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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杀你。”
乌尔比安：“嗯，你确实变了许多......我希望这是好的变化，看来你在陆地上也遇到了些好朋友。”
乌尔比安似乎有些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就掩盖在了他的面罩之下。
幽灵鲨倒是还想继续拱火，说不是朋友而是男友什么的，但就被歌蕾蒂娅提前瞪了一眼堵上了。
乌尔比安于是说道：
“先来共通一下情报吧。我知道你们杀了一个名叫昆图斯的深海主教，从他那里得到了格兰法洛的情报。但很遗憾，这个信息已经提前泄露，这里的深海主教阿玛雅已经提前知道了。”
“他们这些深海主教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阿玛雅在昆图斯身边早有眼线。那个险恶的女人也是对幽灵鲨做实验的罪魁祸首......这些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那么关于斯卡蒂的事情，关于她所杀的那个海嗣之神，所谓的【伊莎玛拉】正在她体内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有所了解对吧。”
三位女猎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对乌尔比安点头确认。
斯卡蒂确实是伊莎玛拉，而且曾经都已经被她的人格主导身体过一次了。
只是那是发生在夕宝的画中世界里的事情，然后伊莎玛拉也被罗真按了回去，这件事外界是肯定不知道的。
随后在盐风城的海滩上，罗真也是通过自己建立一个局域网，将斯卡蒂拉进自己的网络里和外界隔离，以此避免了海嗣大群对她的影响。
所以只要有罗真在，斯卡蒂就还能维持自己的人格，不被伊莎玛拉的意识侵蚀，这件事还只有她们自己人知道。
乌尔比安见到她们如此冷静，倒确实有些意外：
“......我以为，歌蕾蒂娅你会处决掉斯卡蒂。所以我试图只把你一个人引下来，想劝说你......但现在看来，你们比我想象中要相处的好太多了。我不明白是什么改变了你，你们一起都经历了些什么？”
是男人！我们共享了好男人！——幽灵鲨这句兴奋的显摆还是没说出口，就被歌蕾蒂娅一发超音速龙抓手堵住了嘴，捏着她的脸单手提了起来。
斯卡蒂本人，都毫不在意的歪着脑袋：
“我还是我，现在不会有事。所以队长你知道些什么？是和伊莎玛拉有关的？”
“......嗯。”
乌尔比安点头回应，开始说起自己的经历。
在那场牺牲了绝大多数深海猎人的最终决战中，斯卡蒂最终承担着战友们的拼死开路，成功斩杀了他们所认为的海嗣中枢大脑，也就是所谓的海嗣之神。
阿戈尔觉得，这样就能解决海嗣的威胁，所以才会发动这场堵上所有深海猎人的必死战争。
作为执政官，歌蕾蒂娅和乌尔比安一开始就知道，阿戈尔就是想让所有猎人死在这里的。
毕竟如果海嗣的威胁消失了，那深海猎人就不必存在了。
......不对，这么说还是太温吞了，他们是刻意要消灭深海猎人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毕竟猎人本身就是用海嗣的细胞，进行基因改造而成的。
这个秘密对高傲的阿戈尔社会来说，是个耻辱的污点，自然不希望他们这些不安定因素继续存在。
歌蕾蒂娅和乌尔比安，都是在知晓这一切的前提下，自愿带着队员们成为牺牲品的。
这正是阿戈尔自豪的【理性】。
如果认为是有必要的，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指挥官都不会吝啬自我牺牲，某方面来说也是一种为大群考虑的利他主义。
但是在那场战争中，乌尔比安碰巧看到了更多东西：
“在溺死在那个血尸地狱中之前，我看到了它们巢穴的最深处......看到了它们起源的【神殿】。”
“那是比阿戈尔自豪的最尖端科技，都要更先进的远古遗产。早在我们阿戈尔的文明之前，这片海洋中就早已存在一个更辉煌的文明。那些被我们认为是侵略者的怪物，它们才是那璀璨文明的继承者......或者也可能是毁灭者，这都无所谓。”
“但关键的是，我在那里看到了复数的【祂】。海嗣的中枢不止一个，不止是伊莎玛拉。”
......三位女猎人表情微动，总算是听到一些新颖的东西了。
因为和罗真的接触，她们多少都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因此倒是没太过惊讶。
但她们......除了斯卡蒂以外，都是聪明人。
海嗣有复数的神，这个事实本身虽然严峻，但更重要的是之后的应对策略和方式。
乌尔比安就继续说道：
“我感受到了它们大群的共鸣，知晓了它们的计划。这场最终决战，从一开始就在它们的掌握中。伊莎玛拉是故意被斯卡蒂杀死的，也是故意让她活着到地上来的。为的就是借她的视角，去见证地上的一切。”
“歌蕾蒂娅，你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海嗣的视角早就望向了这片大地，在为下一次大规模侵略做准备。当它们准备充足之后，一场远超之前所有规模的大静谧就会来临。这一次，它们真的会吃光所有的生灵，将海洋和大地的一切事物，都变成它们进化的养分。”
歌蕾蒂娅：“......这太一面之词了，乌尔比安。”
剑鱼并没有马上赞同乌尔比安的话，她依然保持冷静。
乌尔比安说的话确实有迹可循，歌蕾蒂娅也从罗真分享的情报中多少猜测过这种可能性了。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海嗣拥有这种深远的计划性，甚至能做出让自己的一个中枢故意被杀，然后还附身在斯卡蒂身上坐等觉醒这种操作的。
但这种复杂的谋划，并没有体现在海嗣那些生物原始的生存本能中。
这是只有人类才有的阴谋诡计，歌蕾蒂娅再清楚不过了：
“海嗣不可能，也不需要有这种规划。它们只需要不断摄取养分并进化就好，不可能自发产生这种人类的谋略。”
“但是，我确实也见过它们用计谋蒙骗人类。那是你所说的那个主教阿玛雅，她通过海嗣的细胞，模仿出了一模一样的分身，试图杀死我。”
乌尔比安：“那就对了，歌蕾蒂娅。海嗣确实在进化，而且是往【没必要】的方向进化。如果按照它们单纯只考虑生存的丛林法则，它们本来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
“那就意味着有人在引导它们，故意诱导它们往这种倾向性进化。......你应该能想到，是谁能做到这种事情，你能得出结论的。”
歌蕾蒂娅握紧长槊，在心中长长叹息一声。
她其实早就知道答案的，只是一直不去理会罢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时间，因此拼命想在自己的身体彻底变成海嗣之前，努力做些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因此一直都颇为激进。
用比较诗意的说法来说，她一直是在寻找自己的死地......说直白点就是破罐破摔了。
但多亏了罗真，歌蕾蒂娅现在拥有了更多的时间，也因此能以更从容余裕的视角去审视一切。
所以哪怕没有乌尔比安的谨慎提醒，她这个【阿戈尔死忠派】，其实也已经自己得出答案了：
“阿戈尔，科学院。我们这些深海猎人诞生的地方，阿戈尔文明的权力中心。”
“早在我们这一辈人出生之前，或许在布雷奥甘的时代，他们就已经这么做了。我们......深海猎人的技术本身，就是某些人在实验海嗣和人类的融合技术。我们的牺牲本身，就成为了海嗣扩张的基石之一。”
正是。
乌尔比安欣慰的点头，为老同事能得出这个结论而感到欣慰。
他原本一直觉得，歌蕾蒂娅一定会对科学院死忠到底，所以才一直苦恼该怎么和她接触。
但没想到，说服歌蕾蒂娅的过程比他想象中还简单的多。
歌蕾蒂娅好像完全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个拧紧发条、把自己逼到极限的弹簧人了。
这让乌尔比安非常惊讶，因此下意识问道：
“歌蕾蒂娅，你发生了什么？包括斯卡蒂在内，你们三个都和以前变化很大。是不是和捡到你们的那个圣子有关——”
磬......歌蕾蒂娅一发投掷，以超音速丢出了自己的长槊，划破了一点乌尔比安的衣领。
乌尔比安愣愣的回过头，望着墙壁上还在冒烟的长槊，有点后怕的摸摸脖子。
这女人啥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而且为啥非要在这个时候生气......乌尔比安真的是完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