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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土壤的袭击。
黄昏时,基地已经初具规模。基地最外围是栽下的单排红柳,依靠横向红柳枝干的连接,作为第一道防线。
第二道防线是深坑挖出的土壤堆成的土墙,仓促之间还未来得及夯实。
第三道防线就是4x4米高的回字型深坑。
第一二道防线防止大型野兽成群结队的冲撞?,第三道防线防止野兽近身,虽然仓促完成,却环环相扣,因地制宜展现了人类适应自然的能力。
基地中心广场上,残存的人类仍然以十人为组围绕着火塘,烧烤的羊肉变成了蝗虫,掐头去尾,把内脏除了,摘掉翅膀,穿在红柳木棍上,然后将红柳木棍斜插在火塘周边的地面上。
待蝗虫变成金红色后,撒上盐巴,外焦里嫩,蛋白质被炙烤的焦香味在口腔里炸裂,原野独特的熟悉野味,将李君屹的思维拉向无忧无虑的童年记忆:
儿时在物资匮乏的农村长大,缺衣少食,却泯灭不了天真的童心。
那时将凉水倒在大白瓷碗中再滴几滴醋,加点白糖,就是一碗酸酸甜甜的夏日饮品。
冬季的夜晚经常停电,在烧炭炉子上盖上铁盖,放上花生米边烤边吃,花生米也是从半生软糯到酥脆满嘴留香,再到烤糊变黑不能吃。
待到烧炭炉身烧红,拿来粉条或者粉皮靠近炉身炙烤。
在噼里啪啦的美妙声响中,灰色的粉条或粉皮迅速膨胀变白,表面变成蜂窝状,待烤到金黄无需添加任何主要也是没有其它调料。
特别是烤好的粉皮跟猪皮很像,给味蕾带来奇妙的谷物焦香味。
当然最令人怀念还是山上烤蚂蚱的味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村里一起长大的玩伴三五成群赶着羊群来到山上的林子里,找一个青草茂盛之地将领头羊拴在树上。
然后就是彻底的放飞自我,满山打滚满山跑,爬树掏鸟摘野果,然后就是开始逮蚂蚱,这是儿童唯一可以比较省力抓到的野味。
用长长的树枝将远处的蚂蚱敲晕,然后穿在一种被称为jing?ke(学名不清楚)的荆条上,荆条顶端还带着浅浅的蓝紫色小碎花。
然后找一避风光秃之地(父母们特别反感儿童上山携带洋火,经常用玩火尿床的说法唬人,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用青石围一火塘将干柴烧成木炭。
这期间小伙伴们也会相互比较谁抓的蚂蚱大、谁抓的多、谁抓的蚂蚱肚子里子多。
然后将串好的蚂蚱扔到火塘里,劈哩叭啦烤好后,双手抱起蚂蚱串,可谓是真正的撸串,吃的是满嘴生香啊。
当然防火还是很有必要的,大家排成排利用童子尿将火完全浇灭。
记忆中除了烤还有一种吃法,就是利用吃八宝粥剩下的铁罐,从家中“偷”出凝固的猪油放入其中。
将铁罐放在砌好的石头火炉上,一定等到猪油融化,然后将成串的蚂蚱撸进铁罐,放入采摘的野韭菜花,再撒点细盐。
时隔多年,铁罐中蚂蚱的味道早已模糊,但是每每想到总是不自觉的流口水。
到底是怀念童年的夏天,还是怀念童年的人与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一去不复返、无忧无虑的童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