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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民女没有惑人之心。”
方夫人喜滋滋地拉她起来:“别较真儿,娘娘是夸你长得好呢。当年那息妍可是姑太后。臣妇与娘娘做姑娘时可要好了,娘娘现在责任重大,不过我们姐妹说说话才放松些,你可别扫兴。”
虞氏呵呵地笑,摆了摆手:“不怪她。要说啊,闺中说话最大胆的,非你莫属。当年我独自上京,可被她挑唆着闹了不少笑话。”
方夫人得意地一扬手帕:“若不是这样,你的皇帝夫君能这么记忆深刻多年不变?还不谢谢我!”
元悦悦看他们真的是姐妹情深,才放下心来,乖乖地坐在一边,捧着宫女送上来的杏仁露抿着,香甜温热的感觉让她舒展了眉眼,惬意的样子,皇后看了都喜爱。
“真的看起来乖乖的,让人心生怜意。”
宁宝昕今日随方姑姑到后殿清点这些日子皇后收到的各色礼物,整理登记,累得腰酸背痛。
“这半日也整理不完,先歇着,明日再来吧。”
既然皇后要教导儿媳,他们自然只能配合,可是他们已经收到过燕王的冷脸,不敢过分为难,能放过就放过了。
“那……我可以走了?”
“用了午膳再走?”
“不必,还是回家吃,自在。说实话,宫里的东西,好看,不饱肚。嘘,别告诉娘娘哦。”
宝昕喜滋滋地走到正殿,想见礼后先离开,没想到遇见与皇后说笑正欢的方夫人,她瞬间冷了脸。
“见过母后。方姑姑说私库里的东西明日再继续登记,儿臣想先回府了。”
方夫人僵着脸,没有与宝昕见礼,宝昕当看不见她。
元悦悦偏头看着宝昕,不知道这个女子什么身份,她应该见礼,可是该怎么称呼呢?
宝昕被人盯着,倏地转头,正对上元悦悦迷茫的大眼,太乖了,宝昕不由对她笑了笑。
元悦悦醒过神来,蹲下身行礼,宝昕抬手免了她的礼。
按说,一品以下的命妇都该行跪拜大礼,可宝昕原本就不在乎这些虚礼,何况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元悦悦,她没想为难她。
“初珺,方夫人在此,都是自家亲戚,难道不该打个招呼?”
宝昕收起笑意,转身面对方夫人:“方夫人不知道礼仪吗?母后,在这皇宫,是先国礼还是先家礼?还有,我们与方府是一家吗?”
世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就不信皇后还敢承认与嫁出去成为方家人的方夫人是一家人!
亲戚?几多亲戚,有亲有疏,方夫人算什么?这种不要脸的人,宝昕不想委屈自己给她脸面,那样就是自己丢脸了!
“初珺,怎么说话的?”
“母后难道认为儿臣错了?”
“虽然本宫与方夫人不能称为一家子,可总是表姐妹,亲戚。”
“哦,所以呢?所以就该儿臣先行礼问安?所以就算儿臣是燕王妃,在亲戚面前,也得矮一层?”
“你……这……”
“哟,娘娘的儿媳妇儿,怎么这般牙尖嘴利?嗤,还顶嘴?想当年,我们做媳妇的时候,那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逾越。还是娘娘太宠儿媳,才会让她这般放肆无礼!”
“皇室家事,与你何干?何况,就事论事,这事也是你挑起的,本王妃与母后并无矛盾,你想挑起我们的矛盾?也得问问燕王同意与否?!”
“再说了,你将皇室婆媳与你比,怎么?你想入主坤宁宫,掌了这凤印?心可真大!”
皇后不好开口,宝昕口口声声可是为她说话,难道她要反驳,让出这坤宁宫?
“方夫人,你逾越了。”
方夫人咬唇请罪:“臣妇知罪。”
“罢了,都是误会,初珺,不可咄咄逼人。”
哼,咄咄逼人?要是让皇后看见前几日的方夫人,估计得气吐血,那额头诶,惨就一个字。
元悦悦没想到第一次进宫就看见这样的争锋相对,有点吓到了,低垂着头不敢看,宝昕挑眉,哟,吓着小白兔了诶。
“母后,无事儿臣就先回去了。阿摩哥哥有些咳嗽,儿臣想着回去做汤,依佧的配方,估计能有用。”
“咳嗽?那你赶紧回去。他身子好,但也不能不留心,你得仔细些伺候着。对了,若是明日还没好,请太医去看看,嗯,你在家照顾他,就别过来了。”
宝昕得意地在心里一笑,看吧,一说到她嫡亲的儿子,还是蛮在意的,不仅让她离开,还放她休息,太好了。
“是,儿媳一定尽心尽力。母后也要保重,年前事多,儿臣得空就来帮忙。”
“不急,照顾阿摩最重要,这是你身为妻子的职责。初珺,你要记住了,你的荣华来自他,他是你的一切。”
“是,儿臣谨记。”
宝昕转身,白了方夫人一眼,方夫人不示弱地楞着一双眼,哼,让你先开心,好戏在后面。
宝昕边走边思忖,这方氏到底想出什么幺蛾子?
管她的,水来土掩,秦恪就是那泼天的土,多少水也掩了。
虞氏不是愚笨的,待宝昕一走,她皱眉问方夫人:“你们结下什么梁子了?平日初珺不这样啊。”
方夫人跪下,哭了起来,虞氏让方姑姑将元悦悦带了下去,心底暗叹,都姓方,方姑姑就圆滑知事,方夫人白活了几十岁,沉不住气。
“说吧。”
“当日,同安帝……”
“什么同安帝,没人承认,难道你承认了?”
虞氏呵斥,不满她的说法,方夫人打了自己一巴掌:“口误。逆贼秦聿煦派人清查燕王夫妻的产业,臣妇正好去点心铺子,顺口说了这是燕王妃的铺子,他们是燕王妃的奴仆,就是这样。臣妇哪儿知道是秦聿煦查,还以为是官衙例行查问。”
官衙一定时间到街面查访常有,这个方夫人倒没乱说。
“就这样?”
“后来,听说衙差动了手,伤了燕王妃的奴仆,在狱中没得到救治,死了。”
“为了奴仆,她恨你?”
“不仅如此,还报复臣妇。”
虞氏手抚着雕花的椅子扶手,叹息:“真是出息!”
“还有,听说她利用燕王的权力,使手段处置了那两名衙差,害他们被贼犯杀死了。娘娘,臣妇害怕,害怕也死在她的算计里,求娘娘救救臣妇!”
虞氏大怒,猛地将手里的瓷盏砸了出去:“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