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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教堂看看吧。”徐佑霁说。
“不是很能理解你的脑回路诶，教堂不是烧了吗。有什么好看的。”火灾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最近封锁教堂的横幅也在交通压力下不得不扯掉。如今那里就是一片废墟，因为不知道剩下的建筑还会不会倒塌所以还是有那么一些危险性的。周淮听了这个建议脸上面无表情，再直白一点说，就是差点写上了“不感兴趣”4个字。
“嘛，稍微看看没什么关系吧……还有讲真我的小说最近卡壳了急需素材啊！”徐佑霁插个尾巴就能模仿哈士奇满地打滚，周淮有点卡不下去这厮这么没节操的样子安抚他说：“好吧好吧，不过说真的我不觉得那里会有什么好看的……啊对了，为什么要叫我和你一起去啊？“
”这个嘛，毕竟教堂那边你熟一点，而且被人发现了也好说是怀念弹钢琴的故地所以回来看看……“
”合着我就一通行证？！“
”……别在意这些细节，快出发吧我看过了今天教堂外没人的。“徐佑霁腆着脸把周淮往前推，另一边的那位万般无奈但还是陪朋友走了这一遭。
新恩教堂这地方离市中心还是有些偏远的，大概也得益于此，教堂得以有一个广袤的占地面积。如果门前的石碑没有夸大的话，那么这座教堂的占地面积足足有9600个平方。只可惜那大概5~6米高的教堂大门已经被火烧残了，看不出往日的恢弘。十字型的正厅地面也已经塌陷下去，砸穿了教堂的地下室。乱石掩盖下两人也都看不出这底下都是什么房间。
“你来过教堂这么多次这底下去过没？”
“哪能啊，我就报个钢琴班在上面稍微弹弹，底下总归是教内的信徒才回去的地方吧。”
“呀，那还真是遗憾。”徐佑霁蹲在断裂的水泥钢筋处往下看去，“其实我一直挺好奇教堂底下都有些什么的。嘛毕竟，礼拜堂什么的造在那么高的楼梯上面，其实可以算2楼了吧。”
“不外乎宿舍厨房。要不然牧师住哪吃啥。听说这边教堂周日会提供红酒面包，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说只有基督教的节日才会这么做……但怎么说也得有个处理这些仪式的‘后台’这样的场所吧。”周淮说着坐在了断裂的缝隙处荡脚丫，悠闲的就像来郊外春游。徐佑霁好心提醒一句：“这边刚被烧过呢，不怕掉下去啊？”周淮自顾着满不在乎的回答：“没事，这边的地板挺牢，我看过了。以为都像你这么重啊。”
“……这话说的，好像我有两百斤似的。”
“咦，难道不是吗？”
“朋友你瞎也不至于这样吧，仔细睁大你2000度的近视眼看看，我才120斤啊！”
周淮笑着没有接茬，徐佑霁也没继续纠结，开始目测起塌陷处的高度。可能是觉得底下那些坠落的房顶可以给自己垫个脚，信心莫名膨胀的徐佑霁做出了周淮想到没想到的一个决定。
这匹莽夫跳下去了。
丫居然直接跳了！不带一丝犹豫的那种！以为自己是开了坠落保护+的主角了吗？！这三四米的高度，虽然不至于摔死但崴个脚还不是轻轻松松！况且下面也不是什么柔软的草地，而是不规则且坚硬锐利的废墟地形啊！
“喂！”周淮大脑跟不上徐佑霁跳脱的思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老老实实从边缘爬起来向下呼唤，果然丫这没脑子的莽夫抱着腿在打滚。
“我去……要叫救护车还是怎么样？直接找你爸吗。”
“等等等，不急。”
“怎么还不急，你摔出毛病了吧？”
“我刚发现了这个。”满地打滚的徐佑霁强忍痛苦以致满头大汗，他费力的拨开一块石头，下面有一片血迹……当然不是徐佑霁留的，那些血都干涸至发黑了。
“我在上面的时候看到的，还以为是看错了，不过这里应该是真的发生过什么了吧。”
徐佑霁从血迹中扒出一只断手，往上丢给周淮。虽然心里觉得很恶心，但他还是接住了那条令人不太舒服的肢体。“你属老鼠的吗，怎么总是挖出这些令人感觉心里发毛的东西。”
“不啊，我和你一样属牛的。忘了吗？”徐佑霁在楼下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周淮已经很久没出声了。”诶怎么不说话了，发现了什么吗？“
徐佑霁问了很久，但周淮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断手袖口的印记。那是被钉住尾端的有翼蛇，痛苦的盘绕着代表了神圣的银白色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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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周淮就和徐佑霁就很少见面了。倒也不是友情破裂这一类扯淡的原因。而是徐佑霁直接上了军校了。诶，是军校吗？其实周淮并不是很清楚那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它的地址成谜，教官成谜。学生毕业后不知所踪，不以真名示人。仿佛从入学一刻起，这个人就在人类社会消失了。
其实，也没说错吧。毕竟接触了另一个世界的秘密，人间自然容不下这个人的痕迹。但至少，周淮知道他的朋友还活着。在他无法接触的角落。
周淮握着徐佑霁唯一留下的指骨，怅然若失。只在无人处默念：”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