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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川北山间,道路狭窄难行,时有飞石滑坡路段。
王昀放慢车速,不放心地四下里张望,天色黄黄的有些异样,大块厚实云团压得低沉。屏住气息听发动机声音,踩刹车试了制动良好,仪表车灯也都正常。时间显示2008年5月12日13:23,原来不知何时停住了。
王昀皱着眉头,把车刹住停到路边。
“师傅!到哪了?”身边齐肩发女子打破了车内沉默。
王昀对了一眼的她的眼神:“前面就是沙洲镇。”
王昀下车四下里检查一番,仿佛要找出什么不对劲似的。
直觉?抑或第六感?
“你们看,对面崖壁上有一道不一样的颜色。”
“那是古栈道遗迹,早毁了。”王昀只瞄了一眼就做出了判断。
……
打破王昀的沉默之后,三个女孩子说话也放开了些,七嘴八舌说着理想和琐碎事、说着路上所见新鲜事,一路还不时为些鸡毛蒜皮的事争论;间或还不时相互开玩笑,不时说各自学校的趣事。叽叽喳喳的没个消停。
王昀微微皱着眉,车重新启动上路后,仪表莫名其妙的几乎全部没对劲,打开收音机,尽是噪音……
和叽叽喳喳的人呆一起,准没好事情。
仿佛有一种说不清的预感越来强烈。
穿过沙洲镇,沿山的公路转弯和坡度都比较大,但周边风景确是不错。
“那是什么花?好漂亮哦!”
王昀一扭头,顺着身边齐肩短发女孩手指的方向,一瞥间道路下整个山坡竟是老大一片颇有些年生的灌木花林,也是一诧:“朱槿花?不对,木槿花……”
突然!手中方向盘剧烈抖动起来,王昀用力把持,眼角余光瞄到车外左前方有石块在动。
“抓紧了!”
这段公路位于一块比较开阔的坡地,袭来的石块路线容易判断。
“呯呯啪啪……”石块弹到车顶和车侧的脆响越来越密集,山坡上滚下来的石块越来越多。被躲过的巨石,刚换来一阵惊呼,立即被刺耳的刹车声淹没。原来,车身剧烈晃动起来;旋即,像巨浪中的小舟,无规则的起伏晃荡,车内一片尖叫。王昀踩死刹车,一手支着方向盘,一手握牢手刹,双眼盯着前方,眼角余光还不时扫描着左右。短发女子被震得尖叫,一手抓住把手一手抓住王昀右臂死死不放,王昀全身大汗。
“地震!!!”
弹起的碎石又一轮“噼噼啪啪”砸落,前方路面竟生生崩开裂痕,裂痕像巨大的蚯蚓瞬间爬满路面,直直迎向车头一路撕裂。
王昀松开刹车,急转。车一头挣出路面,在灌木花林中起伏跃动,而后循着较缓的漏洞型冲刷坡向下脱离狰狞的路面……
侧后,整个路面洪峰般迅速地扭曲着崩裂掀翻过来,后座惊声尖叫,两双手姿势难看地各各抱紧前座靠背。车,被余波掀掷到空中,跌下。突然,一团蓝绿色焰光自“漏斗”底部冲腾而出,包裹了整个车体。时间,仿佛慢慢停滞、凝固,手欲动、嘴欲言,皆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能看见的一切一寸寸缓慢地模糊,一寸寸缓慢地被蓝绿色焰光分解、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