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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真:“嗯哼......那么我再自我介绍一下。”
在一切尘埃落定的盐风城中,被进驻的一支惩戒军中队封锁保护的海岸边上,罗真难得很做作的咳嗽一声。
他依旧保持自己清爽的牛郎笑容,对眼前戴着圆礼帽的白发老人说道:
凩“我叫罗真,是个普通的旅客。我平时在一家叫罗德岛制药公司的企业工作,最近正好休了长假,就陪女朋友们一起来伊比利亚旅游。顺便我也兼任拉特兰的信使,很荣幸能见到您,伟大的圣徒卡门阁下。”
卡门:“......我才是倍感荣幸。伊比利亚欢迎您的到来,罗真先生。”
年迈的绅士摘下礼帽,在异常端正的鞠了一躬后,才稳稳的握住罗真的手示意。
罗真这睁着眼睛说的瞎话,卡门当然心知肚明。
他可以说是一手操刀了整个伊比利亚近代史的伟人,活着的奇迹,以一百二十三岁的高龄依然身居第一线的怪物,早就活成人精了。
虽然他的老师,拉特兰的圣战天使军团长·凯德,并没有对他透露过任何罗真的信息。
但只要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能让凯德亲自出动,而且还是带着整个圣战天使第五军团(总共六人)来护驾的人,已经不能用【尊贵】二字来形容了。
卡门能够打包票,就算是当代教宗,都不会有这种待遇。
那么,自己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是谁,他的身上背负了多伟大的奇迹......
卡门甚至不敢用话语说出口,恐惊天上人。
这一老一少的初次见面,就在这和谐友好的态度下结束了,气氛非常融洽。
......这就让乖乖站在旁边,因为久违的近距离见到圣徒阁下而紧张不已的艾丽妮小朋友,感到小脑袋上飘满问号。
她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拉了拉自己老师的衣袖:
“老师老师,卡门阁下为什么对那叫罗真的小子这么客气啊?我们不是应该追究他们擅自入境的责任吗?而且虽说他们帮忙战斗了,但恐鱼的大规模袭击,说不定也是因为他们的刺激......我们真就这么算了?要欢迎他们吗??”
大审判官:“......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艾丽妮的恩师,大审判官达里奥阁下,粗鲁的按下艾丽妮的脑袋,让她发出小鸟的悲鸣。
达里奥这里说的【小孩子】,其实也包括他本人。
在圣徒卡门在场的当下,哪怕早就是中年人的达里奥,在他面前也只是个孩子,根本没有插嘴的资格。
而且达里奥可不像艾丽妮这么乳臭未干,多少也是看得懂罗真的身份的。
这个无限接近真相的猜想,让他背脊一阵阵触电似的痉挛,难以抑制的冷汗遍布全身。
......就在几十分钟前,自己还曾经将手炮的枪口,指向过这个少年......
一回想起这个事实,达里奥都止不住打起冷战,只能用咬紧牙关来抑制丢人的反应。
这就很能反应出,伊比利亚整体对拉特兰教的深切信仰。
哪怕是很明白自己信仰本质的审判官们,只要是六十岁以下,在大静谧之后出生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成长在浓郁的宗教气氛中的。
这让他们哪怕成长以后,能正确理解信仰的真相,也都会残留有强烈的刻印反应。
偶尔看到这种畏惧大于尊敬的反应,罗真倒还感觉挺有趣的。
但他并不喜欢被人当做怪物,特别是一群大叔就更没必要了。
他和圣徒卡门寒暄过几句后,就放眼望向地形已经面目全非的盐风城海岸线:
“圣徒阁下,审判庭之后想怎么做?是依旧出于现实考量,放弃盐风城?还是干脆把这座城市彻底抹去,以绝后患?”
罗真平静的眸子,直白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一百岁的老人,等待他的决断。
海嗣大群的进攻,在凯德的【烈日郊狼】军团到达后,很快就解决了。
虽然第五军团的人数少的离谱,哪怕历史上最多的时候都不超过个位数。
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匹敌军团长的最高战斗力,都是凯德这个猎人导师带出来的优秀学生。
他们中随便三个人组队,就足以攻陷一座移动城市,更别说是全队出动了。
在那之后,罗真也亲自出手,消灭了疯狂再生的首言者。
它是这批大群的指挥节点,因为近距离接触了罗真,它的思考方式已经变成了不计代价也要将罗真带回大群,进而不断吸收同族的养分,变成了一个扭曲又臃肿的怪物。
但在消灭它的同时,罗真也能感受得到。
它......或者说他吧。
他对自己的情绪中,到最后也不存在丝毫的恶意,反倒完全是崇拜。
他是真的想保护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想将自己“救”回海里,为此不惜造成大群的巨大牺牲。
但很遗憾,罗真不能接受这份好意......现在还不能。
他敏感的情绪污染,全盘接受了首言者的执着和渴望,并将其吞咽而下。
而当首言者,在罗真的黄金枪中泯灭成光后。
失去指挥中枢的海嗣大群,很快判断出这次登陆的代价太高,相当干脆的就选择撤退。
这种执行力真是人类难以企及的,确实是值得学习的地方。
而在海嗣撤退之后,问题就变的更现实了。
以凯德为首的烈日郊狼,就是所谓的拉特兰使节团。
陪伴他们来的,正是伊比利亚最坚实的支柱,无坚不摧的脊梁,圣徒卡门阁下。
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身还带了一支中队的惩戒军随行。
这只军队很快掌控了盐风城,并封锁了倒塌的教会区域和海岸,进行对残留海嗣的调查和清除。
罗真无所谓审判庭的原则,但却在意他们实际的做事方法。
对罗真直白的提问,卡门阁下也是诚恳的深深闭上眼:
“如今的伊比利亚,没有余力管理如此偏远的城市。而且这里受深海教会的污染太深,居民们常年来以恐鱼的肉为食......我无法拯救他们。”
卡门睁开眼睛,回望着罗真:
“我能给与他们的,只有最痛快的解脱,愿他们能在圣子的身边安息。”
“......您很诚实,卡门阁下。”
罗真深深看着这老人的眼睛,看到的却是钢铁的意志。
对这个人来说,什么对与错、罪与罚之类的词汇,都显得如此空乏无力。
他是个以自己年迈的身体,承担起远非个人所能承受之重担的人,早已把自己异化成了一个符号。
他就是审判庭,就是伊比利亚本身。
所以他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也不会寻求认同和理解。
那种初级的自我满足,对他毫无意义。
而且说实话,他能这么坦诚的说真话,已经让罗真很知足了。
最起码他没有表面一套心里一套,只等着罗真他们离开以后开始清理行动,那才是真的无可救药。
所以嘛,罗真也给出了他的诚意:
“圣徒阁下,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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