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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被王直疯狂的赌徒行为感染,拍案道“好!既然大统领要玩,那我李天星就舍命陪君子陪你赌一把!既然赌咱们就赌一把大的!”
王直开怀大笑道“太好了!李先生果然没让我失望!怎么办您说吧!我王直全听您的!”
李天星沉吟道“咱们是海盗,纵横大洋是我们的老本行,这陆战非我们所长,披荆斩浪,跳帮接舷才是我们的拿手好戏。咱们到了陆上,就像鱼儿离开了水,虽然可以存活,但是这本事却废了一大半!既然胶州守军来势汹汹,我看我们不如先避其锋芒。派一部分人联合刘泽清在鳌山卫所吸引敌军的注意力,趁着胶州兵力空虚,我们本部人马乘船沿海岸西进,直取青岛,伺机进攻石河!”
“妙!李先生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实在是太妙了!有您的帮助,实在是我王洪的三生之幸啊!”王直心情激动之下,一时疏忽居然连自己的本名都说出来了!
原来这个王直本名其实并不是王直,而是叫做王洪。王洪出身威海卫的渔村,原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因为好勇斗狠,在一次去县城贩鱼的时候何人起了争执,失手打死了人。他打死了是本地一个衙役的小舅子,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王洪在乡人的劝诫下连夜逃跑,亡命海外,“落水”为寇了。后来几年辗转山东沿海,靠着敢打敢拼,当了一个海盗的小头目。
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海中救起了这李先生,李先生为报答王洪的救命之恩,就跟在王洪身边为其出谋划策,在李先生的帮助下,王洪迅速崛起,吞并周围的小势力,几年间,有原本一个一文不名的小人物,成为山东沿海的巨寇!正是因为李先生的智计百出,算无遗策,才令王洪成就了一番事业。王洪也深知自己的斤两,知道没有李先生就凭他一个目不识丁的渔夫是不可能成大事的!所以对李先生特别尊敬,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至于王洪为什么要叫王直,那是因为,在古代人们普遍认为当盗贼是辱没祖宗的行为,而且也怕被官府追查进而连累乡里!所以大部分人都会给自己改个名字,或者直接起一个响亮的名号!就连李自成这样的惑乱天下的巨寇都不能例外!李自成本名李鸿基,自成不过是后来李自成造反后起的名字罢了!王洪也是如此,自从成了一方势力的首领,王洪也按例要给自己起一个响亮的外号,但是海盗大都没什么文化,起的名号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海狸子,海狗子,海鹞子等一大堆,老土不说还显不出威风。王洪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十分不屑这样的名号。而且他们这些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大都听过五峰船主汪直的事迹。因为崇拜汪直的原因,所以王洪索性该名字为王直,这样一来不但名声响亮起来,同时王洪也寄希望能像汪直一样纵横大海之上,所向无敌!
对于李先生建议王直是一直都很信任的,这次也不例外,李先生说出自己的办法之后,王直立刻采纳。三人就细节问题商议一番,决定由三当家“大行子”樊崇行带本部一千多人留守鳌山卫,并派人和刘泽清联系,一起驻守鳌山,吸引胶州守军的注意!而王直和李天星二人带着海盗大队人马四千人,大小战船一百多艘,沿海岸而行,直取青岛。三人约定,一旦崇行这里失败,或者王直那里进攻不利,就立刻撤出战场以免被官军纠缠,无法脱身。
而在另一边张瑶等人对海盗主力西进的事情却毫不知情,从上午誓师出发到晚间大军一日之间行进三十里,到达石原镇附近,距离鳌山卫不足二十里。
傍晚,大军于石原附近安营扎寨,张瑶召集各部军官商议军情。帅帐之中,众人齐聚一堂,张瑶身穿银色锁子甲,后罩大红色披风,一身戎装,俏脸含煞,整个人显得英气勃勃。环视众人张瑶问道“王勇现在海盗已攻占鳌山三日有余,你们军情司有什么情报吗?”
王勇站出来,摇头道“到现在为止,只知道来犯的是刘泽清和海盗联军。海盗首领为王直,旗下共有九位当家!是一个联盟性质的海盗组织。其中二当家名为李天星,具体情况不详!三当家就是大青山逃走的大行子,樊崇行!”
张瑶寒声道“刘泽清!?樊崇行!?他们可真是阴魂不散啊!这两个人是咱们的老熟人了!这么说他们是来报仇了?”
王勇点点头说道“从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张瑶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王勇,饱含深意的说道“王司长!夫君不是让你派人除掉刘泽清和颜继之吗?为什么现在刘泽清却大张旗鼓的来寻仇了?还有那个樊崇行!这都逃跑一年多了!为什么会成为王直的三当家?这些你们军情司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吗?为什么敌人都打上门来了!而我们却连敌人的基本情况都不知道?夫君每年给你们十几万两的经费你都用在什么地方了?你能告诉我们吗?”
王勇被张瑶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张瑶的话句句直冲王勇的要害,每一桩每一件都可以治王勇的失职之罪!王勇不禁冷汗直流,心中惊恐连忙请罪道“夫人!属下失职!还请夫人责罚!”
张瑶摇摇头,叹息道“王司长你也是咱们胶州的老人了!事情的轻重难道你不知道吗?军情司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那要你们还有何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看结果!明日日落之前,我一定要看到敌军的详细情报!懂了吗?”
王勇急忙回答道“是夫人!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请您放心!”
张瑶挥手道“好了!你去忙吧!”
“属下告退!”
就在王勇转身将要离开大帐的时候,张瑶突然道“王司长!大帅对你的工作已经很不满了!如果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你这个军情司司长的位子恐怕要不保了!好自为之吧!”(未完待续。)