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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关城」
韶关城是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底”形城市,在军事上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势;在商贸上则是“一吏当关,万物难出”,各种商品货物,均有东、西、北三关把守,后来商贾们就将这里称为韶关。
韶关的美景鸣瀑在鼠堰城时就曾听闻,先不说韶石山色如渥丹,灿若明霞,那绝壁峡谷有千丈瀑布从东南自西北喧嚣而去,此番美景在山海南部实属罕见,山海南部虽多雨湿热,可峡谷瀑布却是不多。
多日惊险,鸣瀑瞧那牧溪北有心多看些景色,想到她此前若不是来寻师父图挽鹿从未出过真宇宗,决定陪她好好看看这山海南部的奇异景色。
牧溪北散下懒懒得散下长发,青色半长裙也穿得宽松,腰带直直垂下,一双眸子开合间懒散的很,参赛众人自不会在此地多少停留,大道上的人群匆匆,看这十寻界中韶关的天气不似鼠堰城那样多雨潮湿,也不像零陵多风,十足的山海南部的天气,却少了恼人的风雨变化。
峡谷前二人都有些惬意,仿佛山川的源头从头上倾泻,又汇聚在脚下万丈的深渊,激起的水浪翻腾着,击打着两岸的绝壁峡谷,轰轰的声响不断,不安静,却意外的使人定下心来。
鸣瀑感觉怀中一凉,原先是以为有水花溅到了袍子上,这才发觉哪里是什么水花,那车九留下的古书在怀中散着光亮,表面已结了一层薄冰,细碎的冰花裂开,在衣袍的内襟上融化开来。
旁边牧溪北也发现了动静,抚顺长发上前,雪白的脖颈上缠了发丝,又被风吹到衣领内,看的鸣瀑有些脸红。
两人盯着那古书,此处无人,因此被鸣瀑直接放到了地上,古书上每次迅速结了层薄冰,冰花裂开,落在地上融化,每每如此,直到薄冰一点点的加厚,最后竟像是被裹进了冰块之中。
古书上的冰花裂纹越来越明显,冰层却越来越厚,再也没有想要裂开的迹象。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
“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鸣瀑很熟悉这几句经文,牧溪北似乎也听到了,颇有些不解,歪着头看鸣瀑。
“这是成家子嗣从小都要背诵的经文,不过却没有最后的一句”鸣瀑为她一一讲解着,旁边瀑布的声音几乎盖过了鸣瀑的声音,可二人一个讲的仔细,一个听的认真。
“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
“这句可能是说‘我怎么知道万物的情状呢?由此而知’不过具体是何意也不好说”
古书中的朗诵声越来越清晰,听了几遍过后,两人的感官中似乎时间静止在了一刹那,瀑布也不再流转,世界仿佛在眼中被放大:瀑布中有只黑斑的鱼在张开嘴,似乎刚才再吐气泡,岸边一只白鹿悄悄探出头,耳边不小心挂了几只苍耳,牧溪北脚边一只小草上趴了只红壳的甲虫,她的发丝,眉眼,嘴角……鸣瀑闭上眼睛,可刚才所见却是更清晰了。
一旁牧溪北的眼中也满是震撼之色,那古书中所要二人看到的世界太清楚了,就像是——像是神的视角一般!
朗诵经文的声音掠过古书外厚厚的冰层,在两人耳中反而更清晰,且那声音所呈现的世界绝非是常人所能凭借视力所观察到的。
咔——咔嚓——古书外厚厚的冰层裂开,露出里面枯黄色古书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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