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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保躬身回道,“回皇上,众位官员只是被雷霆王府的侍卫惩治欺主造反的奴才给吓着了,并无大碍,想来休息一两天,压压惊就没事了。”
“哦?还有这等事?”乾闽帝竖起眉眼,“快给朕说说,是怎么个惩治法吓得朕的文武百官们都不敢上朝了?”
穆太傅道:“那奴才多舌欺主还欲行刺平安公主,按照我朝刑律,该施以凌迟之刑。昨日下朝,百官们路径神武大街观了次凌迟大刑,所以……”
乾闽帝冷哼一声,“区区凌迟就吓得不敢来上朝了?没用的东西!”
区区凌迟?!
闻言,穆太傅燕太师等人颔首不语,而赵太保的神色有些古怪,郭霆义则是笑意不减。
前朝之事,自然瞒不过后宫,还未下朝,后宫就传开了。坤仪殿中,各宫娘娘前来给皇后请安,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佳丽三千,都能搭出千百台戏了。
“听说今日早朝,有半数的文武百官都请了病假,众位姐妹可知是为何?”一个二品昭容疑惑开口。
“听说是被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惩治刁奴给吓的。”
“真有此事?”众位娘娘们惊疑!就连端坐在凤座上饮茶的燕皇后都留了几分心思。
“千真万确!”一个修容开口,“是妹妹的父亲亲眼所见。今日家里送来消息,父亲他被吓得卧病在床,夜里也是噩梦连连,嘴里直呼魔鬼、杀人之类的词。而民间也传开了,都言雷霆王府家的平安公主心狠手辣酷戾霸行。”
任淑妃带着怒气冷哼,“此等心肠歹毒的女子就不该存留在人世!”她也听到家里来信,说父亲吓得不轻,独自关在书房坐了一晚!
燕皇后放下茶杯,举着锦帕优雅的拭着嘴角,风轻云淡的道,“刁奴就该严惩,奴才始终是奴才,欺到主子头上成何体统!那平安行事倒是没错……”心狠的人才能成就大事。燕皇后倒有些欣赏呈家女子,如果不是煜儿心系于她,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她还是乐意让她成为皇家媳妇儿!倒是可惜了……
雷霆王府中,景阳公主是被苏牧公公亲自用软轿送到府邸的。景阳身子骨弱,跪了两个时辰就昏倒了,乾闽帝怕她醒来之后又跟他倔,便吩咐御医开了些安神的药,然后就让她歇在了宫里,第二日还不等她醒来,乾闽帝就吩咐苏牧用软轿将她抬回了雷霆王府。
以墨守在她床边,给她压了压被角,吩咐琴棋、书画好生照顾着,便出去了。
“主子,再过两日王爷就要被问审了。忘川那边的事最少也要三日后才能完成。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张月鹿急道。
以墨推开门,镇定问道,“白虎带的十万大军什么时候抵达京城?”
张月鹿板着手指算了算,苦着脸,“最快也要三日,过邵安的时候如果与邵安军起了冲突,那就还得等三日!”
以墨走到书案前,拿出书案上摆着的一副画轴,递给张月鹿,“这上面是从邵安城外直通京城的密道!”
张月鹿打开画轴一看,当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路线图的时候,顿时惊得张大着嘴,这可是国宝级的东西啊!
“主子,有了这张图我保证十万铁骑能在两日内到京。不过,主子,这种秘密路线图不是一直锁在皇宫的密室宝库里吗,您怎么会有?”突然,他想到了太子爷,顿时恍然大悟,暧昧的瞧着他家主子,“不会是太子爷给的吧?”
以墨不语,可看她那神情也就知道,这种玩意除了太子爷,还有谁能轻易拿到手。
张月鹿收起画轴,不禁为乾闽帝感到悲哀,哎~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还不如养条狗呢,狗至少还能看门儿!可他儿子不仅不能看门,还要帮着外人开门儿!
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爹!
乾闽帝要是知道了,不晓得会不会就此气得嗝屁了?!
两日后,大理寺衙门开堂问审!
左相任颧禾主审,右相蔡庆和太傅穆盐亭陪审,但凡与本案无关的人都站在衙门外观审。雷霆王此事兹事体大,前来观审的人甚多,除了京城的百姓、文人仕子,还有各方派来的暗报,人群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呈袭带着枷锁,被押上公堂,押送的人是郭霆义。郭霆义走在他身边,依旧笑得散漫邪气,“王爷,放心,您女儿本事大着呢,即便是您真造反了她也能保您一身平安。”
呈袭听了此话,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挺着背脊,大摇大摆的进了公堂,那摸样不像是上堂受问,倒像是进茶馆喝茶入妓院嫖妓!
看得围观的百姓暗暗称奇,往日被带上的公堂的人无一不是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双脚发抖,哪有像他这般轻松的?难道真是被冤枉的!?
惊堂木拍案!
“威——武——”
看着傲然挺立在公堂之中的呈袭,任颧禾恼怒的厉喝,“大胆呈袭,你是待罪之身,本官是审理此案件的主审官,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惊堂木再次拍案,两边的衙役齐声唱喝,“跪下!”
“本王虽是待罪之身,可未被削其王位,本王贵为亲王,给你一个丞相下跪,岂不荒唐!”呈袭虽然带着枷锁,可衣衫整齐,发髻梳得一丝不乱,伟岸的身子傲然挺立凭白伸出一股威严,就连平时看起来特别猥琐的绿豆大小眼,此刻看起来也颇有别致风情!
右相见任颧禾眼中怒气更甚,颇有呈袭不下跪他就不罢休的姿态,便开口阻道,“左相大人,雷霆王爷说得对,他未被削除王位,仍是王爷之尊,跪着受审不合规矩!”
蔡庆说得合情合理,任颧禾也找不到话反驳,只得作罢。惊堂木又是一拍,开始审问呈袭,“呈袭,你暗中勾结蜀国奸细齐海,谋夺我国城池,意欲造反夺位,你可知罪!?”
“什么玩意儿,本王何时勾结蜀国奸细了?何时谋夺我国城池了?这些都是欲加之罪,本王不认!”
“好,你不承认是吧?”任颧禾咬牙恨道,“来人,给本官打!打到他开口承认为止!”
“这……”穆太傅欲开口,却见蔡庆暗中对他摇头。任颧禾是主审,他们只是陪审,如果一味阻扰,任颧禾将两人状告到圣前,只怕会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两个衙役上前,压着呈袭跪趴在长条板凳上,另外连个衙役拿着棍子上前。
呈袭看着他们手里的棍子,吓得一阵哆嗦,哇靠!有手腕那么粗!一棍子下去,屁股肯定会开花儿!
“喂喂,你们不能打本王,本王可是王爷。你们打本王,那就是以下犯上,罪该万死的!”呈袭见那抓着他的衙役纹丝不动,拿棍子的两人更是看也不看他,顿时大急,张嘴就骂,“任颧禾,你这个乌龟老王八蛋!你要是敢打本王一下,本王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王八蛋,狗杂种,你生儿子没pi眼儿,你要是敢打本王,本王诅咒你全家死光光——”
任颧禾面色铁青,眼里冒着熊熊怒火,“给本官打!打!狠狠的打!”
“老王八蛋,你敢!你敢!”呈袭只觉屁股一凉,裤子被褪到了大腿,露出紧俏的肥臀,眼见着棍子就要落下去了,呈袭心急万分,闭着眼就一声大吼,“女儿!救命啊啊啊啊——”
“住手!”冷清的厉喝声在呈袭听来简直堪比仙乐。
人群中分出一条道来,以墨带着人神情肃然的闯进公堂。张月鹿扬手一鞭子,打得两个压制呈袭的衙役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儿!
两个那棍子的衙役见了,忙推开身,不敢阻拦。毕月乌上前提起呈袭的裤子,一掌劈开他肩上的枷锁,将他扶起来,“王爷,没事吧?”
呈袭哪儿理他啊,一把推开他,从进他女儿怀里,抱着他女儿哭得肝肠寸断,“呜呜~女儿啊,你总算来了,你再晚来一步,爹就与你永别了。呜呜~就再也看不到疼你爱你保护你呵护你的亲爹了呀~呜呜~”
以墨满头都挂着黑线,挺着身子仍由他像毛毛虫似的在她身上扭啊扭啊扭~
看着这一幕,何止以墨满头黑线,外面围观的百姓不仅黑线丛丛更是目瞪口呆好不好。你说一个大男人挂在女儿身上哭得跟个娘们儿似的,这像什么话啊!
就连蔡庆也不忍心看,抽了抽嘴角,忙移开视线,垂头喝他的茶。
最终还是张月鹿实在看不下去了,拉开呈袭,“王爷,他们只是要打您板子,又不是砍您的头,什么叫再晚来一步,您就见不着我家主子了啊?”没必要说得这么太夸张吧~
呈袭怒瞪着他,“你懂个屁!他们打本王就是当众侮辱本王。本王宁死不受其辱,他们要是敢打,本王就咬舌自尽,不是再晚来一步就阴阳相隔是什么!”
切!宁死不受其辱?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女儿一来,呈袭就有了依靠,顿时恢复那张扬狂傲的性子,搂着女儿的肩头,指着公堂之上被气得脸色青白交加的任颧禾,狐假虎威的扬声道:“女儿,就是这老乌龟王八蛋下令要打你父王,你可得给你父王报仇啊!揍他,打他,狠狠的揍,狠狠的打,要打得连他老婆儿子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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