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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地方了,该喝酒了喽。”岳武收起折扇插在腰间,看了一眼盯着走在他前方的白阳,又从腰间把折扇取出送进了袖口里,而后才从袖口里取出黄三力时常把玩的香囊。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华城成门洞下站了起来,背对着华村,手里握着只有一点剑光的剑,看了一眼白阳和岳武,脚尖轻点,出现在了成门洞上方,站在林立剑丛中。今天白天、夜里,周永憨的憨生与往日相比小了许多,完全没有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然后继续睡。
南北阁、百艺派与中州都有人来华山,与华山争锋千年不休的一剑宗却只来了一对儿双胞胎兄弟,前些日子还走了一个,之后又来了一个剑望北问剑华山,无果而踪,剑望北突然消失不见。
与中州、百艺派相比,一剑宗来的人,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都相差甚远,不够与坐在香满楼里观望的三位老者掰腕子。三个老头子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笔者眼睛用心神观看华城与华村的一举一动。他们三人不动,张家家主、王家家主还有那个富家公子便一动不敢乱动。没法子啊,扬州城岳武一枝墨水竹压住了整座香满楼,华城香满楼二楼没有竹叶沙沙,却有一盘只落了一子的棋局。岳武离开之前,不但没有收起棋盘,反而用手细心地将残留的灰尘拂掉,又在居中的位子落了一颗黑子,小心地拨弄到正中间,嗯嗯啊啊地对着那颗棋子指了又指,方才下楼,为了在白阳面前保持形象竟然还装得没事儿人似的。
一剑宗无需人来,本有人在。
白阳望着周永憨,给这位华城守城兵扔出了一壶酒。周永憨望着三峰华山,伸手接过酒壶,用剑柄拨开盖住脸庞的长发,举壶喝酒,喝一口,拨弄一下,喝一口拨弄一下,反反复复地,自己都被弄得烦了,于是歪着头,一手用剑柄扶着头发,一手灌酒,酣畅淋漓。
酒过三巡,周永憨缓缓转身,松开了剑柄,随手从剑墙上拔出一把剑握在手中,剑柄绕着周永憨打转,似乎在给主人加油。周永憨用力地仰头,倒竖酒壶对着嘴空了空,落下了两滴酒水,随手将酒壶抛向身后。
几道模糊的身影快速接近华城。白阳拍了拍衣兜,又拍了怕岳武,向前走去。岳武知道白阳的意思,他喝完了酒,接下来该你了。
“华城守诚兵,周永憨在此守诚,所有人等,后退!”从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如今的周永憨,为华城守城五十年的周永憨以至花甲之年。
咔嚓碎响,周永憨握剑指向前方。华城唯一的守城兵,握着一把剑,就是握住上万把剑,整个剑墙上所有的剑都是他的剑,整座剑墙都是他的剑鞘,谁敢闯?剑光微微,颤抖着虚空与漆黑的城墙。华城之内,无数居民漠然落泪。调皮孩子都不敢继续捣蛋了,原来狮子似的家伙真的很厉害啊,为什么那么厉害了,看着却很孤单呢?每天人来人往的,看不够吗?
没有人能看到周永憨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剑。
脚步声停下了,无人敢上前,却也并未后退,因为岳武坐下了。周永憨开怀畅饮,未醉。岳武却需要醉梦一场,还是坐着好,舒服。
白阳听着呼呼的风声,转头望了一眼周永憨身边飞着的剑柄。周永憨一直握着这把剑柄,哪怕睡觉的时候都不松开,这剑柄才是他真正的剑,或者说他曾经的剑。白阳向周永憨抛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周永憨坦然承认,轻轻点头。
白阳在飘渺峰顶骂冬化雪的那一句‘不要脸’,摇了摇头,所有的猜测,都在周永憨点头之间得到应证。白阳怜悯地望向华村与隐藏在前方不远处的一行人,其中应该也有单纯想来此地求取机缘的人吧,为的不是杀身与圣剑,只可惜,注定白忙一场。
我一把都不会交出去。白阳绷起了脸,抬起右手在立于胸前,做了一个虚握的动作。华城之上,万剑应邀颤动,剑鸣不止、剑光冲天。一把立于城墙上锈迹斑斑的铁剑翁声一响,飞到了白阳手中。
华城、华城与华村之间、华村之内,三个光点连成了一线,都是剑光。
岳武学着黄三力将香囊轻轻一番,变出了一盏琉璃杯,杯内是一杯浑浊的酒,味道几至无味,喝下去却能令人回味无穷。
三醒酒,醒神醒脑醒醉,岳武举起了酒杯,喝下了最后一杯,望古追今,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