧。嗯,对了,我昨天晚上没有说什么醉话吧?”
丁松迟疑了一会,说道:“也没说什么。”
赵长城道:“到底说什么了,你但说无妨。”
丁松道:“我听到您在喊什么人的名字,喊了很多人的名字,好像都是女人的名字。”
赵长城苦笑一声,问道:“都叫了什么人的名字?”
丁松道:“我真没有听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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