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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去扳开了冷水阀,冷水就从莲蓬头里喷落而下,瞬间就湿了她一身,而谈希越也无法避免地也湿了大半身。可是他哪里顾得及这些,他想只要傅向晚能不那么难爱就好。傅向晚就像是干涸缺水的植物一般,仰着头,享受着冷水的淋漓。
谈希越问她:“晚晚,好些了吗?”
这时,他听到外面手机在响,他想应该是彭书培到了。她把傅向晚放靠地墙角的位置,让花洒里的冷水正好能淋着她:“晚晚,我下去开门,马上就上来。”
他交待后,便又匆匆地下楼,一身的衣衫都滴着水,湿润了他所经之处,都是水渍。当彭书培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怎么把自己也弄成这样了?晚晚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难受得快死了。”谈希越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是如何是好?”
“先看看情况再说。”彭书培越过他进了屋。
谈希越关了门,也和他一起往楼上而去,他们进去,就看到浴室里傅向晚一身被冷水打淋湿,因为衣服的破碎,大片雪的肌肤和着那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黑发散落,衬着一张精致的美人脸,五官沾着不珠,格外的美丽,而额头上因为碰撞的原因,丝丝缕缕的血色在漫延开来,那模样,说不出和妖娆妩媚。就像是一个水妖一样,让人一眼沉沦。
彭书培及时的收回了视线,别开了脸:“把她抱出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谈希越关了水,用浴巾将她裹了起来。
傅向晚的身体都在收缩,她痛苦地蜷缩起来。双手在不停地地乱抓着,指甲划过了谈希越的左脸,划出两道细小的伤口,渗出了血珠。
傅向晚一得到自由,什么都不顾,就要去撞头,彭书培吓到了:“快把她绑在椅子上。”
谈希越一把抱紧傅向晚,她在自己的怀里挣扎着,那力气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让他都快控制不住她了。傅向晚的泪落了下来:“给我药……给我……我受不了了……”
就算她想要克制自己,可是毒品的依赖性把她的理智完全地占有了,这痛苦没有经历的人是不会懂的。
“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你若是想让她永远脱离这样的痛苦,那么就要心狠起来,你总不能让她一直吸下去毁灭她吧?如果想解脱,只能看着她经历百般痛苦,这是戒毒的必经过程。老七,你若是心软就是害了她。快按我说的做。”彭书培上前提,谈希越迟疑了一分,但还是配合着彭书培说的话,把傅向晚给按坐到椅子上,他找来了绳子也给绑住,让她动弹不得。她反应很强烈,最后连人带椅地倒在了地上。
“书培,你快点想办法给晚晚缓解一下痛苦。”谈希越的心也跟着摔在了地上,粉碎成尘。
他把傅向晚连人带椅扶起来,双手紧紧地抱着晚晚,一手压着她的头往他的怀里靠去,他心疼地吻了吻傅向晚的发:“晚晚,你千万要忍,想想点点,想想我们的家,你是勇敢的,你给战胜毒品的,你能重新站起来做人的!晚晚……”
“把毛巾塞她嘴里,小心她咬舌自尽。”彭书培正打开他的医药箱,眉民冷凝,目光专注,不敢分神,从里面取出了工具,针管和药瓶。
谈希越拿了毛巾塞到了傅向晚的嘴里,就听到彭书培又道:“现在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只要把这个时候撑过去,这一次就算是成功了。”
彭书培对着光线,把药瓶里的药水抽到了劝劝的针管里,然后向前,把空气推走,药水在空气中划过虚线的弧度。他执着针药走了到傅向晚的身边:“老七,握紧她的手,我要推药了。”
谈希越只握紧她的手,喜书培就用针刺破她的肌肤,刺进她的血管里,把药水推到了傅向晚的身体里,看着那透明的药水一点一点减少,谈希越的心也一点一点的轻松了一点点。
彭书培把针管折断扔掉:“这里还有药,替她服下。”
谈希越上前接过药,倒了水,把傅向晚嘴里的毛巾给取下,把药给她灌下去。
“这些药只能帮她暂时缓解痛苦,但是效果并不大。我看晚晚中毒可能有些时间了,以她现在的情况如果不进正规的戒毒所的话,以她个人的意志很难戒掉,也许还会复吸,若是这样,情况就会更加的糟糕。老七,我建议你把晚晚送去戒毒。”彭书培看着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光采失尽的美丽女子,好像已经虚软了起来,“你不能让晚晚一直这么下去,就算你有富可能敌国的财富也抵不过那青烟袅袅,更重要的是晚晚就会因此而坠入无边的地狱。而你的名誉,飞越的名誉,谈家一族的名誉都有可能被牵连。去戒毒痛苦不过是一时的,如果不去,那就是无边无尽的,我想我说的这些你都懂。只是你的心下不了这个决定,那就让晚晚自己下决定吧。”
谈希越看着傅向晚,心一阵阵一抽疼,他难受的抬手抚过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为了晚晚,我就算不能心狠,也必须心狠。是我没有保护好晚晚,才让她受了这么大的罪。”
彭书培知道谈希越现在是比傅向晚还痛苦,看着心爱的人承受着这份剥心剔骨的疼痛,这比发生在他的身上还疼。他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别自责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想办法好好的去解决。你们的身份不利于你们在国内治疗,我建设去国外,国外的戒毒机制更健全一些。把晚晚送出国吧。”
彭书培把东西收了一下:“我留了一些针药在这里,经备不时之需,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这里是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他也不想多打扰。应该留给他们空间,好好地想想这件事情。
谈希越把彭书培送走,回到屋里陪着晚晚,傅向晚的情况好像已经好多了,这一次有她爱的人在身边陪伴和鼓励,加上彭书培的帮忙,傅向晚算是硬撑了过去。可是这也让她元气大伤,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傅向晚的毒瘾平静下去后,谈希越才把她给从椅子上松开,她身上的肌肤,特别是四肢,因为刚才的挣扎摩擦,被粗砺的绳索给勒伤。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腕和脚腕都被勤勒破了皮肤,渗出了血丝,出染红了绳子。看得谈希越的眼眶都红了,酸意不止。
他把傅向晚抱到了浴室里洗了一下温水澡,把身上的脏污洗干净,然后便把她用浴巾裹上,抱到了床上。她的身体无比的柔软,而她也一动不动,任谈希越摆弄她。
谈希越她坐躺在床上,替她擦了湿发,找来吹风替她吹干了发丝。再去倒了一杯水给她:“晚晚,多喝点水。”
他扶着她,把水杯凑到了她的嘴边,让她慢慢地喝了些水,补充一下水份。
他又把急救箱拿来,用消毒水替她受伤的额头和手腕,脚腕擦药,然后缠上了纱布。谈希越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伤痛,想到她受到的痛苦。他苦涩漫延开来,将傅向晚紧紧地拥在了怀里,无比的自责着:“晚晚,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让你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傅向晚扯了扯唇角,缓缓地抬起了手,抚上他的背:“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让我中毒上瘾的。若真要怪,只能怪这是我的命,希越,别这样。”
谈希越将脸深埋在她的肩颈里,闻着她的发香,鼻尖酸涩无比,那些隐忍了许久的泪意,就这样流淌出了眼睛,滚烫的泪水就沾染在了傅向晚的肩颈上的肌肤,湿润了一片。他没有哭出声来,只是肩膀却抑止不住地抽/动着,细微的动作却也没有逃开傅向晚的感觉。
“希越,男儿有泪不轻弹。”傅向晚劝着他,是自己让他如此自责。
“只是未到伤心处。”谈希越接下了后面那句,嘴里苦涩一片,“看着你这样,我恨不得能替你受过。”
“胡说!”傅向晚捧起他的脸,指尖抹去了他眼角的泪痕,“这种痛我怎么可以让你也承受,我们的点点还需要照顾。”
“晚晚……”谈希越捉住她的手指,吻上了指尖。
“希越,为了我们这个家,我必须要去戒毒,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我都要去试试。我是医生,还是母亲,我不能让自己堕落到这样的深渊里。”傅向晚已经做了决定,“我本来是想回来就告诉你我染毒的事情,可是还没说我就发作了,我吓到你了对不对?”
“傻瓜,今天的你很棒,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你。”谈希越对着她扬起了温暖的笑容。
傅向晚看着他,却有此伤感:“希越,只是我这一次去戒毒,至少得是半年的时间,我刚回到这个家,刚看到点点,我就是舍不他,我怕他又会说妈妈不要他了,当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疼得不能呼吸。我答应他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可是现在却又要食言了,我怕孩子会说妈妈骗人,我不想让点点失望,可是戒毒的事情也已经刻不容缓了。只要我真正的站起来,我才能真正的陪伴他长长久久。”
“如果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会想办法让点点明白了。我会找关系的,让你能和点点视频,能让他感受到你就在他的身边。晚晚,只是你一个人去国外,我怕你一个人在那里孤单,我不能陪着你一起战胜困难,我怕……”谈希越也有自己的担心。
“别怕,我会想着你和点点的,我会坚强的,就算再痛苦,就算生不如死,我也要努力,否则我就真的只能万劫不复了。”傅向晚把前面的路看得很清楚,“我争取尽快回到你们的身边。”
谈希越低头过去,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温柔疼惜,用尽自己的心力在描绘着她的美好,铭记在心里,以便可以长长久久地思念着她。
傅向晚也闭着眼睛,也放开自己回吻着他,唇舌缠绵,他们吻着吻着就落下了泪来,咸涩的味道就融化在他们的唇齿之间,在舌尖里漫延着。
他们对彼此是如此的不舍,如此地深情。
傅向晚决定的事情第二天就开始准备了,谈希越也准备陪她过去,当然他们要找一个很好的借口,就是傅向晚准备去美国深造学习,回来之后再工作。
谈希越在那边托了朋友,把傅向晚送了过去,分开的时候,他们隔着一道铁栅门,十指紧扣,这一别又是半年。
“晚晚,我每个月都会来看你的,你安心在地这里,我有朋友在这里是当戒毒医生的,只要你好好配合他们,一定能成功的。我等你回家。”谈希越怎么也不愿意松开手,怕这一松手,手里便是空空的,什么都握偿不住。
傅向晚点头,素净的脸上扭着让他放心的微笑:“我会的。”
谈希越把一张他们三口之家的全家福放到了她的手里:“这是我们的全家福,想我们的时候看看它,我们都会给你力量的。”
“好。”
分离的时刻是最痛苦的,特别是对于自己来说是失而复得的宝贝。谈希越怎么舍得,可是若不舍,又哪来的得?这半年傅向晚所承受的痛苦是超过他想像的。他知道无数次昨天的情况会重复上演,他知道只有经过烈火涅槃的凤凰才会重新高飞。
他能给的就是支持和祝福。
“我说一二三,我们同时松开手,转身离开,谁也不许回头。”傅向晚依然笑颜如花,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底那份悲伤与不舍。
“好。”他点头,也强压下那份苦楚,眸中染笑,也只是让她能放心。
“一……二……三……”她柔软的唇轻轻地数着。
他们都渐渐松开了相握的手指,然后都转过身去,背对着彼此,迈开了步子,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离开了彼此。只是那泪水轻易地就挣脱了眼眶流淌,潮湿了面容。
谈希越回去,虽然说傅向晚去深造学习,虽然大家还是有疑问,但也都没有多问。谈希越对点点则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小孩子都没有妈妈,他们生病没有人照顾,往往就会死掉,而妈妈是医生,她想挽救更多的小孩子的生命,所以她去了需要她的地方,只要半年的时候,点点,你能理解吗?妈妈爱你,但也爱其它小孩子。”
点点也经常看新闻,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非洲一些小孩子看起来很可怜:“点点懂,点点等妈妈半年就是了,以后妈妈就会一直是我的妈妈了。”
“儿子真乖。”谈希越欣慰地吻上了儿子的额头。
心里牵挂着一个人的时候,这样的日子过起来,难免就有些漫长。谈希越每天都在数着时间过日子,他让王竟给他准备了一本台历放在办公桌上,每天下班后就会在台历上当天的日期上划一个叉,代表一天又去了。
几天后,谈希越再一次去看了方雪艳,只给水给她喝,所以她已经饿得不行了,有气无力的,腹里空空的,空虚得厉害。她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说的话也轻如蚊呐:“我要吃饭,给我饭吃,我饿……”
“不过是饿了几天而已,这点折磨就受不了了?”谈希越盯着她,刻骨的恨意已经不再掩饰在眼底,“想想我的晚晚承受的痛苦比你还多数十倍,你们既然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会让你活得这么轻松。我会掉着你的命,晚晚什么时候不痛了,我也就让你一次性吃个够!”
谈希越心里的苦痛只能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而方雪艳正好撞在这个枪口上,当炮灰也是情里之中。
“谈希越,你不是人!我诅咒你下十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方雪艳恶毒诅咒着他。
“既然还有力气骂人,很好。”谈希越冷意在眼角闪耀,“那就继续享受这份无尽的煎熬。只有你祈祷晚晚没事,你才能平安!这就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那我到要咒傅向晚她不得好死,你这一辈子孤苦伶仃过一辈子,只有她痛了,你才会痛。”方雪艳还狂妄地笑起来,“至于我,有人替我垫背多好。我死了也不会寂寞的。哈哈……”
“如果诅咒有用的话,我想你不知道死了几百几千次了。”谈希越倒还是动怒,“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惹怒我,好给你一个痛快吗?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谈希越离开,工作繁忙,也心系爱妻。一个月到来后,他急急地飞赴了国外,去看傅向晚。他满满一颗心都带着无比的期待和喜悦。他想他的晚晚一定非常的坚强,一定可以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不知疲惫,直奔目的地,得到的却是傅向晚不愿意见他的消息,让他身心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