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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歌站起来道:“明原长老,请让弟子来为清遥师兄行刑。”
“你……”明原长老本想骂她几句,可一想她这性子,“行,既然你如此要求,那就让你行刑。槐良,你站在旁边数着,不可让她少打一鞭!”
众人皆觉得凤长歌是个坏人,但与她稍有接触的明原长老已经算是摸透她的为人行事。
明明是个好人,却总装出个坏人的模样,为何要装,明原长老实在是不知道。
现在的年轻人,他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凤长歌应好,接过弟子递来的鞭子,在林槐良的报数下,一鞭一鞭地甩在风清遥的身上。
在远处旁侧看着的白勾月,见到风清遥这般受罚,整颗心都提到了喉间,紧握的小拳头恨不得自己上去替风清遥去受刑。
在另一侧的诃枕,也是这般模样。
站在中间的练无痕一脸‘什么都与我无关’的表情,实在是很尴尬。
“你们两个人,不要露出‘鞭子甩在风清遥的身上痛在我心上’的表情好不,好恶心啊。”练无痕发表自己的意见说。
白勾月闻言,立刻慌张起来,“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二表哥,你要不去帮师父求求情?虽然师父有错在先,且也害死了九十六名弟子。可师父心里也定是很难受,现在还要每日受一百鞭直到头七,这样太残忍了。”
“这算什么残忍?风清遥他任意妄为,他心里再难受又如何?我跟你说,他活该。而且,说不定一会看风清遥受完刑之后,就会写书信去报告无极长宫的向宴生。向宴生这届时一知道,说不定就会下将风清遥逐出无极长宫的命令,这也好。风清遥被敢无极长宫,你就随我回白虎族去。”
“不会这样的,二表哥,你不去帮师父求情,我去向明原长老为师父求情!”诃枕微怒说道。
练无痕连忙拉住诃枕道:“等等,你是不是傻啊?冲动什么。”
“师父都要快被打死了,你不帮我求情就算了,你还拦我。”诃枕既生气又委屈,二表哥明明不管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他的,就算来无极长宫也是他帮忙求情,父母才愿意让他来无极长宫的,现下让他帮忙求个情都不愿。
在凤长歌的十鞭下,风清遥的后背已有血迹渗出,而且那鞭声响亮入耳,照这般打下去,不用头七,凤长歌都可以将风清遥打死。
“求什么求,明原长老现在正在气头上,这么出去一趟死了九十六个无极弟子,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徒弟。你没见他听到虎艳阳死的消息就立刻气得暴跳如雷起来吗?这时候求情,是害了风清遥。你看看,那个叫长歌的丫头就聪明多了。”
“小师妹怎么聪明了?”诃枕不解问。
难道顺了明原长老的意将风清遥打一顿就是聪明?
“那鞭子是上等的好鞭子,外是软金丝,内含玄铁砂。打起人来,一鞭就可见血。可你看看,风清遥才挨了十鞭才起那么点血,是那个小丫头手下留情了。不过,她想不手下留情也不行,她的右手经脉被风清遥震伤,按理来说应该是拿起那鞭子的力气都没。这样强忍要给风清遥行刑,应该是怕明原长老亲自来行这鞭刑。明原长老此时在气头上,若他来行这鞭刑,七天下来风清遥都非死即残,你说,是不是长歌丫头聪明?”
被练无痕这么一说,白勾月和诃枕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们将视线放在凤长歌的身上。
若细细看去,不难发现凤长歌额头有细微薄汗,脸色失了血色的苍白,而每挥一鞭似用尽所有的力气。
“小师妹是何等的用苦良心,之前在无极长宫开混元巨鼎时,小师妹就是怕混元巨鼎的另一扇门中什么都没有,怕师父受罚,才不愿陪师父去打开混元巨鼎的。但怎知师父误会了她的好意,以为小师妹是只白眼狼,故而将师妹赶出师门,从此对师妹也是仇恨入心。这次,师妹行他鞭刑,不知师父又会怎么想?”诃枕心疼地道。
白勾月听到他们的对话,脸色一变,徒然地想起那长街湖边偷听到的对话。
“风清遥可真是我白虎族的耻辱,再怎么无脑,可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吗?你看长歌那个小丫头,虽然明里是跟他作对,可是暗地里一直都在帮他。这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二表哥,一会等师父行完刑之后,你就将这话都告诉师父,我不想师父一直这样误会小师妹。”诃枕拉着练无痕的手说。
“你怎么什么都要我去说,算了,等到时再说吧。”练无痕无奈地道。
诃枕真的是被他宠坏了。
但自己宠的人,哭着也要宠下去。
白勾月深邃的目光一直追随这凤长歌的表情,在林槐良喊出五十这个数字的时候,凤长歌停止了挥鞭。
鞭声停止,明原长老有些小得意地看向凤长歌,道:“小丫头,打累了吧,槐良剩下的五十鞭由你来打。”
练无痕都看得出来的事,明原长老怎会看不出来。
凤长歌有没有用足全力责打风清遥,那手上的力度他从第一鞭就已看出来,只是不想让凤长歌为难,才由着她这么打。
那手鞭子都拿不出,还这样帮风清遥,可是,当真不恼风清遥忤逆她的事?
林槐良听令,走到凤长歌的身边,伸手去接凤长歌手上的鞭子。
岂料凤长歌无视他,拿着鞭子往前走了几步,抱拳拱手道:“明原长老,接下来的五十鞭请责罚在弟子身上。”
“什么?臭丫头,你这又是在做什么?”明原长老激动地站起来道。
“弟子刚才已经说过,这次的错不全在清遥师兄的身上,弟子也要为此背一半的责任。弟子是这次战役的主帅,在清遥师兄他们偷偷出城时,未发现是弟子的错。在城外寻得偷出城的弟子,未将他们劝回来,同也是弟子的错。更何况,在来时弟子,弟子曾夸下海口说要力保每一个弟子。可是,却让九十六名弟子丧命妖兽手下,更让明原长老的徒儿虎艳阳死去。未履行与明原长老的约定,这个是大错。”
凤长歌面色不改,振振有词地说。
明原长老听到虎艳阳三个字,只觉得心头一痛。
他满目哀伤,疲惫无力地问:“你这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吗?你是这次战役的主帅,风清遥他们不听你命令行事,错的是他们,你何错之有?”
凤长歌抿了抿唇,她的错,错在未教好风清遥,故而使他犯下这大错。
若在她当初将风清遥好好教导,今日这一错,或许就不会发生。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徒弟犯错,她这个当师父的撇不了干系。
“弟子的错,刚才已与明原长老你说明。虽然身为主帅,但人间有句古话,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为弟子是主帅,而不用受罚。弟子……”
“别说了,你反正不管说什么,都要将风清遥的错揽一半在自己的身上。既然你执意要受着鞭刑,老夫就如你所愿,让你替风清遥挨剩下的五十鞭。但,只有今天,剩下六天的一百鞭全都由风清遥自己接受。”
凤长歌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这一笑,明原长老不知她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风清遥被人从木桩从放了下来,凤长歌被绑了上去。
“槐良,你来打,记得打得轻些。”明原长老嘱咐道。
林槐良应好,一鞭刚甩在凤长歌的身上。
“啊!”凤长歌忽得惨叫一声。
好痛,那一鞭下来,如将骨头打碎。痛得难以言语。
“槐良,我不是让你轻点吗?”听到惨叫,明原长老怒道。
林槐良一慌,“师父,我已经很轻了。”
“再轻点!”
林槐良应好,只是将鞭轻轻地啪一小声落在凤长歌的背上。
可是,痛!痛入骨!
凤长歌紧紧咬着唇,将这痛楚都咽下喉。
在林槐良打下第八鞭的时候,忽得远处有声音传来。
“宫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