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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嗜酒,可说是无酒不欢,好酒之风甚盛,自商帝、王公大臣以至庶民,无不酗酒成风,日后周人攻击帝辛“沉湎冒色”,但事实上,这是商族整体的嗜好与行为,而“纣为长夜之钦”,在当时的环境下不仅是可能的,也是必然的。
杨戬没有换杯,“兄台见笑了,小弟酒力尚浅,无法与兄台尽兴而归了。”
男子没有在意,“无妨,本就是我冒昧打扰,兄台不怪罪就是极好,哪里能令兄台为难。”
几番言语交谈,杨戬对此人不由好感大增,他本就是个性情中人,虽然在外性子冷淡,但本质却不会变,“还不知兄台姓名?”
男子一愣,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意,“兄弟见笑了,我与兄弟一见如故,倒是忘了这一点了。我名受,兄弟可以叫我子辛。”
杨戬点了点头,“子辛兄,小弟杨戬。”
见杨戬听了自己的名后并无反应,心中对杨戬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兄弟应当是方外之人吧。”
“哦?子辛兄如何得见?”
子辛哈哈大笑,“因为在商朝,可没人不知我子辛之名啊。”
事实上,子辛的确可以说是名满商朝,这不仅仅是他太子的身份,更是因为他的实力与才能。
杨戬微微疑惑,“不知子辛兄?”
“哈,见笑了,为兄不才,做了几件事,所以在民间薄有微名,不过兄弟是方外之士,这点名头,在兄弟面前就不够看了。”
杨戬点头,见子辛没有多说的念头,也没有细究,“子辛兄谬赞了,杨戬不过是一普通的练气士罢了。”
“不知杨兄弟此行有何打算?”
“出门游历,增长见识罢了,往年宅居于深山,感觉骨头都要硬了,修为到了瓶颈,出来见见世面,看是否有突破之机。”
“原来如此,杨兄弟此番走来,对商朝印象如何?”
杨戬看了他一眼,“还不错。”
杨戬本没打算多说,但子辛的几句话倒是让他感到了此人的敏锐,两人就商朝的现状进行了一番细谈,对子辛的见识,杨戬心中暗自惊叹,若是此人上位,以他的那些政策,倒真是能让商朝国力增强不少,重视农桑,发展生产,增强国力,征讨外敌……
而此人对商朝的弊端也有着十分清醒的态度,如今朝堂分为几派各自攻歼,贵族离心离德日渐难制,商帝的祭祠、行政、军事难以展布,贵族势力蠢蠢欲动,而整个商族,由于数百年的兴盛,疲态尽显。奢侈享受、贪生怕死,自私短视,“朋家作仇,胁权相灭”,一派衰落腐朽的景象。且诸侯方伯时附时叛,时时骚扰、袭击,尤其是东夷,竟多次涂入王畿掳掠。更有周人猖獗,当年周王季历的扩张,引起了帝文丁的警觉,帝文丁十二年,杀周王季历。继季历为王的周侯昌,亦即后世所谓的周文王,更是变本加厉,帝乙二年,周伐商,败于帝乙。但周侯昌显然并不甘心,听帝辛的意思,现在已经掌握了不少情报,现今的商朝,竟已是内部四分五裂、外部群强环伺。
杨戬看着帝辛,“我们相识不过半日,为何会与我说这些?”
帝辛看着杨戬,“杨兄见笑了,我能感觉到,杨兄是有大才之人,而我帝辛,最喜欢的便是结识有才学之士,虽然相处不过半日,辛却相信杨兄的人品。更何况,我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加入我的麾下,还商朝一个朗朗乾坤。”
杨戬看着帝辛的双目,从他的眼中,杨戬明白,这人没有说谎,此人的胸襟气度,学识才能都极为不凡,难怪能够承载着商朝最后一搏的国运。
“子辛兄言重了,杨戬才学浅薄,当不得子辛兄之言,不过子辛兄雄才大略,想必称帝后必然可以带领商朝走向昌盛,延绵国祚。”子辛的言语如此明白,他早就明白了此人的身份,除了商朝太子,还有谁敢如此正大光明的直言商朝政事?即便这里已经被子辛设下隔音结界……
子辛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很明显,杨戬并不打算加入他的麾下,他的自觉一直很准,这位杨兄的能力必然极强,可惜的是,他现在没有能够打动他,不过,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