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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
“总之，你亲手为我做的。不管怎么样都会吃完，毕竟，我是你的爹地。”
“你不是……”夏唯一嗫嚅着反驳，小手握紧了夏云儿的。心口处隐约传来丝丝疼，年幼的他还不明白那代表什么。却知道这句以往再肯定的话，如今也无法说出口。
封爵苦笑，摇摇头继续。鲜嫩喷香的牛排格外诱人，只是其中的味道却让人不敢恭维。封爵脸色没有别的变化，手上动作也不停，俊朗的眉眼还有一丝享受。
享受？
夏云儿总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定睛细看，却再也看不清楚。
又甜又酸又咸的牛排被他送进嘴里，夏云儿完全可以感受到味蕾受到的刺激，只是看着便觉全身发麻。
“唯一，够了吧。”她推了推儿子，开始不忍。
“妈咪，是他自己要吃的。”夏唯一嘟着唇，小小的心里总还有着不舒服，封爵这样的举动，好似无形中在对他责怪。
“可是他也受到惩罚了，唯一，就放过他。我们不理他了好不好？”夏云儿没来由地觉得心疼，那些她尝一口就会吐到受不了的东西，封爵却吃了整整一盘。
夏唯一嘟嘟唇，烦躁地爬开发：“随便！”
他跺脚离开，夏云儿连忙把盘子收回来：“唯一走了，你回去吧。”
“别在用苦肉计了，没用的。”
“这不是苦肉计，唯一第一次特意为我做的，我舍不得浪费。”他摊开手，晶亮的眸子里盛满了认真。
夏云儿愣了愣：“你说真的？”
“嗯。”话落，盘子便落入厚实的掌心里。
男人自顾自低下头，又默默地拿起叉子。被番茄酱染的艳红的牛排放在他嘴里时，夏云儿确信自己看见了享受。
虽苦，难以入口。男人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嫌恶。
心口某处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碰了一下，迅速地开始跳动。封爵认真的神情一直在眼前浮现，让她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够了。”她忽然伸出手，握紧了封爵执叉的手腕。
“让我吃完。”
他甩手，叉好了一块牛排。鲜嫩的汁液从上面流下，染红了桌面……
“我说，够了！”夏云儿猛地扬手，把叉子甩在地上。和大理石地板碰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室内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四目相对，还能看见封爵眼底的震怒。
他还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帮了他！
夏云儿恨恨地咬牙：“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让唯一喜欢你么？你以为这就是赎罪么？不！你自己在为自己脱罪，因为害了唯一，所以心里充满了愧疚感对不对？所以想借此让自己更心安理得。”
“云儿……”
她一顿：“我凭什么要成全你？你给我走。”
“我没有这个意思。”封爵努力解释，然而愤怒中的女人从来听不进别人的话。只是一个劲把他往门外推。低着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封爵知道，她定然很气很气。或者该说，从他把唯一送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开始，这女人就没打算原谅他。
“我也后悔了。”到门边的时候，封爵双手撑在门上，低低地道：“我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