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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灵和凌霁的夜晚过的很快,天色已暗的时候,两个人换上了夜行衣。
他们出去的时候,天上的乌云滚滚遮掩住月亮,让整个夜晚晦暗,深沉。
所谓越黑风高杀人夜,大概就是如此。同时也很适合云凤灵和凌霁夜探迦叶。
不过云凤灵看着看不见的月亮,隐隐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略了。
迦叶住的客栈是一个二层的小楼,前院的一楼是食宿,二楼就是住宿的地方,后院除了马厩以外,还有一排极为安静的房间,这个房间平时用来给自己家居住,偶尔遇见喜静的人也会挪用当作客房。
这次迦叶居住的人员不少,后院就被挪用当作了客房。
如今,住这个地方的人是息渊,作为和项垣关系不错的人,他负责和兵士最好长官一起,带着队伍离开胥宁。
此时里面息渊正在复盘,跟着一起来的男人身穿着盔甲,在息渊旁边坐着。
“陈将军,天色不早了,今夜你若不回去,恐怕宵小不敢上前。”
陈将军一脸狐疑,“可是外面有人来?几个人,都在那里”
息渊侧耳细细分辨,只能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位置就在他们的房顶!
息渊目光一凝,手上三颗白子脱手而出,击碎头上的瓦片,房顶那个人以极为诡异的速度避开,息渊的眉头陡然皱起。
云凤灵在房顶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的小心脏。要不是凌霁刚才拦住她的腰急速后退,恐怕刚才她就得被息渊的棋子击落,什么时候起息渊竟然也有这等的好身手了。
也许从一开始息渊就是如此高手,不然怎么可能短短的三年时间让自己的武功如此的高深。
凌霁没有领着云凤灵去被重点保护的马车,拦着
云凤灵的腰,凌霁沿着房顶开始探索,最后发现这就是一个局,以马车为中心成放射性布阵,只要有人接近马车几乎就会被抓到。
这样的让云凤灵准备再多都是死的命,不过有凌霁在云凤灵大概会安然无恙,只是这是在一般的状况下。
云凤灵跟着凌霁一路看过去,心里已经有了底子,叶镜璇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迦叶的人根本就是在请君入瓮,如今云凤灵再傻也不至于带着凌霁往里面闯,带着人找死他们可没那么多的仇,那么多的怨。
所以被凌霁拦在怀里的云凤灵仰着头和凌霁说。
“我们回去吧。”
凌霁的身体诡异的发热,在他怀里的云凤灵不对劲的预感更加的深刻,遮盖天空的乌云被一股风吹散,云凤灵仰着头看着满如圆盘的月亮,一群羊驼在她的心里奔过。
妈蛋,云凤灵表情都裂了,难怪凌霁说要自己陪他一夜,感情是月圆之夜,她能不能现在后悔说不,自己月圆之夜什么样子,实在是记忆犹新,这要是换了凌霁,被翻来覆去的啪啪这样真的好么?
她一个体质娇弱的女子,不会精尽人亡也是会肾亏的好么?
所以她真的真的不能反悔么?
被搂住的手臂越来越紧,云凤灵的脸色完全是僵硬。
“徒弟,你觉得你来点冷水可以挺过去么?
凌霁知道云凤灵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乌黑的眸子暗沉的看着云凤灵。
“师父,你觉得呢?”
到嘴的肉不吃,吃素?真当凌霁他是哪里来的和尚么?
不过云凤灵不情不愿的也不是个事,早就掌握哀兵必胜的关键,凌霁表情有所变化。露出手臂上的伤痕。
“师父,你真的觉得冷水可以么?”
云凤灵败退。
这几日云凤灵几乎都是一路睡过去,也不知怎的,总是犯困。而且倒霉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犯困也就算了,偏偏还晕车。
以后晕汽车也就算了,现在马车也晕。不对啊,从来没有晕过啊。鄙视的瞅了瞅驾车的人,肯定是技术不好才会这样的。凌霁找到都是什么人啊?
现在云凤灵开始羡慕叶镜璇了,虽然身为公主没啥自由,可总有贴心的人照顾啊。反观自己,独来独往惯了,就算凌霁将她照顾得很好,也挽救不了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
凌霁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见她头发蓬松疲惫不堪的样子,眉宇间闪过一丝心疼,若不是当年她将内力输给了自己,也不至于这般模样。“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云凤灵逞强的仰首,缺掩盖不了满目的倦怠。
她说还行,凌霁还不管这就是傻帽的行为,立刻对灵犀吩咐,“立刻寻大夫过来。”
这么虚弱的身子,不好好调理怎么行。自己这些年都主攻在毒,虽说医毒不分家,但总归是不放心。
“教主,咱们现在应当谨言慎行,不宜轻易露面。”灵犀低首闷声。
凌霁则冷笑出声,“你真当这群乌合之众能对本教主如何?”
“徒弟,你身体不舒服吗?”云凤灵听着他们的对话,茫然的问道。虽然没什么精神,可是听见徒弟找大夫还是让她神经一震,这几日她没发现徒弟有任何不适啊。
除了那日月圆除外……难道是肾亏!不会吧,咳咳,自己邪恶了。
想着就似怨似怜的撇了他一眼,瞅得他眼神微黯,一股火热冲击着某处。而一边的灵犀则是别开眼,这是所谓的前教主当真是蠢得厉害,教主分明就是想为她找大夫,她却一点认知都没有。难怪当年五毒教险些被毁,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就算五毒教的老人们传言,五毒教前教主是如何的厉害,如何将圣池金莲并蒂开放,在她心里却只有凌霁这唯一的教主,只有凌霁才能带领五毒教开疆扩土。可自从这云凤灵出现之后,一切都产生了变化。她从来没有想到,凌霁对云凤灵的感情竟然深到如此地步,几乎能在背后控制他,让他毫无理智可言。
凌霁心中叹息,将云凤灵从马车中抱下来,
似乎又轻了不少。“无需多言,赶紧去办。”
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办不好,那还有什么用。在凌霁的眼中,上位者掌舵,下面的人负责执行。
灵犀咬咬唇,“……是。”
在灵犀寻大夫的同时,城门外一辆黑铜的马车正驶入梅颉城中,马车的四边,四名抱剑的黑衣男子守护着。
马车一直驶入城中一户大院门口,黑衣男子拿着玉佩走向大门,不过片刻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神色匆忙,满是惊恐的小跑出来,让梅颉城中知晓这户人家的百姓侧目,这可是迦叶有名的名门望族张家的府邸,据说张家人非富即贵,如今张家的掌舵人张元松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就连城中的府尹大人见到他都得自称伏小,可曾见到过他这幅模样。
只见张元松上前,恭敬的守在马车旁,而黑衣抱剑的男子从马车的外间拿出一柄黑色巨大的油伞撑着,马车内身影出现,完美的五官宛如雕刻,容貌看不出年纪却透着一股势,让人臣服。
黑色锦锻随意的披在身上,长发用细绳系着,显得随意而慵懒。迈进大厅,所有房门关上,窗户被帘子陇起,点灯,收伞。张元松几乎下一刻就跪在地上,“属下不知主上驾临,懈怠之处,还请主上恕罪。”
无论是谁也无法窥视主上的行踪,也没有几人亲眼见过主上,若非见到见到玉佩,打死他也不信自己能亲眼见到本尊。
二十年前,他奉主上之命前来迦叶,早已没有了此种奢望,没想到今日竟然能一朝得愿。
“起来吧。”低沉的声音说着。“这么多年倒也辛苦。”
“为我离愁千秋万代,属下不觉得辛苦。”张元松刚起身就低首。
男子略微嘲讽的坐下,“千秋万代?莫要把皇家那套拿来对付本座。”
“是……是……”张元松紧张的拼命的改嘴。生怕一个不当心,自己小命休也。
主上的性子素来让人难以捉摸,息怒不定阴沉得当然心惊胆战。
“据说梅颉城弄了个什么屠魔大会,张家也派人去了。”男子轻声说着,直接奔赴主题,毫无拐弯抹角。“怎么?对绝域有兴趣,打算分一杯羹?”
张元松一听这话,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主上究竟是各种心思,只得求他示下,“属下只想为主上分忧,并无旁的想法。”
“说话倒是滑溜了不少。”男子冷声,“告诉出现在梅颉的离愁中人。无论是谁,休要打绝域的主意,否则莫怪本座不客气。”见对方想说什么,男子就再次重申。“无论是谁,听明白了吗?”
“遵令。”张元松不敢再多说半句,只得点头说是。直到男子离开张府,张元松才发现自己的背心几乎都湿透了,这短短的时间他仿佛踏在了地狱的门口,却也萦绕着一股兴奋。
梅颉城中人不知黑皮马车中是谁,可有人却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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