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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就都是我的错!”
明镜上前,扶着明台道:“明台,别蹲着,起来坐到床上说,乖。”
明台乖乖起来,坐在床边,但还是止不住地抽泣着。
明镜看到明台手里的“结婚照”,原来明台对曼丽还是很有情意的,只是他已经和锦云订婚,以后也许各分东西,不告诉他曼丽还活着也许对三个孩子都好吧?
“明台,别哭啦。我想曼丽也希望你坚强地活着,只有你活得好好的,为抗战继续努力,才能对得起他们的牺牲。”明镜抚慰着明台。
明台收住哭声,抬起泪眼,看着盒子里的那个雅致的小布包,他轻轻拿起小布包,对明镜说:“姐姐,您还记得我的同事于曼丽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半条命。这是她帮您绣的围巾,还没来得及送给您,她就·····”
明镜拍拍明台的肩膀,接过小布包。打开一看,一条刺绣得十分精致的淡蓝色围巾呈现在自己面前。明镜抚摸着那个用篆书刺绣的镜字,不由感叹道:“曼丽的手工真是太好了,真美!”
明台怔怔地看着围巾,想起于曼丽的巧笑柔美、体贴入微,心里一阵剧痛,不由用手捂住胸口。明镜见了,慌忙放下围巾扶住明台:“明台,你感觉怎么样?你别吓姐姐!”
“姐姐,我没事。我只是····只是一想起曼丽,心里就会很疼···真的很疼···”
明镜将明台抱在怀里,轻轻叹息着说:“你们曾经在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考验,感情深厚,你要想开点、如果曼丽知道你这么难过,不好好爱惜自己,也会很伤心吧?”
明台听了明镜的话,待在明镜怀里没出声,半响才道:“姐,你别担心,我会好的,我去给您倒杯水。”
明台擦干眼泪,站起身,匆匆出了房间。
明镜看着明台的背影,心里叹口气:傻孩子,到现在还弄不清自己到底喜欢谁?
厨房内,“黎叔,明台留在苏州也不是很安全,组织上决定让他和锦云转移去北平,您和明台···你们···”明诚一时不知怎么表达才好。
“明台还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这个时候和他相认。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稳定,我怕他受不了刺激。”
看到黎叔沉默不语,就急忙改口说:“我们··我们都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吧。”
黎叔抬头看着窗外晴朗的天,满怀心事。
好一会,黎叔才收回目光,温和地看着明诚说:“我还有个情况要向党组织报告,就是关于程锦云擅自参与有关明台的行动的问题。”
明诚道:“这件事我知道一点,具体情况是?”
黎叔神情严肃道:“明台出事的那晚,程锦云也尾随去了川沙古城。”
明诚一听,就感觉问题严重了“她为什么会去川沙古城?她还干了什么事情?”
“她自己辩解说发现明台和于曼丽半夜出城,形迹可疑。于曼丽出事时,她怕于曼丽落入敌手会出卖明台,于是暗自朝于曼丽开了枪,导致于曼丽牺牲。”
“混账!”明诚听了心头火起,“她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
“我也是这样认为。上次的劳工营营救事件影响也很不好,如果当时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让明台和她一起去北平,我··我真的有点不放心。”
明诚低头快速思考了片刻,抬起头看着黎叔说:“这件事情明台还不知道吧?”
“明台的身体今天才稍微好点,他对于曼丽的感情,我看还是很深的、明台昏迷不醒的时候也常常呼唤着曼丽的名字。他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他怎么受得了。”
“明台的转移组织上已经安排了,先执行吧。至于程锦云的问题,我回去后再向上汇报。北平方面的同志也会有所照应,您别担心。”
黎叔长舒了口气:“我明白了。”
站在门外的明台听完明诚和黎叔的交谈,心中一片冰凉,心神恍惚中,好一会儿自己才抬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回了大厅。
明台回到大厅,便见到明镜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走到她身边坐下,勉强笑道:“水还没好,要等等。”
明镜抚摸着明台的头,语重心长道:“明台,姐姐还是想让你出国去读书,黎叔那里,姐姐去跟他解释。我实在是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明台顺势靠在明镜的怀里,安静不语,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消息。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你已经为了国家出生入死、奋勇杀敌了。我们明家三个孩子,总要留一个下来····”
明台抬起头,看着满脸泪水的明镜:“大姐,我答应您,我会好好活着的。大姐,我的整组人都为了抗战牺牲了,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必须继续战斗!等抗战胜利的那一天,我会回来,守着家业,陪着大姐和大哥,好好生活。”
明镜听懂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心意已决,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哗哗落下。
明台见了,心慌意乱,“姐,您别哭了··别哭了。”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劝不住你们,我明知不可能,还是不肯死心。姐姐明白你的心,姐姐只是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离开大姐和大哥,可是····可是··”
“我知道,这里已经不安全。送你走也是逼不得已。”明镜将明台抱在怀里,泪水滴落在明台的头发里。
离别的悲戚,让姐弟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黎叔和明诚提着热水进来,明台乖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让明镜给自己洗头。明镜将带来的洗发膏打开,轻轻抹在明台的头发上,一边搓洗,一边说着往事。
“明台小时候最怕洗头,每一次我把热腾腾的水一端上来,他便会感觉不妙,大叫着我不洗头。他手里拿着任何好玩的玩具都会马上扔掉,两只小脚急火火地往外跑,被我一把抓住,拎小鸡一样拎到热水盘前,他就会哇哇地哭着跟我抗议。”
明诚看着黎叔,黎叔正入神地一边听一边微笑着,便挖苦明台道:“明台小时候可皮了,没少被大姐大哥教训。”
明镜见黎叔、明诚听得开心,就继续数落明台道:“明台啊,每次受了教训都会跟我保证,要做个乖孩子,不淘气。可是,一脱离了我的视线,他就像小野马似得撒欢地乱跑乱跳。楼梯上总能听到他‘咕咚’‘咕咚’滚下去的声音,摔疼了,他也不哭。”
明台不好意思笑笑,继续低头任由姐姐为他冲洗泡沫。
“有一次他大哥问他,你怕姐姐吗?他说,怕。明楼又问,姐姐又不打你,你怕什么?他用小手扯着自己的头发说,她给我洗头。”
“我就是太疼他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
“姐,您怎么又来了。”明台嘟哝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明镜忍住泪说。
“反正以后,我也管不了你了,有锦云替我疼你,替我管着你。这个傻小子,不知道哪里修来的福气,竟然有这么多人心疼你。”
明台一听到锦云就心里有点膈应,但不想败了姐姐的兴,便顺口调侃道:“对嘛,就是有这么多人心疼我,我才舍不得死呢。”
明镜轻轻敲了明台头一下,喝道:“又胡说。”
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洗好头,明镜用毛巾帮明台擦干头发,用梳子梳理好,想着马上就要分离,心里难过。
已近黄昏,明诚看看手表,心中有些焦急,硬着头皮催促道:“大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黎叔也劝道:“夜里走不安全,您还是早点回去,这里有我照顾他,您放心吧。”
明镜拉着明台的手,默不出声。明台知道姐姐对自己的不舍,任由明镜拉着。好一会才劝道:“姐,您回去吧,晚上回去路上不安全。我会不放心您的。”
明镜站起身,用力抱着明台,伤心道:“你要好好养伤,将身体养好,到了北平,要和锦云好好生活。”
“姐,我知道了。您和大哥也要多多保重。”
明镜松开明台,硬着心肠转身出了房门,“你别送我,你要一送,姐姐就没法走了。”明镜摇摇晃晃走到院子里,明诚忙上前扶住。
明诚回头示意黎叔照顾好明台,黎叔轻轻颌首。
明镜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出,双脚也不听使唤,明诚搀扶着她一起走出了院门。
明台呆呆站着,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即冲上了天台,黎叔也悄然尾随其后。
明台看着明镜和明诚远去的背影,心里感觉空寂而落寞,气闷得脸色发青。
黎叔上前轻抚着明台的后背,明台颤声说:“大姐和大哥是我最亲最敬爱的人,我这一辈子都可能我法偿还她们的恩德。”
“回去休息吧,把身体养好了,就是最好的报答。你将来要好好孝顺你的大姐和大哥,不要辜负了他们的恩情。”
“嗯”点点头,和黎叔一起下了天台,回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的明台一想到于曼丽竟是被程锦云杀死,心里各种滋味翻涌,一片迷茫。脑子里各种曼丽和锦云的画面在不停回放,忽然,他清晰地看见了坠落城墙时曼丽满含热泪的微笑,这个画面永远定格在了他的心里,让他心痛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