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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地平静,却透着一股仿佛卸掉了重荷一般的释然畅快。
白阳敛去无法表达的笑意,郑重地看着钉在窗边的朱涛,
“我要走了。”
他循着因果而来,因一朵请油纸伞留在了扬州。伞下的璧人即将离开扬州去逍遥天下,他没有了了留在扬州的意义。
“你怎么没有打伞?”朱涛问了一个岳洪已经问过的问题。
“换一把更好的。”白阳瞥了一眼斜靠在床头的请油纸伞,转头看向玉女苑的方向。岳洪用这把伞挡了挡冷风,风停了,岳洪离开了,伞的主人也要离开。
朱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纠结白阳的喜新厌旧。
在对战之中、柳梢之上,白阳曾言称要替风霄去逍遥天下,却因岳武三声无声的咆哮而将自己的道让给了风霄。
“阁下,您一早就知道该如何做了吧”朱涛轻轻转向窗外,凝望窗外。
他喜欢站着,站着思考、站着看窗外的世界、窗外的扬州。
扬州城的城主府在最偏僻的角落,今日却因那一大朵冰莲成为最热闹的所在,吵嚷评论声将将散去便又密了,如初春的雨,随风急来随风慢走。
“你不如王贵。”白阳看见朱涛沉思的模样,猜到了他有话要说。
朱涛听到白阳这样的评说,并不恼怒,反而咧咧嘴得意地笑了一下。王贵是兵,北疆的兵;他是北疆的将军,王贵也就是他的兵。将军有好兵,自然开心。
“我收到了一封信。想要知道写了什么吗?”朱涛转过头,面色苍白地看向白阳,伸出手颤抖着掏向胸口。
白阳斜靠在椅子上,歪头看着他,眼珠滴溜溜一转,恍然大悟,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厚道人。不过我喜欢。”香满楼里也有一个戏精,甚至入戏太深,不能自拔。
“不过,我不想读。”白阳突然心生警惕,觉得有麻烦即将找来,当即起身欲向城主府院落外走去。除了雁的信,其他的信,他不想读,应付那些贱人就够麻烦了。
“哈哈哈,小周只是帮忙送信。至于写信的人,来自华山。”朱涛似乎已经猜到了白阳的想法,见白阳不接信反肆意狂笑起来。
笑声起,白光闪。
白阳走到回廊之下,朱涛手中的信也飞到了回廊之下。宣纸墨香扑鼻,围着白阳的头顶打转,无论白阳左转右转、后退前进,未开封的信总是挡在他的面前,缠得白阳心烦意乱。
白阳皱眉停下,低头闭眼不看飘在前方的墨迹未干的信。
“哈哈,阁下怕什么,这字笔力虽然不强,但是娟秀可爱得紧。”朱涛看着白阳被一封信追得狼狈,凑趣嬉笑道。
白阳再次捕捉到朱涛话中的重点,眼皮一瞪,“华山有请”湿漉漉地铺在信封上。
看着娟秀可爱的字,白阳的眉不自觉地舒展开来,似被春风抚平。
再抬眼,春风到,信飞到了正厅内的木桌上。
“五日不见,不知白兄可还安好。”
岳武看向正在桌面上跳动的信,细细扫了眼华山有请四字,心里一块顽石,笑意如春。
“有事。”白阳抬头看向岳武,转身向正厅走去。岳武笑脸一僵,掏出腰间宝扇,吃力地扇了两下,
“有话。”
“什么话。”
“你到底是谁?”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