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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玦坐在雾气缭绕的水池中,由展宴初为他擦洗着身子。
与展宴初坦诚相见,令玦已不再像从前那般局促。
展宴初攥着湿热的锦帕,细细擦拭着,水珠从令玦雪白的身前滴滴滑落。展宴初擦到令玦腹部时,他能感觉到那里已经稍稍拢了起来,他透过清澈的温水看着令玦的腹部,那里现下不细看还根本看不出来变化。
展宴初却开始隐隐有些担忧了。
令玦身为一国之君,总要上朝的,若是日后被人发现他大了肚子……
“在想什么?”令玦问。
“臣在想……陛下日后要怎么办?”
“这个你不必担心,朕有办法。”
展宴初看着令玦成竹在胸的样子,放心了许多,将手轻覆在令玦的腹部,郑重道:
“陛下,臣会一直守着你,直到孩子平平安安的出世。”
“恩。”
令玦沐过浴,展宴初伺候令玦穿着衣裳,令玦忍不住对展宴初道:“你不必做这些事,让宫女来就好。”
“宫女?”展宴初为令玦整理着领口,挑了下眉,打趣道:“陛下那些贴身伺候的宫女无情无欲,不悲不喜的,整日冷着脸,臣第一次被她们伺候沐浴时,还在想,臣若是整日被那样的人伺候,说不定会疯掉。臣可不忍心让陛下遭罪。”
“哪有那么夸张。”令玦不以为意,淡淡道:“朕都习惯了。”
展宴初收了笑,看着令玦,眸光微黯。
难以想象他这么多年的生活有多么孤寂。好在,从前有蒲公公陪着,现在,又有了他。
展宴初又笑笑,掩饰住方才心里的那份感慨,接着打趣道:“便是陛下习惯的了,臣也受不了见别人碰陛下啊。陛下,臣不在就算了,若是臣在,还是都让臣来吧!”
令玦听了他这番话,略有些赧然。“随便你吧!”又道:“对了,朕有东西要给你。你随朕来。”
展宴初随令玦走进了藏宝阁中,只见那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每个隔间里都收藏着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
“上次,你让朕弹琴,朕偶然想起,你擅长吹箫,该有一只好箫配着。这只箫,送给你。”令玦取出一只箫,递给展宴初。
只见那箫通体笔直圆滑,色泽更是温润典雅,展宴初接过那箫,掂量了下,又将箫放到嘴边顺势吹了片刻,欣喜的笑道:“果然是好箫。”
令玦见展宴初喜欢,很欣慰,又道:“展宴初,吹一曲曲子给朕听吧!”
“好啊,陛下想听什么?”
“《为伊痴》。”
“好……”
展宴初将箫凑到唇边,看着令玦,吹了起来。
悦耳动听的曲调从展宴初的唇下悠悠飘出,连绵缱绻,却又悠远不显俗套,叫人沉醉其中。
令玦听得入迷,缓缓闭上眼。
直到箫声停了,令玦才睁开眼睛。
展宴初突然对令玦道:“陛下,臣这一首《为伊痴》,只为你而奏。那次……在御宴上……”
“朕知道了。”令玦坦然的看着他:“我们回去吧!”
“是。”展宴初笑笑,为两人之间的信任与默契而感到高兴,正要随令玦离开,看向一旁不大起眼的地方,惊奇道:“那不是上次臣和陛下一起买的天灯么!”
展宴初一步一步走到那天灯旁,蹲下身,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陛下还一直留着吗?”
令玦有些不自在,道:“朕见这天灯似乎还能用,就带回宫了。”
“还能用?”展宴初闻言有些惊讶,又看了下手里的灯,只见那灯架和灯面早已坏的不成样子,还染上了血,哪里还能用?
他眸光微动,知道大概是令玦因为这天灯有些特殊的意义,所以才没有扔一直保存下来,心里很是感动。但展宴初也没有拆穿令玦,站起身来笑道:“的确还能用。”
“真的?”令玦眼里有了一丝欣喜,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露馅了,又故作淡然道:“是么……”
展宴初见令玦这样,愈发觉得想笑,情不自禁的揽住令玦朗声笑道:“当然了,不过要让臣带回去修一修,才能更好用。”
令玦闻言,也顾不得那许多,微微颔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嘴角都不由得微微上扬。
展宴初拿起那个灯,对令玦笑道:“臣这便带回去修,等修好了,和陛下一起放天灯。”
“好。”
天灯已被毁的满目疮痍,灯架几乎快散了,展宴初忙乎了一晚上才用线和竹篾片,将那灯架断了的地方固定好。
但看着那染血,破裂的竹马纸,展宴初又有些犯难。
看来,只能再去买点竹马纸来了。
展宴初去买纸的时候恰巧路过了会友阁。
窦如鹤正被两个家丁架着,摇摇晃晃的从凝香阁里走出来,一脸的醉态。
展宴初反感的微微蹙眉,正要立即走开。
窦如鹤突然打了个酒嗝,色咪咪的搂住其中一个年龄偏小些的家丁,坏笑道:“美人,小美人……来,给爷亲一口。”
那家丁才不过是个豆蔻年纪的小少年,哪里遇过这种事,吓得脸色煞白,又不敢推窦如鹤,只能不停摇着头避着窦如鹤,连连哀求道:“少爷,你别这样,您别这样……”
“美人的小脸真白真嫩啊!”窦如鹤亲着那家丁的脸,粗暴的将手探进他衣服,在他胸前贪婪的抓了一把,瞬间清醒了许多。“男的!”
“滚开!”窦如鹤猛地打了个激灵,气得把那家丁狠狠一巴掌抽开了,不停的擦着嘴。“呸呸,恶心死了。”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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