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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自己的大裤衩,用一根红绳子系起来,我问他要干啥,葛壮苦着脸说道,“不是说内裤能辟邪吗?”
这么紧张的氛围,我差点没给他一句话逗乐了,“死胖子,你特么成天内裤不洗,臭烘烘的好像打开了化肥袋,我都替你臊得慌,你那大裤衩子能不能辟邪我不晓得,熏死人是真的!”
葛壮说这点什么时候了,你还挤兑我?赶紧把裤头拔掉啊,跟我出去看看。
这玩笑一开,我反倒轻松了许多,说算了吧,我守在这儿也十来年了,就没见过水鬼叫门的,外面风刮的这么大,可能就是门板坏了,扛不住风吹。
葛壮想想也对,就坐回床上,手里死死抓着擀面杖,两个人死死望着大门,睁眼守到天亮。
我俩守了一夜,那“呼哧呼哧”的怪风也刮了一整晚,好不容易守到天亮,窗外蒙蒙亮起来的光线冲淡我心中的不少恐惧,我用胳膊肘捅了捅葛壮,
“胖子,天亮了,快把你眼睛皮上的胶布扯了,咱们出去瞧瞧。”
葛壮扯掉黏在脸上的胶带,抓着擀面杖陪我走到门口,我去推门,他死死抱着棍子躲在一旁,门一开,这死胖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门口抡了一棍子,
“去你娘的蛋蛋,吓唬你胖爷!”
门口啥也没有,他用力过猛扑出去,冲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灰头土脸爬起来,哼唧了两声,说小南瓜,你怎么不拽着我?
我说你快爬起来,别特么再把门槛压塌了,我就说外面啥子都没得吧?自己吓自己!
葛壮套上花裤衩,白屁股一哧溜,赶紧蹦起来说,“不行,憋了一晚上的尿,尿包要炸了,我得赶紧开闸放水!”
他边说边找地方嗤尿,小义庄没有卫生间,十里青纱帐,就是我们解决生理问题的好去处,葛壮说这样子环保,屎尿落地,还能肥了庄稼。
其实就是条件艰苦,我俩也没那个闲工夫挖茅坑,大夏天钻苞米地,好几次都是肿着屁股回来的,花露水都成箱买。
小义庄没别的人,葛壮穿的也随便,尿急了顾不上穿裤子,拎着大裤衩出门。
没等多久,我就听见有人在大喊抓流氓,赶紧跑出小义庄一看,发现几个穿着打扮都挺撑透(‘撑透’是土话,也就是穿戴整齐的意思)的城里人,正抓着石头在追这死胖子。
葛壮光着大屁股跑在前面,一身滚刀肉油得发亮,几个城里人就在后面追,边跑边喊抓“流氓”!
葛壮跑回小义庄,找块白布把大屁股兜住,气急败坏地回头喊,
“你们特么有病啊,大清早上小义庄干啥,这是胖爷的地方,我想在哪儿尿在哪儿尿,你们管得着吗?老子屎还没夹断呢,你们就追着我跑!”
我让葛壮先别闹,看清追着葛壮跑的人应该都是县里下来视察工作的,催他先进门把衣服穿好,守在门前客客气气地拆开一包烟,递给几个扬言要揍葛壮的年轻人,
“领导们辛苦了,都来根烟消消火,我们这儿常年没人经过,胖子穿的随便,别跟他一般见识!”
带头是个戴着眼睛的老教授,指了指刚跑进屋的葛壮,说年轻人,你们在这儿工作也得注意点形象,别吓坏了随行的同志,我们这科考队里可是有大姑娘在的。
科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