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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一顿胡吃海吃。
那人瞥了她一眼,说是轻描淡写,其实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突然,他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看着我干嘛,想吃就自己吃呗,难不成还要我喂你呀,明着告诉你,不可能!”道人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但林姝彤却并不在意,露出一脸小女孩表情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道人瞪了她一眼,女孩立刻就变了脸色,噤若寒蝉。而他自己却愤愤地沉声说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是他娘的韪不韪的,我只知道,明明就是他做主人家的请我来吃饭,我既送了贺礼,吃他一顿又怎么不对呢?”
“道长原来也是个妙人呐。”林姝彤笑了笑,柔声道。
“诚如君言。”道人挺了挺身子,展露出满面的油光,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不停,
又见他掂起了一杯酒,微微皱了皱眉,转头又向仆僮吼道:
“这样的小杯子如何能喝得尽兴,换大碗的来!”
···
酒气过三巡,月色又西沉。
满座贪欢一晌皆醉,一时竟是也顾不上了什么礼数,撒泼打滚,什么样的都有。丑态毕露,滑稽尽显。
其间一名还算清醒的男人,轻轻地叩了扣桌面,身边一名佩剑的侍卫就立刻为他斟上了一杯酒,递与了他手上,
男人接过了酒,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夹带着一脸笑意,疏朗地说道:
“诸位,这酒也喝的是差不多了,值此良宵美景,不如由哪位赋诗一首,权当助兴可好哇?”
“金兄说的是啊,依我看就从你先开始吧。”不知是谁出于何种的心态冷冷地踩了这一句。
那侍卫听到这话,执剑的一手向上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剑身颤鸣,几欲出鞘。但那所谓的金兄却是不怒反喜,像是故意在等着别人说出这话一样,腆着脸又说道:
“好,承蒙各位抬爱,那在下就献丑了。”
只见他略微地沉吟了几分,说道:
“金某不才,偶得了一句,权且念与诸位,不足之处,还望雅正。”
他故作姿态,抬眼朝着窗外望了望,又道:
“珠帘梨花斜带雨,琉璃彩饰风牵衣。
折柳不起故园意,伊人浅笑不拘泥。”
一首吟罢,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片雷鸣,雀跃喝彩,不绝于耳。而他本人也是展颜欢笑,拱手欠身,一时无二。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极具嘲讽意味的笑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狗屁不通的东西,也配叫诗。”
众人俱是一惊,循声转过了头去,却只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道士,一手提酒,正癫狂地笑着,行至深处,竟还拍起了桌子。
那吟诗之人,眉头也是肉眼可见地抽动了一下,但养气功夫却是极高,依然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这位道长如此作态,想必是对在下的诗作有什么高见吧?”
那道人摆了摆手,强忍住笑意,回答道:
“高见谈不上,下见但是有一条。”
“哦?不知是何?”
“我看你倒是挺下贱的。”
一时沉寂,满座的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林致虚此时端起了酒杯,朝着远处的冯懿昭,遥遥地敬了一敬,
而冯懿昭也是赶忙地就迎了上去。
那侍卫冷哼了一声,身形便如鬼魅般瞬间就到了道人背后,
一剑递出,直抵在他肩上。
道人身边的林姝彤已是张大了嘴,但又不敢出声,只是勾勾地看着他,
道人面色不改,冷眼看了看那剑,又自斟了一盏,一手高举,望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剑是好剑,来者却不善呐。”
一转眼,道人就不见了踪影,
又一转,他又坐回了位置,但不同的是,
那侍卫的剑却已落在了他手上,剑尖直指他咽喉。
“如此好剑,未配与良人,可惜,真是可惜了。”
说着,他又提起剑在那人脸上拍了拍,仰头又是一杯。
“放肆!哪来的野道士,撒野也不看看地方。知道这是哪儿吗,这可是···”这名金姓的男子终于还是撕破了脸皮,怒不可遏冲他吼道,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完。一声敲击桌子的声音响起,将这场闹剧从中打断。
“金大人!今日是小弟生辰,还是请以和为贵呀。”
冯懿昭缓缓起身,他这话说的并不大,但是却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若有若无,似真似灭。
那人冷哼了一声,厉声问道:
“那依冯大人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呢?”
冯懿昭闻言,冷眼瞧了瞧道人那里,又正声道:
“滚,”
“说得对,滚出去···”那人有些欣喜,立即接道。
“我说的是你们。”冯懿昭缓缓转头看向了他。
那人气得浑身打着颤,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好好,今日之事,金某记下了,待改日定当奉还。哼,相柳,我们走。”
道人闻言,又轻声调笑道那侍卫:
“你可服气。”
侍卫虽是输了招式,却赢在了气势,冷着脸,平淡而坚决地说着:
“技不如人兮,趁早归兮。”
道人点了点头,笑意更甚,信手一丢,掷出了那把剑,不偏不倚,恰恰落在了他脚边。
“你走吧。”
侍卫愣了半晌,缓过神来时,主人已在催他离去了。于是,赶忙又抽回了剑,转头将走之时,他又听见道人说道:
“护一人周全,不过匹夫之勇,非大丈夫也。”
侍卫紧紧攥了攥手中宝剑,但一次都没有停下。
···
冯懿昭远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拱了拱手,朗声道:
“恕不远送。”
远处依稀传来某人跌倒的声音,还夹带了一声哀嚎,众人都笑了。
道人也是终于恢复了安宁,调整了一下坐姿,倒满了一碗酒。只是将饮之时,身边的林姝彤却伸来了一只手,直接盖在了碗口之上。他微微皱了皱眉,不待其说话,女孩就先一步说道:
“教我。”
“教什么,喝酒哇?”道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武功。”林姝彤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我这可不是武功喔。”
“那是什么?”
道士捻起下巴下面仅有的几根胡须,又说道:
“道法。”
“道法?又是什么道?”林姝彤语不惊人死不休,急切地问道。
道人脸上难得一见地显露出了一抹严肃,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直瞪着她:
“斤车大道!”
她仍是不死心,紧扯着道人的衣袖,喝道:
“管他是什么,我都要学,它在哪儿?”
道人嘴角翘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屈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那碗酒,
“道理都在这里了。”
“你敢要吗?”
林姝彤愣了半晌,直望着那碗酒,双拳紧握,久久不能动弹。
道人笑了笑,端起了那碗酒,起身朝窗边走去。
他望了望天边那轮圆月,又望了望酒中的倒影,幽幽地说道:
“何为世间锦绣词,我与明月两不知。”
一语尽,倾尽碗中酒,仿佛是醉了一片河。
道人又缓缓地侧过了身子,也并不看向女孩,似有了几分醉意,缱绻地说道:
“算了,你这个徒弟我暂且收下。”
“明日此时,我在江边的小亭等你。”
月光穿过了窗棂,照在二人当中,如同早间的一层霜露,
女孩一下子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道人,
眉目相望,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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