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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任何别的东西。”
两人目光交织间,她神色如常:“我转告平安很不公平。”
范宁低头散漫地拨着琴弦,沉默良久才开口:
“接下来的复盘会议我当然会邀请她参与。至于其他人,都不要转告关于我的消息,所有其他人。”
反正也回不去,在绝大多数人心中,还是做个无限趋近于死的失踪人口比较好。
他将两束有形的澹金色流光缠绕于烛火之上。
一道黛蓝色的高挑身影,在礼台的另一位置逐渐成形。
“晚上好罗尹学姐。”希兰主动打招呼。
这里熟悉的一切,让罗尹身形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她看看台下抱琴的范宁,又看看旁边的希兰,眨眼,摇头,又眨眼,又点头,最后轻轻对希兰笑着开口:
“是不是跟你说过,要相信他啊。”
“你怎么也换了发型?”范宁看着罗尹高高盘起的黑发。
“.…..只是扎的方式不一样。”罗尹同样下意识扶了一下发簪,然后等着他的下文评价。
“哦哦。”
金色教堂的氛围庄重、宁静、尴尬。
“卡洛恩,那盏烛台怎么回事?”希兰突然出声,三人循声望去。
紫色的烛焰,却弥散着血红色的光圈。
对啊,琼为什么没有出现?
范宁刚刚明明感应到了一片带着“西西里舞曲”灵感的梦境。
他神色有些凝重起来,小心翼翼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估计琼之前的麻烦未除,卷土重来。
那圈血红色的光晕,让范宁有了令人担忧的猜想,他正准备尝试着投入更多的灵感丝线稳固那片梦境,但下一刻轻软而冷冽的嗓音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别拉我进来,‘绯红儿小姐’在追踪启明教堂的位置。”
“琼,是你吗?”希兰听见了自己挚友的声音,尽管离那日清晨拥抱分别时,嗓音的气质产生了很大变化,但她还是忍不住呼喊起来。
罗尹惊讶地望着那盏燃着紫焰的烛台,琼身上发生的一些变化,显然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是我,这样就足够完成正常的交流。”
琼的声音并非从烛台飘出,而是轻轻笼罩在整个教堂,就像环绕的音响效果。
“卡洛恩,我不知道这处移涌秘境和你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但现在的情况是,有些高位格的存在盯上了它,前不久你在梦境中已经被追踪了一次,所幸你唤我起到了一些牵制作用,而且我提醒了你关注‘画中之泉’残骸,再加之你自己应该还有一些别的手段,最后才安全醒转了过来。”
希兰和罗尹听得有点发懵,现在最大的麻烦不是特巡厅吗?怎么听起来,这件事情里面牵涉的高位格神秘因素越来越多了?
“果然有一些问题。”琼的这番话证实了范宁对之前那段蓝星梦境的猜想。
尤其是从手机外放“西西里舞曲”逃下安全楼梯,到跑入路边的24小时营业店,再到进入红色液体弥漫的封闭空间,这其中还有一些过渡性的睡眠群象:
自己穿行山林,目的地似乎是一座教堂,但总觉得有什么未知存在会让这件事情暴露目标,于是自己几番改道意图甩脱......后来又和一道紫色的身影蹲在一堆散乱照片和乐谱堆上,好像在翻找着什么......
现今复盘来看,
前者是潜意识对被追踪的预警;
而后者是潜意识对琼提醒“画中之泉”残骸的理解。
心中闪过各种念头的范宁逐渐沉静下来:“我知道了,琼,你先给大家说一下你自己的情况,否则大家后续会听得云里雾里,当然,过于私密的细节你可以斟酌略过。”
或许梦中的重新见面有很多想聊的东西,但现在必须回归正题,需要讨论梳理的疑点千头万绪,面对暗流汹涌的局势,范宁还有大量的后续行事需要交代。
“……特纳艺术厅后续发生的事情,希兰刚刚已经给我说了,等下大家在各自补充一遍,等把各自视角里的信息交换完后,我需要开一个复盘会议,并和你们商量一些后续安排。”
台上两人在礼台前沿伸脚坐下,希兰这些天高度紧绷的情绪,在一点点变为张弛有度的良性状态,单是看见范宁坐着说这番话,她就觉得心里的安全感全部回来了。
“好。”
于是琼从曾经和“绯红儿小姐”的争端开始,一直简述到了和范宁及特巡厅在“大宫廷学派”遗址碰头的过程,连第四类起源的存在与“奥克冈”的真实身份都做了阐明,只不过把自己和博洛尼亚的关系做了模湖化处理。
这样已经让另外两人大感惊讶,尤其是和琼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希兰。
所以现在的琼虽然暂时无法回到醒时世界,但比卡洛恩实力还要强?而且邃晓一重极限还只是她实力没有恢复的状态?希兰看着那根蜡烛的紫色火焰,感觉一时间难以消化其中的信息量。
罗尹则显得澹定不少,她再度补充了一些特纳艺术厅这边的视角细节后确认道:“所以你说‘绯红儿小姐’追踪启明教堂,应该为了范宁先生手中的‘画中之泉’残骸吧?从我刚刚听的个人理解来看,她在拗转前的攀升路径为‘茧’,与你此前的‘荒’存在孪生关系,‘画中之泉’残骸于她就如同‘隐灯’残骸于你,是她稳固灵知基石、争夺‘普累若麻之果’的关键性因素。”
“理解没错,不过,‘绯红儿小姐’是追踪者之一,但不一定是唯一,‘画中之泉’残骸应该是目标之一,但同样不一定是唯一。”
琼的声音继续在教堂响起。
“秘史的纠缠千头万绪,想想这一系列事情牵扯到的东西,第3史的遗址、器源神的残骸、特巡厅的搜查、势力不明的‘使徒’事件、甚至还有质源见证之主的晋升过往......追踪启明教堂位置的人或势力,也许是一方,也许是多方,也许是个人行事,也许是利益博弈,目标则可能是这个地方本身,还可能有储存在这里的另一些物品或秘密。”
两人的对话让范宁眉头大皱,是的,这解释了一部分梦境的疑点,一小部分,不是全部,比如那个追问自己肖斯塔科维奇作品的未知存在。
但琼说了这么多“也许”和“可能”,光是最后一点就足以对自己的深层次秘密形成严重威胁,这里有一部范辰巽提醒过需要给他的手机,有“旧日”和“画中之泉”两件器源神残骸,还有那把用途不明的美术馆钥匙!
就算陷入争端的不是琼,是个路人,自己也不能把“画中之泉”拱手交出去,手机怎么办?自己在南大陆的伪装怎么办?
“是个很危险的预警。”范宁拨着琴弦思索一番后开口,“那么,现在正是要把所有疑点,一件件地过一遍。”
指挥台下方的“凝胶胎膜”被无形之力带出,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首先,我需要再收集一些和这件礼器有关的信息,越多越好。”
琼立马就继续开口了。
她的话直接让范宁吓得无形之力消散,凝胶胎膜打着转飘落在地。
“这东西也和‘绯红儿小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