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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瞪得溜圆的一双杏眼,控诉地看着面前昏暗中贺兰箬模糊的侧脸。
见她这样,贺兰箬竟有些克制不住喉间的笑意,他翘了翘唇,又继续压低着声音说道,“刚刚那儿出现了个小沙弥,我怕你被他发现了,会横生一些枝节,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万望棠姑娘原谅在下的冒失,不知可否?”
听完贺兰箬的解释,棠宁下意识偏了偏头,果不其然,从右侧看到了一个刚刚走过的小沙弥。
见此,她看向贺兰箬的眼中便顿时升起了淡淡的歉意来。
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这么好哄的姑娘。
贺兰箬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
又好哄又好骗……
听说她之前还曾独自一人女扮男装,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没在路上被拐了被卖了被骗了,怕也是因为她运气不错吧。
才想到这儿,贺兰箬的便立刻感受到自己掌心内掠过一抹淡淡的柔软温热。
这是……
是了,他的手还捂着棠宁的唇,只要她一动唇,自然而然便会擦过他的,掌心。
贺兰箬的眼眸微微一眯,便看见正站在他对面的棠宁,满脸的疑问与心虚,嘴唇还在他的掌心里又动了动,脖子还扭了下。
贺兰箬顿了下,立刻拿开了自己的手掌,这才听见棠宁一脸小心翼翼地,用气音问道,“走了吗?”
直到这时,贺兰箬才反应过来刚刚棠宁的异样是因为什么,她是在问他那小沙弥到底走了没有。
“唔,嗯。”
闻言,贺兰箬含糊地回应了声。
棠宁这才再次回头到处张望了望,深深地吁了口气出来。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她重复了两遍,便又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贺兰箬身上,迟疑了下,这才缓缓开口问道,“之前……之前你跟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这样的问话,贺兰箬这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他将自己刚刚捂住棠宁嘴唇,好似仍旧能感受到那股若有似无柔软触感的手掌背到了身后,轻握了握,这才又恢复到之前面对棠宁时的淡然自若来,挑了下眉,“想知道吗?跟我来。”
说完他便率先抬脚往此时黑漆漆的后山上走去。
徒留仍站在原地的棠宁,真的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最后还是白天贺兰箬带她去的那个热闹的北区说服了棠宁,没一会儿,她就已经跟了上来。
此时,走在前头,听见身后动静的贺兰箬这才微扬了扬唇。
只不过才走了没两步,他便忽然听到身后传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贺兰箬立刻转过身来,便看见棠宁竟一脚踩进了一个路边的灌木丛中。
好容易将脚拔-出来之后,竟又直直地往路旁的槐树树枝上撞去。
也是这时,贺兰箬才终于发现,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中,这位棠姑娘好像是盲了似的,根本看不见正确的路在哪里,只能这么四处乱摸乱撞着。
他记得有些人好像确实有一种夜盲症,就像棠宁一样,一到了昏暗的环境,就看见任何的东西,如同盲了一般。
而这时的棠宁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原身竟然有着这么严重的夜盲,几乎一踏进这林间小道,她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瞬间瞎了似的,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之后,差点没摔了。
就在她刚想着要不要让居家旅行小能手54088给她指条明路之时,一只泛着淡淡凉意的手忽的就牵住了她胡乱摸着的手指,微一用力,手指的主人便牵扯着她往前走去。
“看不见,怎的也不跟我说一声?刚刚要是摔到了哪里,怎么办?小心些,这儿有坑,步子跨大些。”
因为看不见,贺兰箬本就柔和的嗓音,对于此时的棠宁来说,就愈发凸显了起来。
“我……我原本以为我可以的……”
棠宁期期艾艾地回了这么一句后,便听着贺兰箬的提醒,下意识迈大了步子,越过了脚下的坑洞。
闻言,贺兰箬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便认命地开始给棠宁指起路来了。
两人就这么一人提点一人行走,硬是将原本只有一刻钟的路程足足拉长两倍。
然后,随着贺兰箬轻轻掀开遮挡在他们面前的一丛灌木之后,从黑暗中忽然能看到光亮的棠宁,下意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眼前一副美不胜收的画面。
满坡的小黄花即便是到了夜晚,也开得十分茂盛,花间还萦绕着一只又一只提着小灯笼的萤火虫,这还不是最震撼的,最令人惊艳的则是山上挂着的那一轮满月又圆又大又亮,好像一块银盘似的,距离他们极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似的。
一看到这些大自然的美景,棠宁登时就惊愕地长大了嘴巴,却被贺兰箬领着往崖边的一处光滑的青石板上走去。
她才刚坐到青石板上,心旷神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月亮,刚准备伸手想要尝试能不能感受到清冷如水的月光之时,下一秒,一只黑漆漆的东西从天而降,她下意识伸手接住了,手中一沉,这才发现了她刚刚接住的竟然是一只小小的酒坛。
循着刚刚酒坛飞来的方向看去,棠宁就发现,贺兰箬又从青石板的另一侧摸出一只跟她手里一模一样的酒坛来,并直接伸手打开了酒坛的封泥。
很快,一股夹杂着淡淡梨花香味的酒味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喏,请你喝我自己酿的梨花酿,别人可都没这种口福。”
说着,他仰头就举起酒坛,如玉的喉结微动,一口酒液就已经被他咽了下去。
喝完酒,贺兰箬还看了一眼身旁的棠宁,“愣着做什么?喝啊!这梨花酿,京城里可是有很多人重金求都求不到,还不干净尝尝味道?怎么?怕自己喝醉了,我这个纨绔会对你做些什么?”
“我……我才不怕!”
被贺兰箬拿话一激,棠宁便立刻也豪迈地戳破了酒坛的封泥,也仰脖灌了一口。
一瞬间,辛辣回甘的酒味顿时在她的喉咙与口腔里蔓延开来。
因着这具身体还从未这样喝过酒,突然的刺激,使得棠宁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完了之后,棠宁深吸了口气,就夸了一句好酒。
夸完之后,甚至都不需要贺兰箬再说些什么,她便开始抱着酒坛开始喝了起来。
她也是人,有血有肉,不是没有感情的神,她口中说着不介意,可真当卫璟与秦芊芊和好之后,她怎么会不介意?可事情她都已经做完了,她介意难受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贺兰箬的酒来得正是时候。
才喝下不到半坛,棠宁的脸就已经喝得绯红一片了。
坐在青石板上,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抱着膝盖,脸颊红红的棠宁将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偏头看着身旁的贺兰箬,“我觉得……觉得贺兰箬你好像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
“哪样?纨绔?败家子?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贺兰箬毫不在意地自我贬低道。
“不……不是……”
棠宁急着刚想开口解释。
贺兰箬就已经转头看向了她,微微一笑,“所以,你想听个故事吗?”
“唔……嗯?”
可能是喝了酒,一时跟不上贺兰箬思路的棠宁有些疑惑。
她眨巴了下眼,便看见贺兰箬已经将视线转回去了。
也不知是同病相怜,还是今晚的夜色太过惑人,酒的滋味太好,贺兰箬突然地生出了一股倾诉的欲望来。
他不删不减,只是将他与纪慕清的故事换了个名字,身份,就这么一股脑儿地全都说给了棠宁。
“……所以,我跟你一样,看到你,我就像是看到曾经的自己一样。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你跟我不同,你还有挽留反悔的机会。现在的大方大度,以后你后悔痛苦的日子都在后头,你会每一天都活在后悔里,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再努力一些,不再用心一些……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你以为你之前答应卫世子主动去退婚的行为叫什么,叫蠢!”
听到这里,棠宁愣愣地看着眼神薄凉,言语却带着满满蛊惑的贺兰箬。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再努力一次,毕竟就这么拱手让人,你真的甘心吗?”
“可是他们都已经和好如初了……”
“是吗?我却觉得他们两人的裂痕越来越大了,现在正是你努力的好机会,毕竟那位秦芊芊……呵。”
听见贺兰箬这么说着的棠宁,眼中几乎已经布满了茫然与不知所措。
心里却瞬间高高地扬起了嘴角,撺掇她去挖人墙角可还行。
“你摸摸自己的心,难道真的不想再与卫世子在一起?”
我摸摸自己的心,不想。
棠宁在心里笑眯眯地这么回道。
“好好想想,想明白了……”
便是这时,一阵口哨之声,从贺兰箬的口中传出,很快,一只青碧色的雀鸟忽的出现在了他的肩头。
他伸手就将雀鸟朝棠宁递来。
“可以用啾啾联系我。”
贺兰箬当前好感度:38。
啾啾?
噗……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