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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竟是:“哪有啊,这天天有人就熟练,一个月都没了,不是……生疏了吗?不然……你看那姑子庵里的比丘尼们,何以一年没男人,看见男人还能照样如同没看见一样?”
这流氓逻辑……
北堂傲抿唇斜眼看柳金蟾:“这才关得一月,你就戒色了?这要是关你一年,你是不是还要告诉为夫,你连男人怎么碰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吹你的死牛——
别人犹可,你柳金蟾死了都是风流鬼。
“……这忘得了别人,也不能忘了相公您啊!你说你生得这么如花似玉的……”柳金蟾赶紧纠正自己“正人君子”的严重错误,转回柳流氓的本色。
少时,屋里就是一片早来的春色无边伴着夏日的蛙声一片了——
一更、两更、三更……
魂到魄散处,已是春水共长天一色,一月来的相思,浑然已无我了。
次日,水滴成冰。
京城的早春,寒风依旧凛冽。
熊幺幺陪着,慌慌张张只身带着贴身侍从自苏州老家赶来的慕容嫣之父的周季叔,孙尚香一直在路口观望,李复则手执食物篮子,不住地循着孙尚香的背影不住张望。
一夜大雪后的官道,已铺了足足半尺厚的雪,除了几道自乡下进城牛车辙子与想要趁着年前再赚一笔过年钱的小货郎外,与她们一般在官道外守候的流刑犯人的家属外,天地间银装素裹,一片萧索凄迷之景。
“怎得还不见来?”
到京不到三日就好似老了十岁的周季叔,两眼深凹,过去还算保养得当的脸,此刻两鬓斑白,额上的皱纹更是深了好几许。
“周季叔,你别急,这衙差们去领人,怎么说也需有个交接的手续,不可能一领就能领到人的!”李复忙从旁安慰。
“是啊,季叔,三小姐只怕已在路上了,你甭急!这案子都说判了,告示也贴在顺天府门外了,岂还能轻易更改的!”侍从秋彤也在一边劝说。
听着这些话,一连好几夜都睡不着觉的周瑞云,不禁又眼圈儿红了:“这孩子……鬼迷了心窍儿!早听老夫一句,何至于此,不知那驸马有什么好儿的?搁着好好儿的北……”
“季叔!”秋彤忙打断周季叔的话,拿眼示意那边随他们来的北堂家的人,“人听着呢!”
“……嗯嗯嗯……亏得有北堂家夫人和老爷,顾念旧情,不计较咱们夫人做得那些事儿,大人大量,这节骨眼儿还能帮咱们一把……”
周季叔一得秋彤提点,立刻背过身向身后的北堂家仆人行礼作揖:
“来日,一定让小女上门磕头谢你们老爷你们夫人你们公子大恩大德——救命之恩!”说罢,做事又要去上前磕头,就听那头孙尚香喊:
“来了来了——”
众人忙引颈而望,只见京城城门外,零零星星忽然就出现了数个皂衣人,然后身后十来个项上带着木枷的人影也跌跌撞撞地蹒跚而来。
这哪一个是慕容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