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再慢点就不会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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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着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病痛折磨，她没有享受过哪怕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的自由。”
慕卿窨闭眼，“如果一切顺利，如果她最终能好起来，我绝对不会让她再受一丁点的苦，我会狠狠的宠她，爱护她。”
“我跟你一起。”
乔伊沫眼眶含着泪，笑道。
……
知道小?马上要做手术，景尧一放学便往小?房间里跑。
小?需要绝对的静养，景尧被发现赖在小?房间里几次，便被强制“撵”出来了几次。
只是这小滑头花样百出，稍稍一懈怠一不注意，就又跑去了小?房间。
手术前一天，小?从封园移到了CS。
晚上，小?醒来，看到乔伊沫几人都在，扯动着苍白的小嘴甜甜的笑。
“宝贝儿，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喝水？”
乔伊沫轻柔握住小?的小手。
“嗯。”
“我给你倒。”
景尧立刻冲到饮水机旁，接了热水，还不忘贴心的加了点冷水，小胖手试了试水杯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才颠颠的端送了过来。
“谢谢哥哥。”
小?软乎乎说。
“不客气。”
景尧摸了下她的脑袋，笑得像一朵花儿。
小?喝了水，转动大眼，慢慢的看着乔伊沫三人。
“怎么了？”
慕卿窨温声道。
小?摇摇脑袋，“就是很开心一睁开眼就看到爸爸妈妈和哥哥，好幸福。”
“小?幸福，爸爸妈妈和哥哥也觉得幸福。”
乔伊沫温柔说。
“妈妈，爸爸，哥哥，你们放心。”
小?道。
慕卿窨三人，“……”
小?弯着眼睛，小声说，“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我想跟爸爸妈妈和哥哥在一起很久很久，一起做很多很多事，一起去玩。”
乔伊沫眼角发抖，垂着眼皮，暗暗呼吸。
“哥哥有好多好多好玩儿的玩具，等你好了，我全部都送给你。”
景尧握住小?的手，噘着嘴忍着什么似的，含糊说。
小?笑，“哥哥真好，小?超级超级喜欢哥哥。”
“哥哥也喜欢小?。”
景尧小嗓子哑哑的，“小?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当然啦。”
小?眨眨眼睛。
“说话算话。”
景尧认真的身处小拇指，强行勾住小?的，“我们拉钩了，不能说话不算话。”
小?就看着景尧，不停的笑。
慕卿窨和乔伊沫看着这样的小?和景尧，心情复杂。
……
这一晚，慕卿窨和乔伊沫彻夜未眠。
小?的手术时间定在早上八点半，慕卿窨和乔伊沫不到六点便去了CS。
小?一直在昏迷，八点一刻，郭记闳为小?注射了麻药。
脏源的供体早在一周前便移送到了CS。
供体是个不足二十岁的男孩儿，前不久出了车祸，经过各种方法已是无力回天。
在决定手术时间后，慕卿窨派人联系到了男孩儿父母，将其接到封园，也是希望男孩儿的父母陪着男孩儿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
因此，除了慕卿窨和乔伊沫，男孩儿的父母也在现场。
注射完麻药，小?和供体便被推送至了手术室。
就在手术室的铁门阖上的一刻，乔伊沫双腿蓦地一软。
而男孩儿的母亲已然悲痛的跌坐在地，掩面低泣。
男孩儿的父亲满脸哀痛，看着坐在地上隐忍痛哭的妻子，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烈的颤抖。
乔伊沫心下更是抑制不住的难受，伸手紧紧抓住慕卿窨的衣摆积攒力量。
慕卿窨无声的拥过乔伊沫。
……
“累么？”
手术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慕卿窨沉眸看着陪他站了三个多小时的乔伊沫，沙哑道。
乔伊沫看了眼靠墙呆坐的男孩儿父母，眼眶酸涩，轻轻摇头。
她曾经“是去”过孩子，所以她对男孩儿父母此刻的感受有着刻骨的体会。
就是因为那种感受太过深刻、刻骨，因此她知道，言语在这时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更何况，她和慕卿窨，也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所以，她只能看着他们从骨子里渗透而出的难过和绝望，无能为力。
又一个小时过去。
乔伊沫双瞳干涩，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室的铁门，只觉得身体在不断的失重，向下沉，尽管，慕卿窨有力的双臂托着她。
咣——
铁门突地从里打开。
乔伊沫的一颗心，也倏地滑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