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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此时此刻,林敬知早就准备好的腹稿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着小组成员一个比一个茫然、不可置信的脸,目光也暗了下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在拖千军万马往前走,林敬知没有将任何人视为包袱的意思,他只是突然有点拖不动了。
一个人,两个人,他可以解决,数十个,数百个,他也可以想办法搞定,但好几亿……这么庞大的数据在眼前,林敬知脑海中根本找不到完美的解决方法。
他救得了这么多吗?
林敬知的嗓音卡了一瞬,放在身侧的手捏了捏,撑着声音道,“我给大家解释一下黄毛的情况。在治疗中心的时候,我曾经让治疗中心的华伦医生,帮我找过当时,在治疗中心内部的两名特殊的狂热者---”
一双双眼睛落在林敬知的身上,充满了迷茫,这是林敬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目光时,连自己的心里都没有底,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正常说话都可以变得很难。
他一咬牙,强行把后面的话说完,“这两名狂热者,和我们之前认知的狂热者不同,他们的活跃鲜色在身体上几乎没有,而是全部都凝聚在大脑里,和最常见的狂热患者症状完全相反。这种个例尽管很少,但是也曾经出现过,相信在座的各位一定不陌生。从比例上来说是非常少的,因为治疗中心数额庞大的患者群中,只有两名出现这种症状的狂热者。”
“而黄毛,应该是第三名,并且他身上的症状转变速度,比前两名还要快。”
剧烈的情绪因子在林敬知脑海周围飘荡,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面前所有组员每一分每一毫的情绪。他有将小触须好好收回,但向导对于周围的情绪和环境有天生上的敏感,换言之就是他即便不去听其他人大脑里的真实想法,也能通过小组人毫无遮掩的面部表情中,感觉到他们的无措。
把能说的全部说完了之后,他就直接冲出了办公室,弗利沙在他身后猝然站起来,却被莱恩拉住,后者摇了摇头,做了个冷静的手势。
霍伯特教授捏着眉心站在原地,口中不停自言自语着,之后身形突然猛地一晃,四下哗然,纷纷往霍伯特教授的方向伸手。
波特就在他身边,一把扶住了教授,眉头皱起,“您回去休息吧,这边忙完没停就去开会,多久没合眼了啊,别把自己和年轻人比。”
“对啊,您回去休息吧,都多长时间没有合眼了……”
霍伯特教授摇摇头,缓缓地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极其费劲地呼吸了一会后,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阵强心剂,交给了波特。
波特皱了皱眉,沉默了两秒,手脚利索地打上,一边打一边医生本色,“强心针不是兴奋剂,打了您也得休息,都多大年纪了还胡闹,一会就让莱恩把您送回去。”
强心针注入,霍伯特教授终于缓过了劲,努力伸手在莱恩的手腕上拍了两下,声音有气无力道,“去让林敬知,做体检,监督他……吃饭,睡觉,你们也一样,咱们小组,一个都不能再出事了,明白吗?”
林敬知才刚一出办公室,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西德。
这人也不知道在门外等了他多久,然而此时此刻的林敬知根本就没有说话的心思,他径直往科研院最偏僻的一个小角落走去,耳边是西德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声,林敬知没管,直接进了一个楼梯口,在寂静无人的角落里,终于靠在了墙上,眉心紧紧皱着,“你先别进来。”
他一只手还落在门上,虚虚地拦了一下西德在外面想推门的动作,而伴随着他的话音,外面的人果然收力了。
“让我静一会。”林敬知的声音很轻,像一张欲水变薄的纸,随时都有可能被戳破一般。
外面的西德一双眼睛已经暗到了极致,目光冷地像是能把那扇门直接冰碎掉一样。
“我给你一分钟。”良久,他是这么说的。
然而这会儿的林敬知根本就已经没在注意听四周的环境了,他的全部思绪,都停留在那些狂热者身上。
黑暗的实验室被军方闯入时,十八个孩子里只剩下了林敬知一个。年幼的他被人牵出那个实验室时,一双眼睛里连光彩都看不见。林敬知曾经一度非常抵触自己的能力,甚至害怕再次被禁锢,无数次运用自己的能力,在未痊愈的时候,就企图从军方的医院里逃跑。
他聪明的大脑和优秀的操控能力,让他真的逃离了军方的医院,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艘波频车突然闪现在了他的面前。
下来的,是一个年过花甲,长相和蔼的老人,那是该亚的上将。
林敬知认识他,就是后者,将他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救出来的。
老人笑眯眯地表扬了当时的小林敬知,夸赞了他聪明,然后在他恐惧地后退时,送给了他一张环该亚的旅游星舰票,并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身份芯片,和一张黑色的卡。
“这个世界很大的,小敬知,”老人打着哈欠把林敬知的指纹信息录入自己的波频车,并将波频车送给了林敬知,当时的林敬知虽然年幼,但操控这种东西已经不在话下,“去看看吧,卡里的钱尽管刷,会一直支付到你二十岁,这是该亚欠你的。但等你看完了之后,一定要记得好好问问自己,是想安居一隅,还是想再看看更广阔的地方?”
林敬知在该亚晃了八年,重新回到了老人面前,给出了他的答案。
他想看更广阔的世界,想认识更多的人,想让自己身体里发黑的地方,变成光芒照射在别人身上。
他无父无母,甚至连牵挂都没有,他想通过这条路,来求证自己的人生。
而波利海妮娅,对林敬知来说,就是他当初那个小小黑色的实验室,变大了一百万倍。如果他在这里收手离开的话,那些接下来死去的人,就会像过去那些实验室里,在他面前闭上眼睛失去温度的小伙伴们一样。
但他要怎么救……?
沉默的楼梯间里,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林敬知感觉心脏重重的,正准备就这么坐到地上去的时候,耳边就猝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一分钟到。”
伴随着话音落地,楼梯间的大门被打开,西德面无表情地迅速地站进了房间,将门锁上,一把扯住了林敬知的手臂,灰蓝色的眼睛里,神情堪称凶狠。
“痛。”林敬知被他扯得身体一晃,下意识道。
西德就这么注视着林敬知,他浑身都在往外散着低气压,那张脸像是能生生把人撕碎一样,仿佛将怒火压抑到了极致,但听见林敬知的声音后,手上的力气还真的松开了一点。
林敬知就站在他面前,面色惨淡,嘴唇发白,看上去浑身都有些无力,精神状态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良久,林敬知垂下目光,修长的睫毛有些微颤,“我不是说想静一会吗?你为什么进来?”
西德冷冷地看着他,“我也说过只给你一分钟,时间到就进。”
林敬知张了张嘴,没说话,在那一刹那,脑海中又重新闪过了许许多多有关西德的,不对劲的片段。
看着眼前林敬知挪开视线的模样,西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无名火。
他自问林敬知说过的话,他时时刻刻都有记在心上,时时刻刻都选择了尊重,但林敬知呢?告诉过他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要学会依赖自己,他是不是永远都把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是不是什么都能记住唯独记不住他的话---
西德这个几乎冒着火光的想法还没有在他脑海中闪完,那头的林敬知就突然身体往前一倾。
“那你让我靠一会吧。”林敬知按灭了自己脑海中那些不对劲,还带着怀疑的片段。他闭上双眼,像汪洋大海中一艘禹禹前行的独木舟一般,在黑暗中不顾一切地抓住了最后一根缰绳,小声道,“我有点站不住,太累了,你让我靠一会吧。”
感觉到林敬知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耳边是他轻下来的声音,西德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好像生生被什么东西刺进去了一样,他的手都在抖,虚虚地揽住了林敬知,在他的背后晃了许久,胸膛起伏了一次又一次,最终另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扣住了林敬知的下巴,将人撞在了墙上,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住了对方的唇瓣。
在林敬知错愕地睁大双眼的一瞬间,西德已然冲了进去,近乎泄愤地在柔软的唇瓣上一下下碾压啃咬,吮吸汲取着对方的一切,力气大到像是恨不得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他情绪炸裂地咬过了林敬知唇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直到后者的呼吸都开始困难,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来。
一道银丝在两人之间拉扯开来,西德用力抵住林敬知的额头,深邃的眼睛将林敬知整个映进去,指腹在他的脸颊上怜爱地一蹭。
“告诉我。”
“问我。”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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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瓜瓜依然是粗长的优秀瓜,偷偷在瓜壳里叉会腰,想向小天使们求一发作者专栏收藏qwq~~先么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